*
房間內,秦朝焰坐在床邊,五指抓緊手邊床單,清俊面龐泛著薄紅,額上也布滿細汗,情況并沒好轉多少。
醫生已經收起醫藥箱,說:“這個藥沒什麼副作用,就是難熬些,多喝熱水,促進代謝就行。當然,如果實在忍不了,也可以……手動。”
秦朝焰抬頭看向他,烏黑的眼睛有些空茫。
醫生見他似乎沒聽懂,又解釋一遍:“就是用手解決。”
秦朝焰僵住,瞳孔輕震。
醫生見了又笑道:“年輕人,不用不好意思,這對成年人來說是正常事,有時候忍著也不好。”
畢竟小少爺身體不好,秦同學就別多想了,不自給自足,還能怎麼辦?
“當然,也要適當,這種事過猶不及。”醫生拎起醫藥箱,離開前又補充一句。
秦朝焰:“……”
隔壁房間——
葉容栩剛才被吻后,就被葉博軒帶走,沒來得及看秦朝焰,此刻仍沒意識到對方是中藥。
他回到房間,冷靜下來后,又想起在衛生間時,秦朝焰竟然忽然吻他,還怎麼推都推不開……
葉容栩白凈的臉上漸漸又泛起薄紅,像天際蒸騰起的云霞,但更多的是生氣。
秦朝焰為什麼忽然吻他?是喝多了,還是忘了他們是假訂婚?
簡直莫名其妙,給他帶來困擾。
葉容栩越想越生氣,想到秦朝焰就在隔壁,猶豫一瞬,還是控制輪椅,氣勢洶洶地找過去。
他們住的是酒店的總統套房,他和秦朝焰各一間臥室。
秦朝焰房間的門在醫生離開后,沒關緊,葉容栩敲了兩下,就敲開了。
葉容栩一愣,見門開了個縫,以為是秦朝焰開的,直接推開門,仰起纖細脖頸,生氣道:“秦朝焰,你剛才為什麼……呃。
”
話沒說完,他發現秦朝焰此刻正靠坐在床頭,并沒來開門。對方緊閉著眼,薄被下的長腿曲起,清俊臉上蒸騰熱意,眉心緊蹙,神情似乎不適。
察覺門被推開,他驀地睜開眼,在看見葉容栩的瞬間,瞳孔似乎震了震,然后僵硬地,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拽了拽。
葉容栩奇怪,控制輪椅進去,睜著一雙眼睛問:“你在干什麼?”
秦朝焰:“……”
他抿了抿唇,臉色僵硬,仿佛石化。
葉容栩又靠近些,伸手試試他額頭,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秦朝焰在他柔軟的手覆在自己額頭,試了又試時,身體忽然僵得像雕塑,五指驀地抓緊薄被,瞳孔震顫。
許久,他才從風化的石像狀態回神,僵硬轉頭望向葉容栩,數秒后,忽然用被子蒙住自己,似乎平復了呼吸,悶聲說:“出去。”
葉容栩:“?”莫名其妙。
他縮回手,不過離開前,還是清清喉嚨,說出來這的目的。
“我是想提醒你,我們只是協議訂婚,是假的,你剛才在衛生間不該……就算喝醉酒也不該……”
他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說。
秦朝焰忽然放下被子,轉頭看向他:“抱歉,我當時中藥了。”
葉容栩:“啊?”
他表情呆住。
秦朝焰:“而且現在還沒完全代謝掉。”
葉容栩:“……”瞳孔輕震。
秦朝焰:“所以你還要繼續留在這?”
葉容栩:“……”
他立刻按下輪椅按鈕,調轉方向,離開房間,一氣呵成。
隔了兩秒,他又回來,順手幫忙帶上門。
聽到“砰”一聲,門關緊的聲音時,秦朝焰像是微松一口氣。但想起剛才葉容栩手碰到自己額頭時……
他忽然抬手,緊緊遮住眼睛。
*
葉容栩尷尬得一下午沒再見秦朝焰。
第二天,在房間吃早飯時,林姣姣來看他,幸災樂禍地跟他說起昨天發生的事。
“哥,你知道嗎?原來秦景旭昨天是被下藥。”
葉容栩剛喝一勺粥,聞言驚訝抬頭:“他也被下藥了?”
林姣姣:“他也?還有誰?”
不知想到什麼,她忽然瞪大眼:“是秦朝焰?”
葉容栩:“咳,沒什麼,你接著說。”
然后繼續喝粥。
林姣姣見狀,遲疑一下,繼續道:“你猜是誰給秦景旭下藥的?”
葉容栩搖頭,表示不猜。
林姣姣神神秘秘:“好像是他自己。”
葉容栩:“啊?”
秦景旭還有這癖好?這麼變態?
他手中勺子差點驚掉,隨即慶幸,幸虧換婚約對象了。
“說是他自己,也不準確,但好像確實是他自作孽。”林姣姣說,接著挨近些,眨著眼睛,興奮道:“哥,你昨天走得早,沒看到精彩地方,那真是——好一出大戲。”
然后興致勃勃地跟他說:“昨天秦景旭被他爸扇了一巴掌后,只清醒一會兒,就又不對勁了。
“秦啟江發現他是被下藥,就質問宋洋洋,宋洋洋嚇得話都不會說了,一個勁兒重復不是他,后來被問急了,才交代藥是秦景榮給的。然后秦景榮就炸了,說宋洋洋是污蔑,他沒給過宋洋洋什麼藥。
“但宋洋洋堅持說秦景榮讓人給他藥,還讓他把藥下在秦朝焰的酒里,說要給秦朝焰一個教訓。
“這時正要被送醫的秦景旭又清醒一會兒,痛心指責秦景榮,說之前秦景榮在家里時,就說過要這麼教訓秦朝焰,被他訓斥后,他以為對方會放棄,沒想到對方還是這麼做了,還牽連了他。”
葉容栩:“真是秦景榮做的?”
林姣姣:“嘿嘿,要不怎麼說精彩呢,秦景榮當時確實百口莫辯,宋洋洋又不記得給他藥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