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榮心中喜滋滋想。
秦景旭冷著聲音:“你想說什麼?”
秦景榮干咳一聲,靠近他小聲嘀咕:“其實這事很好解決,只要讓秦朝焰在訂婚宴上出丑,讓葉容栩和葉家都不想再跟他聯姻,不就行了?”
秦景旭面無表情:“怎麼出丑?”
秦景榮:“當然是給葉容栩戴綠帽子,你想啊,秦朝焰要是在訂婚宴上跟別人親親我我,還被葉家人抓到,葉容栩就是再喜歡他,也受不了這種羞辱啊,葉家更接受不了這樣的兒婿。”
秦景旭:“你當秦朝焰蠢,在訂婚宴上做這種事?”
“嘖,哥,你這就思維不靈通了,他不做,你可以幫他做啊。不是有那種什麼什麼藥,你隨便弄點,讓他喝下去,到時他一失控,隨便撲倒誰,這事就成……”
“胡鬧!”秦景旭忽然厲聲呵斥,“兩家聯姻這麼重要的事,能讓你胡來?你趕緊打消念頭,想都別想。”
秦景榮被吼得一愣,心想:不是我做,是你啊。
而且他這是在替誰想辦法?真沒那個心思,干嘛要聽?聽都聽完了,又訓斥他,真虛偽。
正當他腹誹時,秦啟江從樓上走下來,視線掃向兩人,問:“什麼胡來?”
秦景榮一見大伯來了,嚇得趕緊開溜。
“沒什麼。”秦景旭起身,余光掃向秦景榮,等他走遠了,才聲音有些低地說:“小榮聽說婚約換人的事,來幫我出主意,讓我訂婚宴上教訓……朝焰,被我訓斥了。”
秦啟江一聽,果然不悅道:“簡直胡鬧,這孩子越發不知輕重了,等會兒就跟他爸,讓他爸好好教他。”
“不用了爸,小榮還小,我剛才已經說過他了。”秦景旭說,遲疑了一下,又道:“爸你也放心,我不會在訂婚宴上做什麼,如果小栩真喜歡朝焰,那我……會祝福他們。
”
說完,他按了按額角,看似疲憊,又有些苦澀。
秦啟江聽他這麼說,臉色也緩和不少,道:“你能這麼想就好。”
頓了頓,想到這個兒子以往做事還是很符合自己心意,何況秦景旭的外家早年移居國外,在國外有不少產業,利用起來,將來也是秦氏一大助力。
于是又拍拍秦景旭的肩,安慰也是保證道:“放心,秦家的繼承人還是你,你還有外祖父母和舅舅,秦朝焰越不過你。”
秦景旭聽了這話,表情并未輕松,反倒笑容勉強。
“我知道的,爸。”他說。
在秦啟江離開后,臉上的笑瞬間消失,變得陰沉。
*
秦朝焰在戶籍學籍問題解決后,終于成功報名高考。被學校停課的事,因為秦老太太插手,也很快被解決。
但因為要籌備訂婚宴,他沒有立刻返校。
實際上,除了試禮服和了解訂婚宴流程,秦朝焰也沒什麼事需要做,留在山莊,漸漸倒成了葉容栩的專屬按摩師。
訂婚宴當天,葉容栩和他一早從山莊出發,到酒店再換禮服。
葉容栩的禮服是酒紅色西裝,因為時間比較趕,并非手工定制,但裁剪得體,價格也不菲。
換好禮服后,他坐在輪椅上,被保鏢陳江推出。
秦朝焰同樣換好衣服,從隔壁房間出來,看見他后,神情明顯一怔。
葉容栩在山莊養了一段時間,臉上病氣少了許多,氣色看著比之前健康,穿著酒紅色西裝,更襯得膚白如玉。
藍寶石的波洛領帶一絲不茍系在領口,寶石落在精致的喉結下方,編織精美的領帶繩絡在領口處打了個蝴蝶結,多余的領繩墜在西裝開領之間,襯得小少爺愈發貴氣,精致。
他的頭發似乎也打理過,略顯蓬松,但十分自然,額前碎發略微分開,露出光潔額頭,顯得整個人都精神不少。
秦朝焰腳步不自覺停下,視線落在他身上,不知看了多久。
直到推葉容栩出來的陳江輕咳一聲,他才像驟然回神,忽然移開視線,過了兩秒,又移回,聲音很輕問:“現在就去宴會廳?”
葉容栩下意識搖頭。
他剛才也在看秦朝焰,對方的禮服也是酒紅色,為了跟他的搭配。
一開始兩人挑的西裝是白色,但葉容栩挑好后忽然想起,夢中他和秦景旭的那場糟心婚禮,他穿的就是白西裝,想想就晦氣。
而那場婚禮的結果是,他還沒到舉辦婚禮的宴會廳,就被秦朝焰攔下,帶走。之后在秦朝焰的別墅,對方親自動手,把那件白西裝脫了……
不行,太不吉利。
葉容栩想想就害怕,覺得還是換個喜慶點的顏色,于是就選了這兩套酒紅色西裝。
酒紅色挑人,氣質不佳的話,穿上很可能會顯老氣。
可秦朝焰不一樣,他肩寬腿長,仿佛是天生的衣架子,五官也深刻俊冷,穿上這套西裝,不僅不顯老氣,反倒有種清貴的神秘感。
葉容栩剛被推出來,看見他時,忍不住眼睛一亮。
好看的事物,人都喜歡,好看的人也一樣。
葉容栩更是如此,而且他跟秦朝焰不一樣。他出身優渥,又被寵著長大的他,不知道什麼叫收斂,喜歡看,就一直看。
不像秦朝焰,看一眼就避開。
“先去休息廳,等禮儀安排吧。”葉容栩先對兩人說一句。
然后在被推出房間,去休息廳的途中,他頻頻偏頭,打量走在身旁的秦朝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