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不確定地想。
葉容栩也“嗯嗯”點頭,強調:“吃完我就喝了枸杞泡茶。”
他養生著呢。
秦朝焰:“……”枸杞泡茶不是靈丹妙藥,不能包治百病。
事實證明,他的擔憂是對的,葉小少爺吃完不到十分鐘,就捂著胃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說胃疼。
陳江臉色微變,忙問:“要不要去醫院?”
葉容栩沒什麼力氣地搖頭,蔫蔫道:“不是很嚴重,我記得車上有藥。”
“我這就去拿。”陳江一聽,連忙下樓。
“嗯。”葉容栩病了之后,看起來有些可憐。
他鼻尖微紅,眼睛也濕潤,眼巴巴望著陳江離開后,又捂著胃開始哼唧。
秦朝焰站在床邊,見他越來越難受,忽然走上前,按住他單薄的上半身,低聲說:“別動。”
葉容栩一僵,眨了眨水潤的眼眸,還沒反應過來,忽然感覺一張寬大的手輕按在他胃的位置,隔著薄薄衣料,輕輕揉按。
葉容栩忽然不出聲了,聲音憋在嗓子里,紅著臉轉向一邊,眼神飄忽。
秦朝焰邊揉按,邊低聲詢問:“感覺怎麼樣?這樣行嗎?”
即便隔著衣料,似乎也能感受到小少爺如錦緞光滑的……
他迅速低垂眼瞼,遮住眸光。
葉容栩仍憋著,一點聲音都不泄露。
秦朝焰不清楚自己按的怎麼樣,頓了頓,又問:“不舒服?”
葉容栩終于憋不住,細碎聲音從嗓子里傳出,奶貓似的哽咽:“不是,你慢點……別太用力,就、就這樣……呃。”要按吐了。
秦朝焰按摩的動作一僵,耳后皮膚漫上緋紅。
門外,拿著胃藥匆匆趕回來的陳江身影也僵住,抬起的腳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秦朝焰僵了兩秒,又繼續給葉容栩按摩,葉容栩也接著哼哼。
秦朝焰耳廓越來越紅,甚至有蔓延的趨勢。又按摩一會兒,他終于忍不住,低聲道:“你別叫了。”
葉容栩:“?”我叫什麼了?
陳江終于敲敲門,大跨步走進,打破古怪的氣氛。
葉容栩一見他回來,立刻像見到救星,支起上身,眼巴巴問:“叔,有消食片嗎?”
他懷疑自己可能是吃撐著了。
“有有有。”陳江忙翻找藥。
秦朝焰也收回手起身,空落的掌心似乎仍殘留余溫。他垂下眼瞼,屈了屈手指,半晌后,語氣平淡道:“我去倒水。”
聲音似乎有些干。
葉容栩沒注意,他被扶起,吃過藥后,漸漸沒那麼難受,又開始犯困。
秦朝焰和陳江一起把飯桌收拾干凈,回來就見他倒在床上,已經睡得香甜。
小少爺身體單薄,陷在被褥間,只隆起淺淺的弧度。他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氣的薄紅,即便睡著了,眉眼依舊漂亮得驚人。
陳江放好碗后回來,見葉容栩睡著了,也一愣,隨即想上前幫對方蓋好被子。
“我來吧。”秦朝焰忽然說。
他抬手攔住陳江,然后上前兩步,彎下腰,動作輕緩地把被子拉到葉容栩脖頸位置,掖好。
做完這些,他視線落在床上少年白皙細膩到看不見毛孔的臉上,凝視片刻,才緩緩移開。
*
葉容栩午覺睡的不長,半小時后就醒了。
他撐著上半身坐起,打了個哈欠,眼中水霧蒙蒙,好像還沒醒徹底。
秦朝焰正在刻木雕,陳江在旁觀看。
見他醒了,秦朝焰先反應過來,放下木頭和刻刀起身,端一杯溫水給他。
陳江也趕緊過來,問他需不需要翻身,或者起來站站。
“還是現在就回家?”陳江問。
葉容栩喝幾口水后,小幅度搖頭。
躺著就不用起來再站了,翻身的話,他自己可以,至于回家……
葉博軒加了一夜班,現在肯定還在休息,回家也沒事可做。
葉容栩決定在秦朝焰這再賴半天,看對方刻木雕。
直到下午三四點,葉小少爺才怡怡然離開。
回到家,葉博軒果然已經休息好,正坐在客廳看早上帶回家的文件。
見葉容栩回來,他放下文件,微挑了挑眉,問:“江城一中什麼時候搬到鄰省了?送秦朝焰去學校,需要這麼久?”
葉容栩“呃”一聲,有些心虛。
但聽父親提起一中,他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忙說:“沒去一中,秦朝焰被學校停課,暫時去不了學校。”
“哦,怎麼回事?”葉博軒端起桌上咖啡,輕抿一口后,順嘴問。
葉容栩眼睛轉了轉,忽然控制輪椅到葉博軒面前,微仰起小臉說:“爸爸,秦景旭針對秦朝焰,把他的戶籍學籍轉走,讓他高考報不了名,秦朝焰氣不過打了他,他又向學校投訴,讓秦朝焰上不了學了。”
葉博軒放下咖啡,不動聲色看向他,說:“那你跟我說這些,是想……”
葉容栩控制輪椅又向前一些,眼神期盼問:“爸爸,有辦法能快點把秦朝焰的戶籍學籍轉回來,再報名嗎?”
葉博軒:“轉回來肯定不難,但需要時間,另外為了高考轉的話……之前轉走時,他自己不知道?”
葉容栩神情苦惱:“好像是秦景旭用了什麼手段,我也不太清楚。”
“是秦朝焰主動跟你說的?”葉博軒忽然問。
“啊?”葉容栩想了想,說:“是我問他的。”
葉博軒嘆氣,自家這傻兒子,別哪天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不過秦朝焰應該不至于在這事上利用他兒子,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真想求助的話,直接跟他說,他不會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