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董。”
“誰?”許黔宸瞬間氣場突變,聲音冷的嚇人:“你說誰?”
“楚董。”
“他一個人?”
“嗯,一個人。”
“不是說身體抱恙?”
“是,前不久剛做完心臟搭橋手術,但是執意要來參加您的誓師大會,楚董很在意您。”
許黔宸臉色一頓,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過來:“不要給我打感情牌,我不吃這一套,既然身體不適,還是不要遠行的好。”
阿裘欲言又止:“大少爺!這......”
“你到底是誰的人,我再你一次機會,要是不知道忠誠兩個字怎麼寫,現在就可以走了。”許黔宸說的云淡風輕,但是卻足令阿襲一陣心驚膽顫,立馬恭敬退至到了一旁:“是,沒下次,回去后,我會自己領罰。”
“算了,你還是走吧,你這我用不起。”
“大少爺,請您不要質疑我對您的忠心,這是對我最大的侮辱,從楚董把我安排給您的那一刻起,我就忠誠于您。”
“是嗎?那就拿出你的真心來向我證明,我不需要過程,只想看結果。”
“是。” 阿襲獻上一計:“您其實可以名正言順的邀請楚總,楚總最近工作挺繁忙的,事務纏身,心思都不在您這,但是你盛邀,他肯定會來,就看您愿不愿意了,楚總來了,楚董自然不會再來,而且楚總比楚董好對付,以您二位以往見面就吵的經驗來看,十分鐘不到估計他就會離開。”
許黔宸倚靠在施槿的桌子上,沉思了片刻:“可是我不想見他怎麼辦?”
“你們是親父子,您躲避不了,您就算明天不見,未來的幾十年,您都會將他朝夕相處,而且這種場合,他本就該出面,這是作為父親的一個職責,他.....
“父親,就他也配!”許黔宸厲聲打斷了阿襲,憤怒不已。
阿襲立馬退至到了一邊,不再言語。
許黔宸全身都被一股落寞所包圍,直到身后一俱溫暖的身影貼合了上來,許黔宸低頭垂眸看著腰間的一雙手,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妥協:“好,電話給我,我聯系他。”
阿襲立馬將褲兜的手機遞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施槿,施槿安安靜靜的陪著他,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也沒有問。
許黔宸接過手機,足足又沉默了一分鐘后,這才撥通那串早已刻入了骨子里的電話號碼,電話撥過去,過了數十秒才接通,只聽一個低沉且極具于威嚴的聲音襲來:“有事?”
許黔宸握著手機的手都在微微顫抖,想發出聲音,卻不知為何卻發不出一句,直到對方冰冷的聲音再次襲來:“沒事就不要打電話,我很忙,玩夠了就回來履行你該履行的義務。”
“義務?什麼義務?我姓許不姓楚。”許黔宸被一秒點炸,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已經黑如點墨。
“楚煊!!!”
“不要叫我楚煊,我還不是楚煊,我是許黔宸,不是楚煊,打擾您,很抱歉,沒下次了。”
“你.......”
許黔宸吧唧一下掛了電話,反手就準備將手機砸到地上,但是低頭看著腰間上的手,又硬生生的忍了下來,做了一個長長的呼吸,猛地伸手將施槿從身后扯到了跟前,將他扣進了自己的懷里,用力的禁錮住,再次撥通了那個號碼,電話一接通,對方就是一陣咆哮式冷冽的聲音再次襲來:“你這什麼態度,你媽都是這樣教的你嗎?你要造反嗎?你......”
許黔宸飛速的打斷了他:“明天學校誓師大會,需要家長參加,媽去拉斯維加斯了,您來嗎?”
“誓師大會?你還參加什麼誓師大會,不要瞎胡鬧了,趕緊回來,你媽去拉斯維加斯干什麼去了?”
“您來了,我告訴您,對了,楚冥來了,您說我要是把他曝光,會怎麼樣?”
“你個瘋子,不許胡來,行,我明天過去。”
“謝謝,下次記得輕點罵,沒有您這個老瘋子,又怎麼會有我這麼個小瘋子呢。”
許黔宸掛完電話,將施槿擁得更緊了,黑眸里盡是陰鷙的寒芒:“看到了嗎,這種父親,你讓我怎麼回去,踏進那座牢籠,分分鐘都是煎熬,寵妾滅妻,嫡庶不分,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我媽明明是明媒正娶,最后卻被他們逼迫到假死帶孕逃生,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逃過命運,這是豪門風流韻事,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不回了,不要回去了。”施槿心疼壞了,光聽著這句話他的心如刀割,他一個外人都能如此大的反應,更何況還是許黔宸。
“我不回去,怎麼替我媽報仇,怎麼拿回該屬于她的一切,我媽隱姓埋名,一個人把我撫養長大,太難了,我這個后爸,也不過是名義上的,跟我媽做的一場交易,也沒辦理結婚證,為的只是能給我上一個戶口,從來就沒有一起生活過,我直到他去世,我都沒有見過他,所以我壓根就不懂什麼是父愛。”
“嗯。”施槿紅了眼眶,緊緊的抱著許黔宸,抬頭伸手撫摸上了他的臉頰,滿眼皆是心疼,“我不會再趕你走了,我做夢都想把你留下來,你可知。
”
許黔宸低頭親吻著施槿的額頭:“嗯,媳婦,羽翼未滿,破釜沉舟,待我刀槍不入,定護你周全。”
“好。”
不管未來是什麼樣,施槿相信這一刻,許黔宸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