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暄說。
“真挺帥,能給我也做個不?”冉樂說著就去翻自己的相冊,調出自己的車照放在明暄面前,“這我車。”
“能什麼能,不能。”祁隨之推開冉樂的手機,好笑道,“我男朋友你男朋友啊?”
冉樂撇著嘴沖著祁隨之比了個中指。
這個透明的亞克力盒在飯桌上傳了一圈后,又回到了明暄的手上。
“先幫我保管著,我暫時沒地方放。”祁隨之搓了搓他的頭發。
明暄應了聲“好”,捧著盒子又塞回了書包里。
“藝術家就是不一樣,又是送畫又是送雕塑的。”虎哥說,“我之前給隨之送了件特帥的皮衣,結果這家伙一次沒穿過。”
皮衣。
明暄拉拉鏈的手一頓,下意識地去看祁隨之。
祁隨之也在看他。
就好像隱秘事被揭露在眾人面前,倆人的耳朵都泛上了一層血色。
“別他媽激情對視了你倆。”虎哥翻了個白眼,給上菜的服務員騰了個位置。
祁隨之夾了幾塊雞肉,挑下上面的蔥花,放進來明暄的碗里。
不止是虎哥,在座的所有人都想翻白眼。
“祁隨之,戀愛腦。”冉樂夾了塊年糕,對著祁隨之舉起了筷子。
祁隨之滿心接受:“你說得對。”
明暄咬了一小塊雞肉,湊到祁隨之耳邊:“巧了,我室友也說我戀愛腦。”
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回去的路上已經飄起了小雨。
鄭哥“嘖”了一聲:“回去給你把胎換了。”
到場館后,一行人分道揚鑣,祁隨之和鄭哥走進了維修區,明暄他們回到了觀眾席。
正賽開始之前還會有一個開幕式,留給他們的時間很富裕,鄭哥慢慢悠悠地架起車拆輪胎裝輪胎。
“你說這雨會不會停啊?”祁隨之看著這飄著的零星小雨,隨口感嘆了一句。
“下都下了不如不停。停了地上有水你用干胎容易打滑,用雨胎跑干地影響性能。”鄭哥裝好后,摘下手套起身。
人剛起來,雨停了。
鄭哥:……
祁隨之:……
“哥,換回來吧,這點兒雨還不至于在地上積水。”祁隨之無奈地開口。
鄭哥也挺無奈地,套上剛摘下來的手套,重新蹲在了車前給他換胎。
兩個輪胎換好后,鄭哥抬手轉了轉胎:“搞——”
“定”字還沒出口,“唰”地一下,暴雨從天而至,砸得人耳朵生疼。
“我他媽!!!!”鄭哥沖出維修區,對著這該死的天氣豎起了中指,“玩兒我呢?”
不僅僅是鄭哥,維修區的其他車隊機械師一個兩個都跑出來怒罵這多變的天和這該死的雨。
罵完后,又重新鉆回維修區,卸下剛剛裝上的干胎換回雨胎。
祁隨之朝鄭哥伸出手,把他拽了起來:“辛苦了哥。”
“穩一點,你男朋友在觀眾席,別讓他擔心。”正賽開始前,鄭哥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祁隨之仰起頭戴上頭盔,卡好卡扣,頂著暴雨將車駛入發車格。
“淘汰這麼多啊?”明暄看著雨幕里相比上午要空曠的多的發車格,感嘆了一句。
“排位賽的作用不僅僅是確定正賽發車桿位,還得用來剔除掉跑得過慢車手,只有排位賽最終用時在發車桿位用時110%以內的車手才能進入正賽。”虎哥解釋道,“隨之第三,但發車桿位的陳珂排位賽用時比隨之快了整整十五秒,更別提靠后的車手了。”
“這麼嚴格,跑得慢的就不能跑啦?”明暄問道。
“安全著想。”虎哥說,“早上排位賽你看到最后一名了沒,他比第一名慢了整整三圈,況且跑得慢的大多數車手都是經驗不足的,快車超慢車就很容易出事故。”
“如果他過彎的時候預判走線出了問題,快車又恰好在彎道碰到他的時候,就很容易發生碰撞。”
明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雨越下越大,獵獵作響的風聲混著引擎聲傳入耳。
比賽開始,雨天沒有讓場上任何一名車手產生退怯的心。
燈滅時,所有選手都“咻”地一下沖了出去。
祁隨之依舊在三號車位,或許是下雨的緣故,他和二號車位之間的距離沒有早上那麼大。
前幾圈都正常進行,直到第九圈——
“二號車位過彎時low side*!”解說的聲音透過雨聲砸進耳中,“摩托車滑行的位置很可能撞到三號車位——”
明暄的心一下就緊了起來。
“三號車位在二號的車平滑向他的時候選擇了翹頭!!”解說的聲音激昂,“二號車的尾翼幾乎是貼著他的前胎擦了過去,他還在前行!!”
“779號車手祁隨之,來自——”解說頓了頓,語氣中帶著驚訝,“沒有車隊,是個自由人!”
明暄長吁了一口氣。
身旁的小雅熟練地掏出紙巾遞給他。
“……我沒哭小雅姐。”明暄無奈道。
“沒哭也擦擦臉上的雨,雨水吹臉上了你沒感覺冷嗎?”小雅納悶道。
明暄抬手抹了一把臉,滿手的雨水。
他一顆心全在祁隨之身上吊著,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滑進衣領都完全沒有感知。
接過小雅遞給他的紙巾,抽了兩張擦了擦被糊在臉上的雨水。
“隨之這個應變能力是真的強。
”虎哥感嘆了一句,“很多比賽上前車low side導致后車撞上連環翻車的事故,雨地他敢這麼翹頭,真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