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嘆了口氣,“從小到大,鋼琴小提琴素描插畫甚至連點茶都學了。”
冉樂湊了個腦袋問道:“然后呢?”
“然后一個沒學會,來跑摩托了,我爸氣個半死。”小雅說。
“沒事兒,騎摩托也是技術活。”冉樂安慰道,“日后你找不到工作的話還能去跑個摩的,五公里三塊錢。”
“五公里三塊錢,我還倒貼油費是吧?”小雅沒好氣地看向冉樂,“別氣我,我回頭氣急了把你頭塞我油箱里。”
小雅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孩兒,沒架子不端著,也不因為自己是女孩兒就要求所有人都遷就她,明暄喜歡跟這樣的人相處。
他看著小雅和冉樂直笑,直到感覺到自己的衣領被人往后扯了一下。
抬起頭,撞進了祁隨之的視線中。
“衣領太大了。”祁隨之松開手說。
明暄雙手揪著領子往后扯了扯:“畢竟我比你矮,還有點瘦。”
話音落下,服務生端著菜品擺上了桌。
“那就多吃點。”祁隨之夾了一塊兒生腌蝦,細心地夾掉了上面細碎的蔥花,放在了明暄的碗里。
明暄低下頭一邊小口小口吃這只生腌蝦,一邊忍不住在心理感嘆。
祁隨之真的很會照顧人。
生腌蝦真的很好吃,蝦肉嫩滑,一口咬下去配著料汁的酸甜,讓明暄眼前一亮。
只是再一抬頭,那一盤生腌蝦已經空盤了。
“咦……”明暄有些呆。
“跟你預警過了,他們點的菜只夠他們吃。”祁隨之看著他茫然無助的樣子,好心開口。
明暄忍不住咂舌:“這也太快了啊。”
“沒事,等會我幫你搶點兒。”祁隨之義正言辭。
明暄看著祁隨之表情凝重地說這話,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暖。
“對我這麼好啊?”他歪過頭小聲開口。
祁隨之轉著桌子,舀了滿滿一勺菠蘿牛肉,把勺子遞給了明暄:“你搶不過他們的,跟他們吃飯只有吃到最后才不用搶。”
“隨之你瞧你這話說的。”有人聽見祁隨之的話,抬頭看他,“在你眼里我們是不是去吃席還會帶塑料袋打包的那種人啊?”
“不會吧。”祁隨之又拿過明暄的那個沒有用過的干凈勺子,給自己也舀了一勺菠蘿牛肉,“我覺得你們會出兩塊錢買幾個打包盒。”
那人沖著祁隨之豎起了中指。
“草莓汁?牛奶?誰點的啊?”虎哥看著服務生端上來的飲品沒忍住問道,“這不喝點酒?”
明暄嚼著嘴里的菠蘿,咽下去后舉起了手:“我的。”
結果就像明暄請了兩個門神似的,草莓汁壺在他的左手邊,牛奶壺在他的右手邊。
保駕護航。
他看著果汁和牛奶突發奇想:“我一口草莓汁一口牛奶,然后不停晃腦袋,是不是就是草莓奶了?”
祁隨之欲言又止,沒止住。
“你要想試試的話可以倒半杯草莓汁半杯牛奶攪一攪,不用這麼……生猛。”
明暄沉重地點頭:“你說的對。”
不過最后還是沒有這麼試,因為小雅說了她之前試過檸檬汁兌牛奶,然后牛奶分層了的慘痛故事。
最后上的一道菜是祁隨之點的那道蟹黃面包片,滿滿一盤的蟹黃,旁邊一個精致的小籃子里整齊擺放著烤的正好的面包片。
祁隨之拆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了一只拿起一塊兒面包片,舀了一勺子蟹黃均勻地涂在了面包片上。
然后遞給了明暄。
“隨之哥哥我也要我也要。”冉樂看著祁隨之的動作,學著明暄舉起了手。
明暄兩只手捏著面包片的邊緣,咬下一口,瞇著眼看著他們倆。
焦脆的面包片混著滿滿蟹黃,好吃!
“你要什麼?”祁隨之又拿了一塊兒面包片涂滿了蟹黃,“這個?”
冉樂猛猛點頭:“嗯嗯!”
“哦。”祁隨之點頭,站起身把舀蟹黃的勺子遞給了冉樂,“給你。”
說完后,他捏著自己的面包片坐了下來,旁若無人地咬了一口。
虎哥帶頭狂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雅樂的不行,給祁隨之亮起了大拇指。
唯獨冉樂,拿著個鐵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或許是這一桌的笑聲有些放肆,吸引了周圍幾桌人的目光。
“別笑了虎哥,打擾別人了。”祁隨之吃完了面包片,憋著笑開口,“小樂你先坐下。”
冉樂拿著一柄大鐵勺坐了下來:“我真服了你了祁隨之,我記你一輩子。”
明暄小口吃著面包片,笑得肩膀不停地抖。
“我也記你一輩子明暄。”冉樂無語至極,“一輩子。”
明暄吃下最后一口面包片,抽了張紙擦干凈指尖沾上的面包渣,看向冉樂,想說兩句好話哄哄。
話還沒說出口,嘴就被一塊兒剝好了的咖喱蝦堵住了。
夾著蝦的筷子在祁隨之手上。
祁隨之看著冉樂:“這是你上次摔我車應得的。”
冉樂自覺理虧,蔫了下來,只可惜蔫了沒一會,他又燦爛了。
“對了明暄,隨之的車從來不借我們騎,卻借給我了,你知道為什麼嗎?”冉樂促狹地對著明暄擠眉弄眼。
為什麼,你別告訴我說是你在祁隨之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樣。
明暄搖頭。
“為了誘.惑那幾個欺負你的混混,隨之答應把車借我騎騎,讓我去受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