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扯著自己的衣領,頗暴躁地脫了高領毛衣,斜身臥進了自己新鋪的被絮里。越是讓他不舒服的情緒,越讓他感覺興致高昂。
異常無解的狀況。
喬奉天相白而單薄清減,弓起身子來,肩胛骨異常突出,像兩扇發育畸形而不成熟的翅膀。
“嗯……”
他指尖冰涼,觸到自己裸著胸膛時,激得自己一陣激靈,臂上也冒出了小片的疙瘩。指尖打圈,環繞,用生繭的指腹,細捻微微膨脹黏軟的藕色凸起。
皮膚比尋常人要白,致使喬奉天的乳.頭,都不過分艷紅,色淺如同初生。
面上立刻染了粉,哼哼著把臉埋進被子,不住在布料上來回摩擦。手急躁地去摸索解褲子上的皮帶,再順著拉開的縫隙游走進去,握住翹起的,正微微抵著棉絮的性器,上下揉按,左右攢動,或者掐一掐,碾一碾。
“恩……啊……”揉弄到癢脹之處時,喬奉天用指頭撫去頂端滲出的液珠,細小地叫出了聲。
又輕又壓抑,半含在喉嚨里,像怕被人聽去了那樣小心翼翼。
喬奉天的性生活,自律到和他貌似張揚的外表截然相反,自律到何前五體投地。何前原先笑他,說等他自己都染一身病要爛鳥爛屁眼兒了,你丫性生活還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以示嘲諷,前年給他送了一根微弧的橡膠震動按摩棒,喬奉天皮笑肉不笑地收了,用了,正好換了他原來用舊的那一根。
喬奉天低低喘著,一手在后.穴里伸張打轉,一手“唰”地拉開床頭的腳柜里的抽屜。這次有點急不可耐了,就沒再往柱身細細抹上潤滑劑,而是沉腰分腿,把圓潤光潔的柱頭,輕楔在穴口依然緊繃著的凹處。
喬奉天空窗多年,自慰手法高桿,輕易能點及興奮處。
“恩……唔……”推進時,喬奉天頭頂貼著床頭,加深了吐納地幅度。面兒上粉紅漸深,鼻翼翕動,咬住了下唇。
深入進里端大半,喬奉天才指尖微顫著擰開了開關,瞬間顫起來的柱身在內壁里自發而極有規律的摩挲嚙咬,膠質的覆膜阻力頗大,自行來回抽捅時,自有棱角牽扯刮擦的爽快。
“啊!”
c型的頂端擦過各中的要命關節,喬奉天不住短促地仰頭,喊出了聲兒。為了能盡可能的延長快感,在若即若離處,喬奉天就微微抽出,快感漸消的瞬間,再推進,反復多次,疊加快感至蓬勃頂點。
喬奉天一手難耐地攀上了床頭,脖頸順到股間的滑膩線條流亮舒暢,像是勁朗與柔熟并濟,看起來既韌如蒲柳,又酥如脂粉。抬臀時,最是腰間深陷的那朵小洼煽情性感,像是能穩穩盛住一抔酒。總是能惹人舔舐的迷人處,他自己看不見,也沒想過能給誰看見。
少年時的性經驗,是禁忌又羞恥的素夢。喬奉天愿意去回想的永遠只是那刻的感覺,而不是給他感覺的那個人。支教男青年的臉是明暗兩頁,一頁給了他性萌芽,一頁給了他鮮廉寡恥的兜頭棒痛。
“恩——嗯啊!”
喬奉天把性器的頂端裹在干凈的薄巾里,掐弄了滾圓處兩下,任由他直挺挺的射了,浸潮了薄巾,也濡濕了喬奉天將將開始發燙起來的手心。
情熱之后,像坍塌了的一座虹橋,喬奉天重重落回了松軟的被絮里。
背上打了一層細密的清汗珠子,覺出有點涼了,就把被子一裹,躺平了。
按摩棒裹著薄巾擲在地上,一會兒再去處理。喬奉天仰面喘著,把手臂貼在額頭,暫時目眩神迷,什麼都不想,就那麼直直望著天花板。
其實他自慰的時候很奇怪。他不會去肖想任何人,把某某某意淫做上或被上的性對象。只是單純地,物理地刺激極點,撫平躁動。好像把誰拖進遐想的性里,都是褻瀆,都是羞恥。
連想想都不行。
既爽,又刻板無趣,如同流程工作。
杜冬打電話來的時候,喬奉天已經快睡熟了。嗡嗡震了七八下,才擾醒了他。
喬奉天丟出一只光裸的胳膊,把電話貼在耳朵邊,才叫了那麼兩嗓,就有些啞,“說話。”
“你不是剛醒吧,瞧你那垮那樣兒。”
“真聰明。”喬奉天皺著眉,伸手褲襠里,摸了摸干涸的屁股,“剛睡了個天昏地暗,正要如無我之境呢。”
“呂知春呢!他媽還在呢咱別往腦后一拋成麼!”
“跑了。”喬奉天道。
杜冬在那邊兒一下站直了,嚇得李荔照他敦實的屁股就是抬腳一踹。
“跑了?!跑哪兒了?!你不是讓他回去了再商量麼!他、他跑了這邊怎麼交代啊!”
停頓了很久。杜冬緊緊聽著話筒那頭平緩的氣流。
“冬瓜。”
一不留神就進了夜了,屋里昏昧一團,只有窗外的一點稀了水的月光。
窗外頭,連總嘻嘻哈哈嚷著放貫炮兒的小孩兒今兒也不出來了。靜的不像過年,靜的沒人氣兒。
即便在打著電話,對面活生生是有人回應,喬奉天依然覺得心酸而孤獨。
“我錯了,我真做錯了,這事兒我錯了不行麼。我自不量力,我自以為是,我以為我看得比誰都明白,我覺得我和他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