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的母親經過長期的治療，精神相比最初的時候已經穩健多了。雖然偶爾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但都在可控范圍內。此刻見到林曉帶著一個陌生的人來，眼光閃爍著孩童般的新鮮和激動。

    “曉曉啊，這是？”

    “是我教授。”林曉不假思索地說道。

    徐黎看向林曉，眼睛中流露出特別不一樣的光芒。

    “是不是曉曉又在學校惹事了？”

    “沒有沒有，他表現的很好。”徐黎溫柔地將床鋪搖起，方便林曉的母親倚靠。

    林曉的母親不避嫌地拉過徐黎的手念叨著：“你別害怕，我這手每天都有消毒，我身體很好的。我織圍巾的線團最近用光了，不過我正好想換個顏色了。曉曉說我不愛吃水果，其實我只是不喜歡吃蘋果。他小時候在幼兒園就時常惹事，你要氣不過啊就打他...”

    徐黎保持著溫和的笑容，這個話題好跳躍。

    精神病患者的思維總不是常人能跟上的，他們會說著讓人毫無頭緒的話題或是反復細數著同一件事。

    “好了媽...”林曉想打斷母親的念叨。

    徐黎搖搖頭，給了林曉一個眼神，用唇語暗示：“沒關系。”

    林曉覺得鼻子酸酸的，轉過身輕言道：“我去買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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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周影正聲道。

    “周醫生。”林曉推門進來。

    周影笑了笑，請林曉坐下。

    林曉表情猶豫，思考了良久才說道：“周醫生，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周影點點頭，看著他的雙眸，“是關于？”

    “關于...徐教授的。”林曉頓了一下說道。

    周影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這讓林曉也不禁緊張了一下。

    “難不成他真的這里有問題？”林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周影吭哧一聲笑出聲，“當然不是，我只是稍微有些驚訝你稱呼他為徐教授。”

    “他自己說他是教授的，難不成他不是？我就知道他是個騙子！什麼教授！禽獸吧！”林曉憤憤說道。

    “他還真沒騙你，他確實是個教授。只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周影表情暗淡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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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妹又開始碼字了，開森！

    第10章

    林曉其實是不喜歡別人接觸自己母親的，就連他大學最好的朋友司喬也沒能來探望過他母親。雖然多次想表態一下作為朋友對長輩的敬意，但都被林曉婉轉回絕了。

    徐黎的接觸并沒讓他反感，心里總覺得是他的話就沒關系，可能因為他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林曉也曾是個陽光單純的大男孩，可因為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將原本平淡幸福的家庭徹底碾碎后，他便為自己披上了偽裝的外套。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包括接觸徐黎都是帶有功利心和目的性的。明明徐黎是很值得利用的對象，他有錢，又肯信任自己。但是每每接觸他，那些帶有目的性的心思和計劃就變得像小孩子的壞心思和胡鬧，帶著玩笑和刻意搗亂。

    他本來應該是現實的人，此刻也本應該是抱著利用的心態探究他的過去。

    可現在，心中只有單純的好奇。

    “算了，周醫生，你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林曉退縮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怕了解了太多后就無法理智的去面對他了嗎？他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太了解。

    “那我不說了。

”周影淡淡笑道。

    徐黎依舊安靜地坐在林曉母親的床邊，聽著母親各種稀奇古怪的嘮叨，他的神情一點也不覺得煩，并不會像其他人一樣覺得母親是個異類。

    林曉出現在他的視野，徐黎看向他說道：“你母親是個很擅長聊天的人。”

    林曉聳肩道：“你不覺得煩就行。”

    林曉走到床邊，拍了怕母親的肩膀柔聲道：“媽，您歇歇吧。徐教授還有事呢，您別纏著人家了。您要是喜歡和他聊天，下次我再帶他來。”

    母親深深地看了一眼徐黎，乖巧地點點頭。

    待母親閉目休息后，兩人沿著長廊漫無目的走，徐黎對林曉說：“你母親，其實就是缺個可以傾訴和講話的人。她有很多話，雖然總是前言不搭后語，但講的很開心。”

    林曉微微垂下腦袋，他又何嘗不明白。

    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醫院就是這樣一個境地，會讓人不知不覺憂郁起來。

    “其實母親剛來的時候是很讓人頭疼的，那段時間多虧了周醫生。他給人的感覺和藹又明媚，一點也不像其他醫生那樣讓人不敢接近。我平時忙的時候，也多虧周醫生對母親的悉心照顧。沒想到你們兩認識，倒是差別挺大的。”林曉的腳步停在走廊窗邊，看向遠處。

    徐黎微微皺眉，一口一個周醫生，好像很了解他似的。還什麼和藹明媚，那個人明明就是個腹黑好吧。差別大是什麼意思？他和藹我不和藹？

    林曉轉過臉看著徐黎皺起的眉頭，但是會錯了意。

    “醫院里的味道確實不太好聞對吧，我們下去吧。

”林曉說道。

    “喂。”徐黎稍稍用力扯過林曉的衣帽，輕松將他拎到自己身邊。

    “又怎麼了！”

    “每天下午6點準時到我家，不然的話，欠我的錢連本帶利！當然，也可以用其他方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