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是餓嗎?我又不知道她想吃什麼,就想著多買點,什麼都有,也有選擇的余地。”金冬蒼白無力地辯解道。
“那班上哪個女生餓了你都這樣?”
“那這.....不一定,蘇寧不是和我們熟嘛....”
“你問你牧哥,他倆從小學就是同學,你問他有沒有給蘇寧買過這麼多零食,還吃同一份飯?”
“.........”
在韓起的連續追問下,金冬的心理防線終于是有了一絲動搖,左思右想沒醞釀出個合理的解釋,只好將唯一的希望放在了牧落身上。
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于是打算先去洗漱的牧落剛從桌子下面抽出自己的洗臉盆站起來,抬眼就見那兩個人正同時盯著自己。
“......?”
“牧哥!你快來幫我證明清白!好朋友之間互相買零食吃同一碗飯,是很習以為常的事情對吧?你和蘇寧也經常這樣對吧?”金冬跟抓到根救命稻草似的,眼里閃著的是無比誠摯的光芒,迫切地希望他牧哥能點個頭,嗯一聲也行。
誰知牧落拖長聲音“嗯——”了一陣,最后毅然決然地搖了搖頭。
開玩笑!初中時期他倆不搶對方零食吃都只存在于兩人都沒錢的情況下,不恰架就不錯了還買零食給對方?做夢。
澆滅了金冬最后一點希望,牧落宛若無事人一般穿著雙大兩碼的涼拖啪嗒啪嗒地從他們倆之間穿了過去,從柜子里拿上洗漱用具往盆里一扔,開門就走。
“所以說,你能完完整整回來多麼不可思議啊,還跟人說打籃球,你看你牧哥都看不下去了。”牧落剛一出去,韓起就拍著他肩膀陰陽怪氣他,“冬哥啊...母胎solo這麼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兄弟們給你倆騰出空間,不是為了讓你將這個空間擴展得更大的。
”
“.........”金冬用中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睛,選擇了沉默。
“我看晚自習蘇寧回來的時候罵罵咧咧的,還以為你告白了,因為是你,當時還擔心了一下,想著失敗了倒也正常,只是這之后你倆的相處模式可能就很難再回到以前那樣。”韓起有意頓了頓才說道,“但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用擔心這種情況的發生,畢竟我忘了你的思維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愧是你冬子,在這方面完全不讓人失望呢。”
說罷,他還對金冬挑了下眉。
金冬:“......”到底是在夸他還是損他。
“什麼什麼,發生什麼事了,誰告白了?跟誰啊?快給兄弟講講唄!”錢龍剛推門進來就捕捉到告白這兩個字眼,于是連手上東西都沒來得及歸位,端著個盆就插他們倆中間來了。
話雖只聽到半截兒,但看熱鬧從來都不嫌事大,八卦精神也永不凋零。
“有你啥事兒,去去去一邊兒去。”金冬扇蒼蠅似的趕他。
“誒說說嘛,我給你分析分析。”錢龍笑嘻嘻道。
本來這事兒也沒多大,就連金冬自己都覺得這就是個小小的誤會,奈何對方正好又是個難纏的主,不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罷休的那種。
不說吧,他要當個狗皮膏藥;說吧,又怕他聽完轉頭就添油加醋在班里到處宣揚自己喜歡人家,到時候沒誤會都得被制造點誤會出來。
真可謂是風水輪流轉,八卦人終究被人八卦。
關鍵時候韓起還別過頭當沒看到,像是鐵了心不打算摻和進來。
金冬第一次產生了這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打算隨便編點什麼敷衍過去,反正對方也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正在這時,一道快速且有節奏的“嘎吱”聲從走廊的盡頭逐漸逼近了過來,致使整個寢室的人在聽到后都默契地閉了嘴,側耳傾聽這動靜到底從何而來。
隨著動靜越來越大,金冬竟還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壓迫感,仿佛門外有著什麼洪水猛獸,表情都不由的嚴肅了起來。
只有韓起靠在梯子上,眼里帶著笑,甚至還挺有閑情逸致地走過去隨手將牧落床上的被子散開鋪好。
伴隨著最后一聲綿長的“嘎——吱—”,金冬意識到對方竟正正好好于他們寢室門外停下,心都提了起來。
下一秒牧落風風火火地推門走了進來,手里端著盆子,盆邊搭著濕透的毛巾。只見他隨手將牙具放進進門的柜子里,又拿起毛巾和衣架,打算將其晾在小陽臺上。
期間他腳上那雙沾過水的拖鞋愈加嘎吱得厲害,離近了才發現這聲音很像那種鴨子鞋,很難讓人將目光從他的腳上移開,然而制造這種滑稽音效的本人卻跟個沒事人似的走來走去。
當然,要是本人知道這雙拖鞋會發出聲響,估計早扔樓下去了。
而且金冬越看越覺得這雙藍色的拖鞋很眼熟,之前他去韓起的出租屋里時,似乎就穿過這種樣式的拖鞋,而且那個偶爾也會發出這樣類似的聲響。
不會是同一雙吧......
金冬在心里暗自懷疑著。
兩口子的愛好還挺別致......
晾好了毛巾,牧落正準備收拾收拾就上床,眼看著錢龍要開口繼續剛才的話題,金冬想都沒想便搶先揮手招呼道:“喲牧哥,洗漱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