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鳴謙搖頭,“江家祖墳這邊沒有術,不用管。”
也正是因為江家祖墳沒有術, 三和道長才前前后后走了好幾遍, 都沒發現不對。
“事情要解決, 還得去吳城。”
“沒錯。”三和道長點頭,“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吳城,吳城蒙師,才是一切關鍵。”
三和道長又問解鳴謙,“師叔,你有沒有見到那個蒙師?”
“沒有。”解鳴謙對這事坦然,“蒙師藏得深,我擔心見了他,會驚擾到他,刻意不去查他。”
三和道長連連點頭,“是該謹慎。”
他又問,“蒙師今年九十二了?”
“不確定,翁家人是這般說的,但具體是什麼時候,不知道。”
蒙師很有可能為了隱藏生辰八字,而偽造生日。
三和道長道:“或許偽造了年齡,但年齡段大概還是準的,約莫九十上下,我師父那輩的人。”
“我師父那輩的人,大多隱居,不問世事。”
解鳴謙想起顏蠱婆,彭涵中,對這事不置可否。
似是瞧出解鳴謙的不以為意,三和道長失笑,“像他倆那樣,臨到老了還作妖的,少。”
看完江家祖墳,又去看江家村,可惜,江家村雖然還叫江家村,住在里邊的江家人卻很少,不是早早死絕,就是走出村子。
還留在江家村的,只有一戶,還是個啞巴。
啞巴沒有娶妻,獨自一人住在二層小樓房里,正在蔑竹片。
家里能謀生的活計得少,偶爾賣點竹制品維持生計。
聽解鳴謙他們想了解江家村的事,啞巴摸出手機,噠噠噠地打字,“你們想問什麼?”
三和道長率先問,“江家村的由來,是因為你家祖上嗎?”
現在很多以姓氏命名的村,大多是古代官紳或者地主勢大,村子以其姓冠村民。
啞巴點頭,慢慢輸入。
明朝時,江家有個老祖宗中了進士,當了大官,他將村子里的田都給買了,當做族田,村里住的,大多是江家人,不是江家人的,也是江家佃戶。
所以,村子就改名叫做江家村了。
程銘禮瞧見那個將村里田都買了,感覺有些別扭。
他壓低聲音問解鳴謙,“鳴謙,古代田是老百姓的命..根.子,一般不會賣的吧?”
他江家老祖宗,是不是設計讓村里村民賣田,或者利用權勢逼人賣田?
這種事在古代并不新鮮,特別是到一個王朝后期,那些地主或者世家為了圈田,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干的出來。
逼人賣田,但給了補償,這都算是有良心的了,更多的是強搶民田,殺人滅口。
解鳴謙瞧向程銘禮,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摸摸他的頭。
便算當年是這樣,現在能追究什麼呢?
一切都淹沒在歷史里。
總不能穿越到過去,打爆干壞事的江家先祖的頭吧。
三和道長指著江家祖墳問,“那是你們江家祖墳?到現在,你們離開江家村的江家人,還繼不繼續葬在那上邊?”
江大叔繼續打字,“葬的,有的葬,有的不葬,有些江家村出走的,回來落葉歸根,有些江家人,直接住城里公墓。”
解鳴謙這時開口:“你們江家有沒有修過族譜?我能不能看看?”
江大叔點頭,起身拿了族譜過來。
族譜很厚,分上下兩本,每本有半截電腦屏幕那麼高,若要翻看完,需要時間。
解鳴謙謝過江大叔,三人聚在一起,開始看族譜。
三和道長看上部,解鳴謙看下部。
無論上部下部,族譜開篇,寫明自己這支來源翁姓,以當年帶著族人改姓江的族長為一世祖,上部記載一世祖和九十六世祖的族譜。
下部,則記載那個當大官的九十六世祖的族譜。
以他為一世祖,他幾個兒子為二世祖,一支支的往后記載,便算移到外地的,只要有聯系,就會記下去。
解鳴謙尋了個巧,將每一支翻到最后,再一點點往前看,看有沒有熟悉的名字。
若江元江蒙和江家村的人有聯系,或許會有記載。
每一支脈都看過,沒瞧見江元,或者江蒙二字。
江蒙或許不是真名,但江元應該做不了假。
解鳴謙凝起眉頭,點開網絡,搜索江元。
江元在網上有記載,和碑文上的差不多。
他又搜索江元之父,江元祖父,江元曾祖父,江元之子。
都有名字跳出來。
解鳴謙順著這些名字一點點往上搜,搜出名字后記下。
再重新翻看族譜,還是從后往前看,然后瞧見,江元五世祖的名字跳了出來。
不過族譜上只記載了江元五世祖的名字,上邊寫著入贅他戶,沒有子女記載,也拿不準,這個和網上江元五世祖同樣名字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他摸出銅錢,開始卜卦。
確定是同一人后,解鳴謙將族譜還給江大叔,之后,在江大叔這兒拎了幾十個花籃回去。
回城里吃了午飯,三人買票回到吳城。
還是翁靜安過來的接的,三人沒有休息,讓翁靜安直接去小園林。
三和道長下車的時候,瞧了翁靜安一眼,略帶嫌棄。
小伙子常年坐辦公室不鍛煉,身體有些虛,若是跟著進小園林逛一圈,怕是吃不消。
他就請翁靜安幫忙寄下花籃,這些花籃還算漂亮,觀里嫡系弟子,一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