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個時候,她已經吃了差不多半月的補品。
沒辦法,她只能偷偷去江家勢力籠罩不到的公立醫院,請醫生主刀,將孩子剖出來。
她已經做了補救,孩子活了下來,然而江家更絕,直接將這孩子養死。
孩子本就體弱,他們只要稍微疏忽一點,孩子沒活下來太正常不過了,他們也不必承擔因果,只是可憐她的孩子,除了她這個別有用心的媽媽,沒有其他親人希望他活下來。
有時候葉彤彤想,是不是這孩子感受到這個家庭冷冰冰的,沒有人愛他,所以他也沒有什麼求生欲?
聽到這個胚胎八月,解鳴謙第一反應,是同源聚運術。
同源聚運術,確實是世家為使世家氣運不敗的一個常用術法,只是大多數世家,并不強求。
但聽到葉彤彤說,自己為了在江家站穩,很快調理身子,懷了第二個,偷偷躲避起來,不讓江家找到,等孩子立住了,再回到江家,結果,孩子很快流產,她被江家接走,那流出來的胚胎,也被江家拿走,解鳴謙又覺得,不太像是同源聚運。
畢竟,未滿七月的胚胎,不算成人,無命無運,無法施展同源聚運。
解鳴謙垂眸思索片刻,暫時想不出是什麼邪術。
用不足三月胚胎做載體的邪術,枚不勝數,一時半刻沒法排查出來。
“還有嗎?”解鳴謙問,“你還偷聽到了什麼?”
葉彤彤搖頭,恨恨道:“沒有,我那婆婆和江星燦聊天時,就只關心我的肚子,估計她知道的也不多。”
她抿唇,“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江星燦當初不拒絕我的勾-引,還故意不用避孕t,我一懷孕逼婚,他就順從答應,就是因為江家是個坑。
他舍不得許長音不斷流產懷孕,流產懷孕,我撞了上去,他就挑中我。”
“虧我第一次時,那麼竊喜他急色,我沒準備避孕t,他居然也忘了,這豈不是天助我?我自以為一切算計都如我所愿,卻不知道我所有算計,都中他下懷,我傻乎乎的成為棋子,卻自以為是執棋手,真是傻透了。”
所以她恨許長音。
特別是孩子沒保住,第二個孩子又流產后,對許長音的恨意達到頂峰。
憑什麼許長音被江星燦這麼護著,不用受任何苦,事業還更上一層樓,而她一連兩個孩子保不住?
懷孕時激素起伏不定,本就讓人敏-感,流產后更是容易鉆牛角尖,葉彤彤越想越恨,越想越容不得許長音。
她報復不了江家,但還報復不了許長音,以及江星燦?
江星燦那麼對她,她就害死他最愛的許長音,到時候江星燦還會這麼冷漠,一點都不痛苦?
既然她這麼痛苦,大家都一起痛苦好了。
解鳴謙對葉彤彤的痛苦控訴,并無多少情緒波動。
正如江星燦說的,求仁得仁而已。
江星燦騙婚不對,葉彤彤這心思,也正不到哪里去,江星燦不對八分,她不對也得有六分,最無辜的,還是許長音。
她招誰惹誰了,男朋友和閨蜜毫無征兆雙雙被刺,閨蜜還雇人殺她,站在她的角度,真的是倒霉透頂。
他繼續問:“你知道江家祖墳在哪嗎?”
“不知道。”葉彤彤諷笑,“江家只有男丁有資格祭祖,連江家女兒都沒資格,我這種外嫁媳婦,哪有資格?不過,江星燦知道,他年年祭祖。”
葉彤彤心頭痛快。
她不好過,江星燦別想好過,江家更別想好過。
“我明白了。”解鳴謙點頭,“他們有沒有說過,用你胚胎或者孩子的尸體,是做什麼事?”
“沒有提過。”葉彤彤搖頭,“要麼是他們太謹慎,要麼是他們知道得也不多。”
葉彤彤傾向于后者。
江星燦媽媽,其實嘴挺松的,和江星燦聊天時,嘴更松。
至于江星燦爸爸知道多少,不好說,這人她一碰面,給她的感覺,和徐一凡差不多,陰鷙鷙的,讓人害怕。
確定葉彤彤這邊問不出更多后,解鳴謙朝她頷首,起身離開。
這種認罪的普通人,按理應該送去俗世公安那邊,但是葉彤彤干系著江家,依舊得關在特警這里,直至江家案件也完結。
解鳴謙怕江家那邊暗害葉彤彤,還給她帶上玉符和玉手鏈,萬一那邊要咒她死地,這玉符和玉手鏈,能頂上一會。
做完這一切,解鳴謙去了另一個刑訊室,刑訊室內,擅長刑訊的老刑警,正意圖讓徐一凡交代自己罪行,他身上背著不少命案,這些命案也得結一下。
只是,看刑警旁邊氣鼓鼓的特警,就知道這個過程,不是很順利。
他拉著程銘禮順勢坐在旁邊,問:“他交代了多少?”
那特警氣呼呼的開口:“什麼都沒交代。”
還嘲笑他,有本事,自己來看。
真是囂張。
解鳴謙瞧向徐一凡,徐一凡低頭,雙手擱在腿上,一動不動。
只看坐姿,還以為他是什麼靦腆乖巧的人。
特警見狀,嘲諷道:“躲什麼躲,不是說讓我們看?臉蛋露出來。”
欺軟怕硬的東西。
解鳴謙笑了笑,沒說自己來看。
徐一凡與江家案子無關,他身上的命案可以慢慢審,不急。
而且,顧玥為了徐一凡,辛辛苦苦跑去徐一凡家走訪,又去鎮上收集各種資料,跑上跑下,居功甚偉,他就不搶占她的功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