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銘禮目送柴曜離開,有些不解,柴曜在這個家,有吃有喝又沒受什麼委屈,他為什麼要害柴導?
不同于解鳴謙投資憑心情,程銘禮投資前,偷偷找了柴導的資料。
柴導這人怎麼說呢,人不壞,有點小清高,也有點固執的堅持,只拍自己想拍的戲。
以前還沒名聲的時候,因為那點脾氣,很是過了一段窮困潦倒的生活,在南城時,很長一段時間住那隔開的十平不到的小房間,要不是他幾個好友接濟,他怕是連這樣的小房子都住不起。
后來慢慢有了起色,也娶了妻,家庭條件依舊不算很好,勉強稱得上溫飽,后來更是因為劇本被人抄襲核心,先他一步拍攝,差點蓋上抄襲罪名,也背了一身債,這麼困難的時候,柴曜被丟到他家門口時,他看在當初恩情上,依舊收養了,而不是將他送進孤兒院。
他富有好男人的特質,負責任、重情、有原則,上敬父母,中愛妻子,下護子女,如果一定要說不好,那就是他很忙,沒出名時為了賺錢忙碌,出名后為了理想忙碌,家庭父母和孩子交給妻子,陪伴妻子子女和母親的時間很少。
可以說,以柴導的性格,對柴曜絕對是仁盡義盡,沒有欠虧的,看在柴曜生父的份上,就不會欠虧,他記著當年吃不上飯時,柴曜生父給他接濟的那份情。
所以,他想不明白,一個是雖然忙碌對他也算關心,平常更沒虧待的養父,一個是狠心丟棄他,從沒養過他的陌生母親,他為什麼會選擇陌生母親?
還是說,柴導妻子對他不好,虐待他了?
他望向解鳴謙,壓低聲音問:“吳麗不是個好的?”
吳麗是柴導的老婆。
解鳴謙望向程銘禮,哭笑不得。
他跟著壓低聲音,“銘禮,你這讓我怎麼回答?一個人,本就是多面的,沒法以好和不好來概括。”
程銘禮一聽也是,問:“那對子女呢,稱得上盡責麼?有沒有虐待?”
解鳴謙倒是明白程銘禮的糾結,坦然答道:“對子女,盡心盡力,稱得上好母親,不虐待。”
聽完解鳴謙的話,程銘禮更為不解了。
柴家對柴曜沒有仇,反而有大恩,柴曜是怎麼狠得下心的?
礙于這點不解,在柴曜拿筷子過來時,程銘禮不斷打量他。
在程銘禮的視線下,柴曜的心高高吊起。
他垂眸避過程銘禮視線,將筷子遞給柴導,站在柴導身后,雙手插褲兜,冷酷沉默。
解鳴謙瞧了他一眼,從柴導那拿過筷子,夾起小玉人。
小玉人背面,刻著一個名字,以及一個生辰八字。
程銘禮收回打量柴曜的視線,湊到解鳴謙身邊,道:“這是什麼術法?”
程銘禮現在還只接觸面相,還沒開始學術法,解鳴謙細心給程銘禮講解,“這是厭勝之術。玄術師基本上都會厭勝之術,只是各門各派用的載體不一樣。”
“草蠱婆多用小草人,魯班門多用小木人,道士多用小黃紙人……一般來說,根據承咒的小人,可推出下手的是哪一門派的。”
“這個是小玉人,動手的應該是手藝人派別里的玉匠。”
“玉匠?”程銘禮受教,又是一個新詞匯,他還以為,玄術師不是和尚道士,就是木匠摸金校尉草蠱婆,畢竟小說里有寫。
“傳統手藝人,多藏玄術師,穩婆、廚師、醫師、木匠、石匠、船匠、泥瓦匠……”
解鳴謙給程銘禮簡單講解下手藝人玄術師的派別,又道:“玉匠出現得晚,只七八百年,祖師爺是石匠,所以玉匠的慣用手法和石匠差不多,擅陽宅風水,厭勝之術,陣法等。”
程銘禮連連點頭。
解鳴謙繼續講解,“幕后之人用的手法,是‘咒藏神獸’。‘咒藏神獸,藏福淺福,藏禍倍禍’。”
“這意思是,將咒法藏在神獸腹內,若是福咒,神獸會給福咒套個增益buff,只是增益效果不大,因為福咒和神獸,都主福主祿,擇其一即可,兩相結合,不過是錦上添花。”
“但藏禍咒就不一樣了。神獸主福,內藏禍咒,會激怒神獸,一旦將這樣的神獸請入門,神獸會將禍咒效果成倍放大,來懲戒請它入門的屋主。”
說到底,只是個神獸擺件,是神獸化身,而非真正的神獸,它沒法辨忠奸,只知自己被冒犯。
程銘禮恍然明白,這是幕后之人,生怕厭勝之咒不夠毒,將咒術藏到神獸腹內。
他不由得,又瞧了柴曜一眼。
柴曜被程銘禮這一眼瞧得心驚肉跳。
這兩人,真的發現了什麼?
可是程總,不是非玄門中人?之前也沒聽說過,他懂玄術?
那麼,玄門中人,是他?
柴曜視線落到解鳴謙身上,又飛快收回視線,對柴啟信道,“爸,我忽然想起,我耳機壞了,我出去買個新耳機。”
柴啟信正準備答應,解鳴謙道:“柴先生留步。”
程銘禮身形一動,攔在柴曜身前,直白道:“別急呀柴曜,你故意害你爸的事,還沒說清楚呢。”
柴啟信愕然,瞧了瞧程銘禮,又瞧了瞧柴曜,震驚。
柴曜面色一白,后退兩步,嘴上強辯道:“你胡說什麼,程總縱然家世強過我柴家,也不能胡亂冤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