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勤快,講衛生,會做飯菜,和你性子比較合拍。”
“你初戀,”程銘禮使勁瞧了瞧,“倒也不是不好,就是吧,他比較懶,你懂得吧。就是那種,一回來就沙發癱,地面油乎乎的也可以,唯一打掃的衛生就是倒垃圾,桌子一年半年不擦也沒關系,實在臟得看不過眼了,或者心情好了,才會打掃一次衛生。”
“當然啦,他也沒懶到人神共憤,你要是動手打掃衛生了,他什麼都不做,會有些不安,會幫點小忙,當然,這點不安不多,你天天打掃,他肯定就癱了,你一周打掃一次兩次,他會想著幫點忙。你喊他做,他也會做,你不喊他,他不知道自己做什麼。”
“也就是俗話說的,眼里沒活。”
至于是不是真的眼里沒活,還是知道有活,但是偷懶不想做,就見仁見智了。
“當然,兩人品性都是不錯的,就性格上,稍微有點差異。”
難怪是兩朵正桃花。
程銘禮這瞬間,對相術有更深的理解。
他說完,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眼底驚嘆,程銘禮是真有天賦。
老天默默開掛。
他點頭,肯定程銘禮的話。
程銘禮狂喜。
若是有尾巴,肯定搖晃出一片殘影。
他捏捏解鳴謙的手,又飛快松開,望向年輕姑娘,“你好好想想,其實人品上都不差,遇事對你都會不離不棄,就一個勤快點,一個懶一點。”
一個成熟點,自己過得輕松點,一個要人當兒子養,自己辛苦點。
年輕女孩沉吟,還是拿不定主意,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笑道:“選你心底那個吧。”
“我知道了。”年輕姑娘點頭,“謝謝恩人。”
程銘禮目送年輕姑娘離開,好奇地望著解鳴謙,“鳴謙,她到底選誰啊?”
年輕沒說答案,奸門沒有反饋,他瞧不出來。
“初戀呀。”解鳴謙笑了,“她一開始就說了,她對初戀有感情。”
“可是,”程銘禮撓撓頭,雙手擱在膝蓋上,臉又趴在手上,歪頭望向解鳴謙,從這個角度去瞧解鳴謙,能感覺他的神情特別溫柔,像是觸碰到他心底那一片柔軟。
“和她初戀在一起,她會過得比較辛苦。”程銘禮開口,“她是個勤勞性子,和她初戀在一起,活都會被她給干完的吧?”
一個懶人和一個勤勞的人住在一起,簡直是一場災難。
懶人被支使做家務,會覺得勤快的人事兒逼,明明還那麼干凈,打掃什麼衛生!勤快的人干多了事,會覺得懶人真懶,心里不平衡,她明明做了這麼多事,對方怎麼能這麼不體貼她?
解鳴謙道:“日子是兩人過出來的,像這種家務,可以分攤。她那個初戀,懶是懶,但是有責任感,自己答應了事,哭唧唧的也會完成,只要做習慣了,就不會覺得累了。”
這是解鳴謙的經驗之談。
他不懶嗎?
他懶啊。
如果是他一個人過日子,他也可以一周不打掃衛生,一周不做大餐,但是,家里有個老人,他不得不摁著鼻子,逼自己勤快起來。
不然呢?
看著他師父那百歲老人干家務?
同理可證,當那個年輕姑娘懷孕,她那初戀會比任何人都勤快。
有良心的人,自私不起來。
“而且,婚姻吧,還是要有感情,才算有滋有味。”
程銘禮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是他看人還不夠。
“鳴謙,你說,我要不要輔修下心理學?”程銘禮問。
解鳴謙道:“可以,心理學其實很有意思的,和相術可以輔助著用。
相術說到底,是一種綜合算法,學了心理學,又添了一種大數據。”
程銘禮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相術不是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玄學嗎?”
“不是,是數學。”
算師,算也。
算者,數也。
“命運,是概率。”
解鳴謙沒給程銘禮解釋太多,等他看人看多了,就會知道,相術是推理。
比如現在有那種小游戲,就是運用算法,將某種性格的人放入各種情境中,可以模擬出大致人生。
這就是命運的推理。
相術推命運,和這種小游戲差不多。
看一時容易,看一世,卻需要算師對人性的精通。
以前為什麼那麼多假算命先生被人捧成真先生,幾十年也沒有被揭穿?
這些假先生精通話術是一方面,精通人性是另一方面。
他從客戶嘴里套出她兒子慣會逞兇斗狠,那麼說她兒子以后要收斂火氣,不然會死于火并,一般不會錯。
這是基于性格給出的合理推測。
程銘禮受教點頭。
程銘禮進步很快,他本就小小年紀就與商場上的老狐貍虛與委蛇,看人自有自己一翻見識,他缺的,還是底層看人的經歷。
畢竟他從小接觸的,都是那些商業精英,和算于心計的老總,底層人,到不了他面前來,他也不會多投以注意力。
今天還是第一次他從富貴窩里走出來,和解鳴謙一起來到市井,觀察普通人的生活。
他頭一次大開眼界,普通人的生活,精彩并不比豪門少,甚至可以說,更精彩。
但,也有諸多匪夷所思。
他戳戳解鳴謙,不解道:“她有工作,自己也養得起自己,為什麼對丈夫,總是氣短心虛?”
“因為她只生了個女兒。”解鳴謙撩了一眼,收回視線,“她母親重男輕女,總是念叨它沒生兒子對不起她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