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咒不成功,直接反噬,神魂受傷。
除非是碾壓局,一般玄術師,真不樂意斗法。
解鳴謙控制住著小蛇繞了幾圈,沒能繞過高山,額心不由得見了汗。
他可不想反噬。
解鳴謙神識一分為幾率,更細致地操縱小蛇,兩蛇繞著巖石兩邊走,一蛇上邊攀爬,還有一蛇鉆地洞。
解鳴謙無比感謝上學經歷,練就他一邊聽課一邊做筆記一邊理解一邊聽同桌吹水打屁的一心多用本事,此時才能同時操縱幾條小蛇同時行動,不至于控制打架。
往左往右的往上的小蛇都折損了,只有鉆地洞的小蛇還在孜孜不倦鉆地洞。
也不知道鉆了多久,終于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毒蛇盤桓在茫茫白霧里,睜開慘碧碧的雙眼,望著咒術小蛇。
它張開嘴,吞向咒術小蛇。
解鳴謙望著這條毒蛇,便知這是秦巖的精神化物,他操縱小蛇靈巧避過,又尾巴一甩躥了過去,咬住毒蛇鱗片用力一撕。
沒撕動。
解鳴謙口念咒語,召喚出更多咒術小蛇。
那條毒蛇眸子陰冷,口中吐字,“豎子好膽,敢暗害你祖宗!”
它嘴一張,無數小木人從它嘴里吐出,小木人三五成群,去逮咒術小蛇,拉的拉,壓的壓,扯的扯,咒術小蛇受不了傷害,被扯成兩半,被壓成肉糜,化成黑灰湮滅。
解鳴謙口念咒語,招出更多的小蛇,毒蛇大口一吐,無數小木人再次出現,對小蛇掐的掐,咬的咬。
到這一步,兩邊都不溫不火,拼的是對方的元氣。
若解鳴謙這邊小蛇不再增加,小木人將小蛇消滅得干干凈凈,就輪到小木人沖向解鳴謙,將解鳴謙神魂撕碎;若解鳴謙這邊小蛇壓過小木人,那就是對方斗法失敗,是生是死,看他逃得快不快。
解鳴謙招出的咒語小蛇一直不敵小木人,一直被小木人壓著殺,雙眸慘碧碧的毒蛇露出個不屑冷哼。
它抬頭,望向解鳴謙這邊。
擱在解鳴謙和毒蛇之間的高山消失不見,毒蛇嘴一張,無數小木人如那潮水,沖向解鳴謙。
解鳴謙的精神造物是一只小龜,小龜嘴里,叼著一枚銅錢。
瞧見小木人,小龜不慌不忙地張開嘴,一枚枚銅錢凝成錢幕,將小木人擋在外邊,小木人推的推,撞的撞,但一排排橫豎凝成的銅錢墻如那滑不留手的黏液,小木人蓄力用力,它們就順著力道往后退,小木人一收身或者收手,銅錢就恢復原狀,無數小木人奔騰而來,銅錢墻幕形成波瀾起伏的曲面,卻牢牢將小木人攔在外邊。
毒蛇意識到這點,眸光微凝。
小兒有幾分本事。
他再次張開嘴,更多小木人奔了過去。
他的注意力一落到小龜那邊,對自身戰場的關注就差了幾分,也沒留意到,又有幾條小蛇悄悄靠近毒蛇身邊,同時張嘴咬住一塊鱗片,同時用力一撕。
“嘶——”
毒蛇吃痛,扭頭瞧去,只見自己鱗片缺了一片,而那邊有幾條小蛇正往外跑。
毒蛇憤怒,小木人沖向那幾條小蛇,那幾條小蛇努力往外跑,它們身后,更多小蛇憑空生出。
那幾條小蛇重回小龜方向時,正在攻擊小龜的小木人調頭,攔截那幾條小蛇。
前有小木人,后有小木人,無論解鳴謙派出多少小蛇幫忙阻擋,依舊沒法阻止小木人將那幾條嘴角咬著鱗片的小蛇滅殺。
毒蛇眼底閃過一絲諷意。
無知小兒,也敢老虎擼須!
他又是一吐,更多小木人沖向銅錢墻。
他沒注意到,被摁滅成青灰的煙忽然又慢慢凝聚,重新化作小蛇,它吞下那片鱗片,化作成一團青灰,在地上慢慢蠕動。
在靠近銅錢墻時,銅錢墻悄悄抬起半寸,青灰滾了進去,銅錢墻又落下,繼續頑強擋住小木人。
得到鱗片,小龜嘴又是一吐,滔滔洪水從它嘴里沖出,將銅錢后邊的小木人一并帶走。
這一擊來得出其不意,毒蛇并未想到,它瞇了瞇眼,尾巴一動,座座巖石憑空生出,擋住滾滾洪水和小木人。
小木人和洪水擋住之后,毒蛇正欲推動巖石前摧,忽然發現,那小龜和銅錢墻,消失得干干凈凈。
對方逃了。
毒蛇氣得狂拍尾巴,小兒逃得倒是快!
遠在深山的一名老者驀地睜開雙眼,心突突突地跳,直覺不是很好。
他望望天,伸手掐算了下,又什麼都掐算不出,再回想剛才斗法,他不禁凝眉。
那人是誰?
銅錢墻,應該是算師一派的,可是算師一派,有實力這麼強的?
他望向天色,天色將昏,日暮到臨,瑰紫色的嵐云橫貫大半個天空,光禿禿的枝枝叉叉的樹黝黑如墨畫,意境頗為蒼涼。
黃昏時又稱作逢魔時候,此時陰陽交匯,正氣消散,煞氣滋生,一切見不得光的人事掩蓋在黑暗之下,透露著不詳。
老者捏緊手中的書猶豫片刻,收拾東西開始離開。
那邊,解鳴謙斬斷咒術,將自己氣息收斂,掃尾掃得干干凈凈后,睜開雙眼。
他張開手,掌心出現一團黑紅色的氣,“這是秦巖的氣,麻煩諸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