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知道得事越真,卦象才會越清晰。”
“怎麼做?”顧姑姑神情堅毅,望著解鳴謙滿是信任。
只要解鳴謙說,她拼盡一切也會做到。
“這樣吧,”解鳴謙解下三枚銅板,道,“你默念,找到給你發郵件的人,能尋到當初的真相嗎?”
顧姑父身上有高人遮掩命相,推他命推不準確,但可以推邊緣卦。
就是一些可以說和他有關,也可以說和他無關的卦象。
顧姑姑雙手合十,閉目,虔誠默念。
解鳴謙開始起卦。
卦完,解鳴謙撿起三枚銅錢,對顧姑姑道:“不能得到真相,但可以通過手段,依稀見到冰山一角。”
“什麼意思?”顧云晟不解。
“就是吧,郵件上說的不是真的,但是,可以通過找到發郵件的那人,利用他/她,從你姑父口中詐出些許真相。”
顧姑姑起身:“我這就將拉她過來。”
顧云晟望著她姑,“姑,你不是說,找不到那人?”
顧姑姑抿唇,“找到了,她是你姑父前女友的妹妹。”
若非這個身份,她怎麼會隨隨便便就相信郵件上的內容?
“不急。”解鳴謙將銅錢串回手鏈,“姑姑你現在情緒太過激動,做事不是很冷靜,不如睡一覺,明早再做決定。”
“問明那位女士的目的,若她是個聰明的,有她配合更好。”
“好。”顧姑姑答應了。
次日五點,顧云晟過來接解鳴謙。
路上,他給解鳴謙說了下昨晚到今天發生的事。
“那位女士名喚姚桃玉,丈夫是官員,今年剛調到南城。”
姚桃玉在宴會上瞧見意氣風發的姑父,滿臉幸福的姑姑,以及旁邊明顯寵著長大的小少爺,想起自己慘死的姐姐,無緣一面的外甥女,以及這些年姑父從未去她姐姐墳前看過半眼,心生一股恨意。
她姐姐那麼慘,他憑什麼過得那麼好?
于是,她開始籌謀著報復。
“她很聰明。”顧云晟嘆息。
她確實聰明,沒有一開始找上她姑姑。
因為她知道,世上傻女人總是那麼多,便算她說出她姐姐的死,也起不了多少作用,畢竟有些女人戀愛腦起來,反而覺得這是男人對她的深情。
對旁的女人薄情,只對她深情,可不是個死心塌地,專情唯一的好男人?
她拿不準顧姑姑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她不敢賭。
她只有一次出手機會,一次出手不成,憑他姑父的聰明,她沒法再出第二次手。
她不斷收集姑姑姑父的信息,發現突破點在那個小女孩身上。
她給她姑姑發了那個郵件。
“她承認,郵件上是事,是她編織杜撰的,但我姑父薄情寡義,也是真的。”
她姐姐為他生兒育女,但她姐姐死后,他半次不曾看望過。
可能知道他姑父不是真的那麼好,顧云晟說起薄情寡義時,很淡然。
“姑姑,是怎麼說服那位女士的?”
“沒怎麼說服。”顧云晟道,“我姑姑只對她說,只要她能找到我小表妹的線索,她就和我姑父離婚,帶走小表弟,分走我姑父的三分之二家產,姚女士就答應了。”
解鳴謙暗道,姚女士對顧姑父,真是恨得深沉。
到了金玉閣,顧姑姑、解鳴謙和顧云晟以及顧云晟爺奶和爸媽躲在姚女士所在廂房的隔壁,拆下東邊墻上的那幅畫,能偷聽到隔壁的動靜。
金玉閣是程銘禮表哥鄭克家的產業,這兩間包廂,是刻意做成如此,隔壁包廂平時不外用,只有需要的時候,自家人才能用。
顧云晟他們一家能用,是搭了程銘禮的人情。
解鳴謙剛踏入其中,瞧見一二三四五個人頭,還以為走錯,扭頭瞧了門口一眼。
顧云晟生怕來遲了,撞上他姑父,忙推解鳴謙進去。
他反手關門,壓低聲音對解鳴謙解釋,“我姑讓我爺奶也來聽聽,免得之后不同意她離婚。”
爺奶知道了,他爸媽也知道,然后他爸媽也要過來。
解鳴謙道:“挺好的。”
一家人整整齊齊。
解鳴謙和這群長輩都打了招呼,又寒暄幾句,默契得沒有多說。
畢竟,現在這個情況,也不適合聊天。
等了十幾分鐘,隔壁包廂來了人,聽得動靜,一行人齊刷刷得湊向小洞,結果頭撞在一起,誰都沒有看到。
瞧見這一幕,解鳴謙不由得感到好笑。
一行平均五十往上的人,聽得解鳴謙的笑聲,不由得訕訕。
顧家爺爺拉著顧家奶奶矜持得后退一步,顧家爸媽假裝整理衣服,顧姑姑繼續往小洞那邊湊,她瞄了一眼,道:“是姚女士。”
又隔了幾分鐘,顧姑父終于出現在隔壁。
這下,無論是顧家爺奶還是顧家爸媽都坐不住了,一個個貼在墻上,恨不得自己長個順風耳,將隔壁動靜全都收之耳底。
第47章 顧姑父事畢
解鳴謙盤腿坐在墻壁邊, 一邊拋銅錢,一邊聽那邊動靜。
“您是?”顧姑父未語先笑,便算是在廂房內瞧見一名陌生女士, 說話聲音依舊溫文爾雅, 他面容笑容不變, 只眼底依稀見到些許疑惑,“我好像不曾在張家村見過你。”
姚桃玉抬頭,望著顧姑父, 面上浮出個笑,眼底卻沒半點笑意, “姐夫,您真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姚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