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話筒遞給程銘禮。
程銘禮被文瑾這麼一打趣揶揄,臉頰更熱。
他接過話筒,推推文瑾,“滾滾滾,用得著你來報歌名。”
他望向解鳴謙,正好對上解鳴謙的視線,他不好意思的垂眸,鳴謙點這首歌,是對他告白吧。
只對他有感覺。
嘿嘿。
他也是,只對他有感覺。
解鳴謙點這首歌也是沖動,在弄明白自己的心意后,只想對他唱這首歌。
他望著程銘禮,程銘禮安靜得站著,晝白燈光打在他睫毛上,在瑩白如同刷了一層釉面的臉上,投下一片剪影。
他睫毛顫抖間,剪影跟著顫動,猶如古典舞者云間漫步,又似蝴蝶翩遷起舞。
有種單純的美好。
這樣的程銘禮,讓他心動。
他能很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時,文瑾摁滅亮白的光,只剩下宇宙球燈投下彩色光影,明明暗暗間,伴隨著《只對你有感覺》的前奏,曖-昧氣息靜靜流淌。
解鳴謙望著程銘禮,抬起手中話筒,正欲開唱,對面程銘禮跟著舉起話筒,含羞帶怯地望著解鳴謙,低沉的男中音如華麗的小提琴奏響。
解鳴謙閉了嘴,望著程銘禮,眉眼含笑。
程銘禮也沒有移開,望著他,深情地唱:“‘微笑再美再甜不是你的都不特別’”
程銘禮眼睛很大,眼神很深,他專注瞧人時,滿心滿眼都是對方,更何況,里邊滿滿情意流出,若那幽谷的蘭香,勾人心魂。
解鳴謙好似受到蠱惑般,慢慢走近程銘禮,“‘眼淚再苦再咸有你安慰又是晴天’”
程銘禮心情飛揚,魂兒飄蕩,他好似個翠翠一樣,飄到云端,飄到懸崖,采了一把虎耳草。
他跟著走近,張開手試探的擁住解鳴謙的肩,激動得手臂都在打哆嗦,“‘靠的再近再貼少了擁抱就算太遠’。”
啊啊啊啊啊,好想親他,想親想親想親。
解鳴謙往前更進一步,幾乎和程銘禮胸膛貼著胸膛,他直視程銘禮的雙眼,唱道:“‘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Wo’”[2]
程銘禮一雙眼在解鳴謙的嘴上流連,無意識跟著唱,“‘全世界只對你有感覺Wo’”
唱完這一段,是純音樂,解鳴謙拿開話筒,程銘禮低頭,靠近解鳴謙的唇。
解鳴謙受到蠱惑,仰頭望著,沒有動。
程銘禮的呼吸打在解鳴謙臉上,解鳴謙有些緊張,又覺得進展太快,關鍵時刻避過臉。
程銘禮這一吻,落到解鳴謙側臉。
便算如此,程銘禮也滿足了。
香香的,軟軟的。
解鳴謙通紅著小臉,推推程銘禮。
程銘禮傻笑著退開,望著解鳴謙,面上的笑就沒落下過。
解鳴謙本來還有些不好意思,但見程銘禮這傻乎乎的模樣,不好意思沒了。
他瞪了程銘禮一眼,跟著笑。
文瑾坐在顧云晟身邊,“嘶”了一聲。
他搓搓手臂,對顧云晟道:“嘖,這黏糊糊的,太膩歪了,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兩人怎麼還沒在一起?”
顧云晟不負責的猜,“可能在等流星雨,籌謀一場盛大告白?”
文瑾摸摸下巴,“你說得沒錯,肯定是的。”
他又扭頭望著那唱情歌的兩人,激動道:“沒想到,咱們三人里,最先脫單的,是對戀愛不屑一顧的禮狗子。”
“這叫‘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3]。”茶幾上程銘禮的手機響動,顧云晟接起,對文瑾道,“我下去拿個外賣。
”
“什麼外賣?”文瑾好奇地問。
顧云晟:“過橋米線。”
“你晚上沒吃飯啊?”
“你才發現?我一來就在吃,你沒注意?”
文瑾郁悶,“你以前不也是這樣?無論在哪里,坐下來先吃東西。”
顧云晟,顧云晟無話可說。
拎著粉絲扇貝和過橋米線上來,顧云晟拿起筷子,開始吃過橋米線,見程銘禮和解鳴謙還在含情脈脈對唱,故意先打個嗝兒,“吃狗糧吃飽了。”
文瑾去搶,道:“你吃飽了我來吃。”
顧云晟護食,抱著過橋米線挪了挪。
一曲歌畢,解鳴謙放下話筒,程銘禮焦急,“不唱了?”
剛才氣氛多好呀,美滋滋的,像泡在蜜罐里。
他舍不得離開。
“不唱了。”解鳴謙回到沙發,他怕自己再唱下去,把持不住。
難怪大學時,那些對唱情歌的男女同學,唱完歌后都會談戀愛,真是氣氛烘托到這了,不談好像對不起這份對唱甜蜜。
因為解鳴謙有意冷靜冷靜,之后他沒再和解鳴謙唱情歌,文瑾是個小麥霸,他抱著話筒,一首歌一首歌的連唱。
偏他唱得好聽,像開個人演唱會。
吃飽喝足唱夠了,一行人在茗茶外邊各自回家。
文瑾拉著解鳴謙的手,依依不舍,“等我回來,咱們再聚一次。”
“好好好。”解鳴謙應道,“你回來了,通知我一聲。”
解鳴謙和文瑾顧云晟交換了聯系方式,到時候聯系很方便。
程銘禮到現在,心情依舊亢奮,他開著車過來,見文瑾拉著解鳴謙不讓走,頭出窗喊道:“文瑾,別拉鳴謙的手,離遠點。”
文瑾罵道:“小氣鬼。”只是到底松了手,他壓低聲音道:“你看他,還沒在一起呢就這麼管著,要是在一起了,還不得上天啊,你得晾一晾他。
”
瞧出兩人兩情相悅,文瑾一點也不擔心這話給兩人感情造成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