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邪術有一個限制,那就是桃李二樹,得八字相和。”
“嗯,還有呢?”
這兩種邪術,解鳴謙都考慮過,但都對不上。
‘指鹿為馬’邪術的缺陷山語已經說了,確實可能性不大;‘李代桃生’邪術,當李樹徹底替代了桃樹,桃樹有命無運,會壽不久矣。
他沒在沈沛然面相上,發現他早死橫死之兆,氣運雖然一時低迷,但華蓋在頂,遲早會一飛沖天。
他的運還在。
所以,也不可能是‘李代桃生’。
他還考慮過‘鳩占鵲巢’,‘鳩占鵲巢’和李代桃生差不多,而鳩占鵲巢還有個限制,就是這術法最好是在孩子還小時施展,如此長大后,幾乎窺不出破綻和痕跡。
只是,這與沈沛然和鄭環處境依舊不符。
畢竟,如果是這個術法,那就是沈沛然是鳩,鄭環是鵲,鄭環回去,是撥亂反正。
但,邪術到底是邪術,一旦撥亂反正,就會有反噬。
現在,鄭環和沈沛然,都活得好好的。
“第三種,名喚‘鵲占鳩巢’術法。”
解鳴謙有些失望,和他知道的沒差。
程銘禮駛車過來,解鳴謙拉開副駕駛坐了上去。
“‘鵲占鳩巢’倒不是邪術,”
“等等,”解鳴謙終于聽出不對勁,系安全帶的手頓在半空,他換了只手接電話,“你剛剛說什麼?‘鵲占鳩巢’?”
程銘禮見解鳴謙注意力全在電話上,解開自己這邊安全帶,半起身,給解鳴謙將安全帶系好。
整個過程,解鳴謙毫無所覺。
程銘禮見狀,沒有打擾解鳴謙,開車匯入路上車流。
“對,‘鵲占鳩巢’,不是‘鳩占鵲巢’。”山語很明白解鳴謙此時心情,因為他聽的時候,也懷疑自己耳朵出了錯,“這個術法,不是邪術,是大因果術。
”
“‘鳩占鵲巢’,鳩先侵占鵲的家巢,對鵲有所欠虧,鵲成年后,向鳩討回自己的家巢,因果判斷,鳩所擁有的的一切,都會還給鵲。如此,無論是鳩還是鵲,外人都瞧不出不對,因為這是在因果里,一切符合事物的發展,是合理的。”
解鳴謙垂眸,“你的意思是,鳩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欠鵲的?”
“對,我師父是這麼說的。”山語點頭,“我師父還說,前日因,今日果,以前拿了不屬于自己的氣運、財富等等,多年后苦主過來討債,就會將這些年積累的財富、氣運,以及以前侵占的,加倍還回去。”
解鳴謙苦惱。
這個術法倒是有點像鄭環和沈沛然之間的情況。
若如此,那沈沛然遭遇如今這一切,只能怪他先人坑害了后輩?
“不過,大因果術太過霸道,施展這個術法并非沒有代價,可能會有身體病弱,身形殘缺,氣運不再等后遺癥。”
“如果解了大因果術,解大因果術的玄術師,會不會有代價?”解鳴謙問,“還有,如果鳩將錢財氣運等還給鵲,鳩還能當鳩嗎?”
“我師父說,這是鳩鵲之間的因果,旁人最好別插手。若要插手,結果最好和大因果術給出的定論不要差太多。不然,大因果術不答應,反噬還會落到插手的玄術師身上。”
“也就是現在了,要是以前,施展大因果術的玄術師,殺了那個插手的玄術師,也沒人能說什麼。”
解鳴謙連忙道:“不不不,就換回身份,其他結果不變。”
解鳴謙心道,沈沛然最想的,還是恢復鄭家子身份吧,至于家財什麼,他應該沒那麼在意。
至于鄭爺爺鄭父鄭母,大因果術讓他們死亡,估計這里邊還有些說道。
“這個,我問問師父。”山語開口。
掛了電話,程銘禮問解鳴謙,“什麼鳩鵲?誰占誰的巢了?”
解鳴謙瞧向程銘禮,遲疑片刻,開口道:“是鄭環和沈沛然這樁真假少爺的事。”
這樁案子沒有在特警局記案,算是他私下接的單,可以不遵守保密協議。
程銘禮腦筋轉得很快,“沈環是假的,占了鄭沛然的身份?”
“是。”解鳴謙點頭,“八-九不離十。”
程銘禮凝眉,眼底閃過厭惡。
這事太惡劣了。
鄭環成功了,以后會不會還有人這麼做?
解鳴謙窺他面色,略微無奈,“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這很有可能,是鄭家欠沈家的。”
他垂眸,淡淡道:“偷了旁人的東西,無論時隔多久,都是要還的。不能因為偷來的占有的久了,就真當偷來的東西,是自己的。”
其實,這個道理誰都懂,但真發生在自己身上,又有幾人能夠灑脫看開?
解鳴謙也不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能坦然接受。
畢竟,人都有立場,都有私心。
只是,對沈沛然的同情,到底散去些許。
當年的事到底如何還不知道,現在說同情,還為時太早。
程銘禮瞳仁張大,“偷?欠?”
解鳴謙望向他,道:“你感興趣?”
程銘禮連連點頭。
解鳴謙挑起了他的好奇心,要是得不到滿足,他會一直掛著這件事。
解鳴謙道:“等我查明前因后果,再和你說。”
程銘禮略失望,“行。”
到了家,山語又打來電話,“師叔祖,我師父說了,只換回身份可以,但,最好征得那個玄術師的同意。”
“好,我知道了。”
掛了山語的電話,解鳴謙聯系沈沛然,“你查一下,沈家有沒有什麼親人,四個月前忽然重病,身體忽然虛弱下去,又或者忽然殘了的,查到后,咱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