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間, 反手關門, 程銘禮繼續往樓梯方向走,時不時嗯嗯兩聲,走得足夠遠,程銘禮猛地扭頭,沒在后邊瞧見解鳴謙后,他拿下手機,吁地一聲,長吐一口氣。
他將身靠在墻上,捏緊手機,覺得自己這一波急智能打九分。
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在戀人或者心儀之人面前是完美的、優秀的,展露出來的全是優點,之前他想早退,已經被解鳴謙擠兌了一頓,要是再讓解鳴謙發現他工作摸魚,哪還得了?
肯定會扣分扣分扣到底。
雖說,以解鳴謙對他的愛意,不會放棄對他的追求,但肯定會影響他在他心底英明雄武、干練睿智的形象。
他是誰?
年紀輕輕就接手家業,坐到分公司總經理位置的程家二少,圈子里數得上名頭的青年才俊。
萬不能落下個不務正業的壞名聲。
程銘禮關了小視頻,揣好手機,走進辦公室。
解鳴謙抬頭,望向門口。
走進來的程銘禮端肅雅涵,休休有容,銀灰色的西裝裹著他年輕健壯、富有活力的身子,似那大雪中傲然挺立的綠竹青松,只看外表,很能唬得住人。
程銘禮面上一本正經,腳步不亂,淡定前行。
解鳴謙睨著他,似笑非笑,“小視頻看完了?”
程銘禮:“……”
他做那麼多,又是為了啥?
既被揭穿,他氣勢卸下,腳尖一轉,走向解鳴謙。他一邊走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解鳴謙神色,見解鳴謙并未生氣,在解鳴謙身上坐下,好奇地問,“這也能通過面相算出來?”
解鳴謙暗暗翻了個白眼,這還用算?
他有耳朵。
但他沒否認,只拿眼斜他,恐嚇道:“對啊,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秘密。
”
知道他的可怕,還會想和他好?
程銘禮嚇了一跳,這不是,侵犯人隱私權麼?
一點都沒有秘密,就跟在他面前不穿衣服似的,沒有半點安全感。
不夠很快,程銘禮臉頰微紅,眼神飄忽,羞答答得問:“你是只這麼看我,還是所有人都這麼看?”
要是只將他看透,那還好,反正他倆在一起后,也會不穿衣服,袒胸露-乳,坦然相見。
這麼一想,被解鳴謙看透,也沒什麼好害怕的。
反正,日后他倆會做更親密的事,如交融的水乳,不分你我。
要是也這麼看別人,那得提個意見,讓他看別人時,別看得那麼透,給別人留個褲衩子。
程銘禮含羞帶澀地望著解鳴謙,眼神催促,盛滿期待。
解鳴謙:“……”
他打了個寒顫。
雖然不知道程銘禮在想些什麼,但只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在想著什麼不正經的事。
他到底哪兒說了不正經的話了?
解鳴謙不自覺后仰,視線溜到墻壁上掛著的表上,猛地起身,“六點了,下班了,咱們走吧。”
之前是程銘禮想溜,現在是解鳴謙想溜。
他不敢深問,生怕程銘禮一個直球打過來,接受吧,感情沒到那個份上,不接受吧,又怕大功德者受情傷,糟蹋自己身體。
還是得避避這個危險話題。
程銘禮拉住解鳴謙的手,驚愕又含酸得問,“不會吧,所有人在你面前,都沒秘密?他們半夜看小黃蚊,你也會知道?”
解鳴謙:“……”
不過,‘小黃蚊’三字,讓解鳴謙拉起的警報一下子解除,原來程銘禮害羞,是因為在想‘小黃蚊’。
他好笑得望著程銘禮,這麼純情的?以前沒和小伙伴一起偷偷看過教學小電影?沒和小伙伴半夜一起看過武俠小黃蚊?
他哼哼不答,只道了句,“你猜。”
說完,溜達達的往門外走。
程銘禮連忙跟上,湊向解鳴謙,“到底是不是呀,告訴我吧。”
解鳴謙笑而不語。
程銘禮扯扯解鳴謙的衣擺,又扯扯解鳴謙的衣袖。
解鳴謙:“……”
他慶幸自己的衣服是沒有彈性的襯衫,不然就他那力道,這衣服準給他扯壞。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解鳴謙扛不住猛男撒嬌,松了口,“沒那麼神,看不透的,一般只能看大方向,這種小細節要是也能瞧出,那不是術師,是神。”
程銘禮得到答案,心滿意足。
只有他是特殊的,這也算是別樣的天生一對了吧。
電梯門開,兩人走了進去。
瞧不見程銘禮和解鳴謙了,假裝在專注工作的工作人員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哈哈哈大笑起來。
萬萬沒想到,程總在他男友面前,是這樣子的。
萌熊撒嬌。
感覺還挺甜。
吃過晚飯,解鳴謙正準備去開車,山語打了電話過來。
解鳴謙將車鑰匙丟給程銘禮,接起電話,“喂,山語。”
“師叔祖,我師父說,有三種術法能達成這樣的目的。”
“第一種,是‘指鹿為馬’邪術,以九對全陰童女和全陽童男為祭,以血脈為引,讓鹿完全變成馬。我師父說,這種可能性不大,兩個孩子互相調換身份,要施展兩次邪術,全陰女和全陽男沒那麼好找,有那個本事一次性找齊十八對,根本看不上鄭家這點富貴。我師父說,是這種邪術的可能性很小。”
“第二種,是‘李代桃生’邪術,以八十一個童男女為祭,以八字和血脈為引,李樹一點點變成桃樹,而桃花一點點變成李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