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鄭江鳴賣出了禮物,他倒是度過這一劫了,但二表哥差點丟去性命。
他不得勁。
他望向解鳴謙。
解鳴謙沒被鄭江鳴的話帶偏注意力,他淡淡地開口,聲音平穩,“沒人怪你賣掉禮物,但你這麼關心賣掉禮物這事,說明你賣掉禮物時,便知道這事不對,知道那個賣鋼筆的人,對二表哥不懷好意。”
“你有這樣的猜測和懷疑,但你還是賣了,所以,你在看到二表哥昏迷后,才會那麼不驚訝,才會提前定制一只相似的筆,才會在鈺涵質問你,覺得我們是在怪你賣掉禮物。”
“你明知道鈺涵會因為你這一賣而有不好的后果,你依舊賣了,所以你心虛,你聲音很大,你要告訴自己,你沒錯。”
鄭江鳴抿唇,沒有說話。
解鳴謙說得對,他確實察覺到不對勁,怎麼會有人花那麼大的價錢,去買一支鋼筆?
只是盡管他察覺到不對勁,但他沒忍住那份貪戀。
他只能告訴自己,他除了賣只鋼筆,什麼都沒做,無論發生了什麼,都和他無關。
解鈺涵望著鄭江鳴,不可置信。
居然是這樣。
他明知有人對二表哥不利,但看在錢的份上,他裝聾作啞,假做不知,還推了一把成為幫手,“你怎麼能這樣?我二表哥有哪對不起你?你要這麼害他?”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就要揍鄭江鳴。
鄭江鳴不躲不閃,被解鈺涵揍了一拳,眼鏡飛了出去,他自己也倒在地上。
他瞇著眼,摸索著將掉落在地的眼鏡戴好,破罐子破摔,“是,我是察覺到不對勁,但我怎麼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事?我只以為那只鋼筆其實是名牌鋼筆,只是你表哥故意說是普通鋼筆。
那個買鋼筆的,是要收藏這支鋼筆。”
“你撒謊。”解鳴謙感覺自己說這句話,說累了。
為什麼這世上總有人明明心底卑劣,卻總要給自己找這樣那樣的理由?
“你定做鋼筆時就知道,那只是支普通鋼筆。”
鄭江鳴張張嘴,頹然閉上。
這群富二代真可惡,仗著有錢,高高在上的扒別人的皮,批判旁人。
要是他們位于自己立場,只會比他更卑劣。
解鳴謙對鄭江鳴的心理歷程不感興趣,只問:“你賣給了誰?”
“我不知道,網上交易的,那人先付一半定金,待我將筆藏在情侶林里東南角角落的碎石塊里,對方拿到了鋼筆,就將尾款付給我。”
“匯款記錄呢,是誰打了錢給你?”大表哥著急得問。
鄭江鳴默不哼聲地打開銀行APP,將手機遞給大表哥。
大表哥記住名字和銀行,打電話讓人去查。
解鳴謙沒有制止大表哥,不過他覺得,大表哥查不出什麼。
他繼續問鄭江鳴有關他賣鋼筆的細節和過程,鄭江鳴或許是自暴自棄,或許是有愧,答得很是詳實。
解鳴謙連起幾卦,沒卜出什麼,又問大表哥他們家有什麼生死仇人,二表哥有什麼生死仇人。
大表哥報上家族死對頭,解鳴謙卜算了下,和他們無關。
他不禁凝眉,琢磨該從何處破口。
他視線不經意掃過碧衣女孩,驀地想起那天,他和二表哥在一品軒碰見,他瞧見二表哥面上桃花成煞、于女色有礙,不由得心念一動,卜卦二表哥遭此一難,和女色有沒有關系。
卜卦結果是,有。
他抬眸,望向碧衣女孩,瞳仁閃過驚訝。
二表哥那面相應劫,應的居然不是她?
碧衣女孩見解鳴謙瞧向自己,小心翼翼地問,“和我有關?”
“無關。”解鳴謙搖頭,若有所指地問,“你遇見言清那天,言清那天面相有沒有什麼特別的?”
碧衣女孩有些尷尬,也有些低落,“我其實玄術水平很低,面相看不準。”
換句話說,她什麼都沒瞧出來。
“那除了你,還有誰接近二表哥?”
既然不是碧衣女孩,那天二表哥必然又接觸到了另一個和他有感情牽扯的女孩。
碧衣女孩回憶片刻,篤定道:“是言清他前女友。那天,言清他前女友找了過來,說她是被迫的,根本不想跟程,程,”
碧衣女孩是抱著圓夢心態,對二表哥身邊的事不是很關心,畢竟她認為自己遲早會走,二表哥身邊的人際和她沒多少關系,因此,人名記得一塌糊涂。
她念了半天,也不知道是程什麼,卡在那里,不斷回憶。
解鈺涵在旁邊搭腔道:“程仁軒。”
“對,程仁軒,她說她不喜歡程明軒,求言清帶她走。言清不是個愛吃回頭草的,自然拒絕了她。她又說,看在兩人好過一場的份上,讓言清將手鏈送給她。”
“言清沒有拒絕。”
說到這兒,碧衣女孩的回過味來,“手鏈。手鏈也沾染了言清的氣息,若是那手鏈是言清的心愛之物,和言清之間聯系只怕是更深。”
若是鋼筆無法成咒,加上手鏈,或者其他沾染他氣息的物品,咒術可成。
“好啊,那個女孩,我二表哥哪里對不起她了,她要這麼害我二表哥!”解鈺涵恨聲道,“我這就去找她。”
“我和你去。”
大表哥忙道:“鳴謙,你走了,要是幕后那人再咒你二表哥怎麼辦?”
解鳴謙展開二表哥的手,示意他們看掌心玉牌,“沒事,別讓這玉牌離了二表哥,就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