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沾染了邪氣。
只是他身上有什麼護著,那些邪氣沒有侵染到他,只是他身邊幾人沒那麼好的運氣,一個個的烏云罩頂,之后要倒霉幾天。
他本意是吃完飯就過去問問,不想他和程銘禮是表兄弟。
程銘禮感覺是肩上的硬物感,扭頭望過去,“你手里是什麼東西?”
鄭克瞳孔不自覺增大,不舒服?
真中邪了?
他暗示道:“痛不痛?”
“不痛,硌到我了。”程銘禮揮手,待瞧清那抹翠綠,不解道,“你將玉牌取下來做什麼?快帶回去,別丟了。”
鄭克無語,又松了口氣。
既然不是中邪,那程銘禮這般殷勤,鄭克眸光微亮,面上掛出看熱鬧的笑。
他帶回玉牌,坐在旁邊空著的椅子上,掃了一眼解鳴謙,對程銘禮揶揄笑道,“銘禮,不介紹下,這是我弟夫?”
弟夫?
解鳴謙不著痕跡蹙眉,程銘禮喜歡男人?
他睜大雙眼,望向他的夫妻宮和子女宮。
夫妻和睦,子嗣不豐。
程銘禮聽到那聲弟夫,一股熱意騰地上涌,燒得他臉頰通紅,他疾言厲色道:“別亂說,這是我朋友。”
鄭克觀程銘禮表情并非不悅與厭惡,而是被戳中心事的羞惱,了然而笑。
喲喲,他這個老成持重的表弟,竟有這麼純情羞澀的一天,灑家親眼見到現場,也是值了。
不過,小表弟不好惹,鄭克不敢多撩撥,他果斷轉向解鳴謙,笑道:“你好,我是銘禮的表哥,鄭克。”
說著,朝解鳴謙伸手。
“解鳴謙。”解鳴謙虛握一下收回手,半闔雙目斜看程銘禮。
解鳴謙眼皮內雙,端目直視人時,一雙眼顯得格外大而有神,但當他垂眸瞧人時,卻又格外冷淡疏離,有種天然驕矜的蔑視味。
他在審視。
程銘禮觸及解鳴謙這個視線,不自覺坐正,身上氣勢外放,淵渟岳峙。
他脊背挺拔,雙肩厚重,坐在光影之間,如那無息狩食的獵豹,迷人又危險。
他直視解鳴謙,口吻平淡,帶著不解,“你這是什麼眼神?”
第23章 心思
鄭克扭頭,一見程銘禮這氣勢外放,瑟瑟發抖。
他茫然地看看程銘禮,又看看解鳴謙,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果兩人有曖-昧,他這話助他倆挑明,郎有情郎有意的,之后自然恩恩愛愛。
如果是程銘禮還在追求之中,他挑明后,不管解鳴謙對程銘禮有沒有意,都會有所反應。不管是前進一步還是后退一步,說穿了也省得解鳴謙揣著明白裝糊涂,拯救程銘禮的少男心。
當然,鄭克是偏向于前者,畢竟程銘禮給解鳴謙剝龍蝦,解鳴謙也沒拒絕,還對程銘禮笑得那麼漂亮,兩人間的曖-昧,長了眼睛的都能看見,這個時候,就差一波助攻了。
他好幾個朋友,都是這般和自己男/女朋友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這發展,怎麼讓他瞧不明白?
解鳴謙反應不對,他表弟反應也不對,他是不是搞砸了?
想起表弟的手段,鄭克坐立難安。
他縮手縮腳地,緩慢得旁移后退。
“抱歉。”解鳴謙揉揉山根,朝程銘禮歉意一笑。
這是大功德者,他的恩人,他的好友,不是那些需要他審視的犯人。
解鳴謙自知犯錯,拿起小龍蝦擰頭去尾,將尾巴那一節肉沾沾汁,遞給程銘禮,討好笑笑。
程銘禮沒接,一雙幽黑燦燦的龍眼鎖定解鳴謙雙眼,確定里邊沒有厭惡、抗拒,而是清澈平常后,才收起敵對的刺,接過解鳴謙的龍蝦。
他一口塞進嘴里,不死心地問,“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瞧我?”
解鳴謙無奈笑笑,這樣的程銘禮,倒有些豪門少爺的脾氣了。
之前縱容遷就,百依百順的,差點以為他是沒脾氣的面人。
“不好意思,我職業病犯了。”解鳴謙再次好脾氣地笑笑,再次給他剝了一只龍蝦。
程銘禮確定他沒說假話,不滿地嘟囔,“我哪里像你那些犯人了?我生得這般正氣凜然,好人當面,哪里像會干壞事的?”
解鳴謙失笑,“是是是,我是眼瘸,不識圣人當面。”
他暗道,銘禮可真好哄啊,兩只小龍蝦氣就消了。
程銘禮聽到那個圣人,心花怒放,嘴上不斷上揚,勉強下壓,沒能壓住,他低頭繼續給解鳴謙剝小龍蝦,丟到解鳴謙碗里,“你不眼瘸,你只是太敬業了,還有,夸圣人也太過了。”
說是太過,但那表情明顯說的不是一回事,他嘴角的笑一直沒落下來。
倒也不是為圣人開心,而是開心自己在解鳴謙心里評價這般好。
解鳴謙揶揄,“你若是笑得沒那麼夸張,我就信了。”
那邊鄭克:“……”
不是,我一離開,你倆就有說有笑,耍我嗎?
但讓他繼續過去,不敢不敢。
程銘禮既然不是中邪,鄭克將玉牌收起,朝其他人道:“走走走,去別的地方吃。”
他剛受傷的心,迫切需要美食愈合,但和兩人在一個空間,他吃不安寧。
膽戰心驚。
那邊解鳴謙見鄭克一行人起身想走,解鳴謙對程銘禮道了:“銘禮,能喊你表哥那行人過來一下嗎?”
程銘禮扭頭,望著鄭克頗為不悅,嘴里道:“怎麼了?”
“他們那行人,身上沾了邪氣,我問問他們是哪里沾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