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鈺涵:“!!!”
哥,這真不興猜啊。
他望著已經掛掉的電話,無語凝噎。
看來,二表哥真的得罪狠了他哥,他哥寧愿送他二表哥去道觀,也不愿自己出手。
也幸好二表哥和他家有親戚關系,他哥還愿意管。
解鈺涵立馬給二表哥打電話。
程銘禮雖然很有禮貌地沒有偷聽,但解鳴謙大大方方的聲音沒有遮掩,他還是聽出一二。
他壓低聲音問:“洛言清中邪了?”
程銘禮是知道玄術師的,當年他被綁架,據說后邊就有玄術師影子,他現在脖間還掛著一塊開光的玉牌。
解鳴謙“嗯”了一聲,解釋道;“不是什麼厲害的邪術,那姑娘不知從哪學來的,一知半解就敢執行,也是膽大。”
殺傷力不大,讓二表哥吃吃教訓也好。
當然,這事得和山語說一聲。
程銘禮點評,“說到底,還是洛言清自己不檢點,才被人鉆了空子。”
像他,潔身自好,矜持自重,就不會被人算計成功。
解鳴謙被逗樂,指尖的筆差點掉到地上,他樂了兩聲,點頭贊道,“你說得對。”
可不就是不檢點。
他湊向程銘禮,望向菜單,問:“你點了什麼?”
“點了份小龍蝦,紙上烤魚,還有一些金針菇、土豆之類的配菜。”程銘禮聽解鳴謙發問,立馬拋下二表哥這個話題,輕聲答道,他又問,“還吃生蠔嗎?”
“不吃了。”解鳴謙遺憾。
這個月已經破了一次戒,不好破更多。
程銘禮在小龍蝦、紙上烤魚旁邊補充一句,不加蔥蒜香菜。
解鳴謙瞧見這行小字,滿是詫異,不禁感慨程銘禮的細心與聰慧。
他只說不吃生蠔,程銘禮便明白他要守戒律,不用他開口,先替他去掉禁-忌。
他還留意到,除了第一次吃飯,他提議過要吃羊扇骨外,之后吃飯,程銘禮從沒讓不該出現的菜出現在他面前過。
解鳴謙再次感受到那種被人放在心上,處處妥帖的感覺,這個只比他大一歲的大男孩,正以一種年長者的姿態,在照顧他。
這對解鳴謙來說,很是新鮮。
他自幼沒有父母,只有一個年紀很大的師父,除了幼時一些事他沒法自己做到,只能拜托村里叔伯外,一向是自己的事自己解決。
他因為經歷得多,沒有年長者可以依靠,在同齡人里,他一向擔任照顧旁人的角色。
也就是所謂的‘沒人依靠的孩子懂事早’。
這種被人當孩子照顧,時時留意的感覺,他剛認回來的父母沒有給過他,倒在一個認識不久的朋友身上感受到了。
要不是確信兩人年紀相差不大,之前程銘禮還因為他說大他的年紀而生氣,他還以為這是他親爸親舅,又或者這個殼子里,裝著一名四五十歲的中老年人。
解鳴謙低低地笑。
他這個想法,可不能讓程銘禮知道。
程銘禮長得比較著急,最忌諱這個。
“你笑什麼?”程銘禮持筆抬頭。
解鳴謙自然不能實話實說,他小小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感受,“我在高興,很高興認識你這個朋友。”
解鳴謙是真高興,誰不喜歡被人看重,被人放心上呢?猶如數九寒冬冰天雪地,長途跋涉的旅人,走進一家裝有壁爐和炭火的小旅館,坐在鋪滿絨絨毯的椅子上,喝著熱氣蒸騰的熱湯,整個人都舒暢開懷起來。
他是那個旅人,程銘禮是那家小旅館。
程銘禮定定地望著解鳴謙,在小吃街略顯暗淡的燈光下,解鳴謙依舊白得發光,一雙眼更是亮得驚人,似那雪中高士,月下美人,凜冽孤寒冰清玉粹。
他忽然有種上前擁抱他的沖動,就和那天在停車場一樣,他這般想,也這般做了,他行動力一向比理智來得快。
解鳴謙被程銘禮擁在懷里時,茫然。
難道這次,他又釋放出想擁抱的訊號?
他猶豫片刻,沒有推開。
程銘禮失態也就那麼那麼幾秒鐘,他松開解鳴謙,坐直身子,眼底閃過懊悔。
失控了,不該抱的。
解鳴謙都用養生方子暗示他告白了,他這麼一抱,解鳴謙以為他同意了交往,怎麼辦?
他輕咳一聲,剛準備解釋,解鳴謙已經拿起筆,又唰唰唰地點了一堆配菜,還抬頭望他,一雙眼冷靜自持,古井無波,毫無風花雪月,“你還有什麼要吃的?不吃我將單子給老板了。”
程銘禮:“???”
不是,我剛抱了你誒,你不該羞澀的,用你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望著我,說:“你這是答應和我交往了?”,怎麼就能若無其事地越過剛才那一抱,跳到吃飯上?
你不激動嗎?不彷徨嗎?不心臟小兔嘰蹦蹦跳嗎?
你怎麼追人的,大好的局面都把握不住,難怪孤寡孤寡,到現在都沒脫單!
哈士奇四腳踢踏橫跳式咆哮.jpg。
第22章 你這是什麼眼神
不管程銘禮心底如何咆哮,面上淡定自若。
解鳴謙都繃得住,他不能掉鏈子。
可是他心頭十分不爽。
非常不爽。
怎麼弄得像是他在自作多情?明明是解鳴謙先追他。
程銘禮想起一句話,‘高端的獵手往往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解鳴謙果真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