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辛苦。
解鳴謙摸了摸左手上的銅板,盯著監控里帶著鴨舌帽的男人,開始起卦。
不出意外,卦象模糊。
這是個玄術師。
玄術師有法子隔絕自身信息,算師讀取時,會有一定失真感。
他盯著這個男人,開口道:“藍葉弘與謝純湘談戀愛后認識的人,都拍張近期照片給我,無論男女。”
“好。”老刑警應道。
下午六點,解鳴謙準時下班。
程銘禮等在停車場,他上午請假,一覺睡得下午三點,干脆請了一天,過來接解鳴謙上班。
他問:“晚上吃什麼?”
解鳴謙問:“去金色玫瑰吧,那兒應該可以吃晚餐?”
程銘禮打方向盤,“可以。”
金色玫瑰是一家大型娛樂會所,里邊什麼都有。
兩人到的時候,已經七點,場子還沒開始熱,人不算太多。
程銘禮帶解鳴謙去了三樓包廂,讓人上菜。
“這金色玫瑰是我朋友開的,我在這常年有一間包廂,日后你想來這玩,報我名字。”程銘禮打開包廂內的燈,一下子包廂內亮如白晝。
解鳴謙跟在程銘禮身后進去,打量一翻,暗自點頭。
與其說這是包廂,不如說是客廳,空間很大,沙發、家電一應俱全,旁邊還有酒柜、棋牌桌等。
程銘禮走到酒柜邊,問解鳴謙:“喝酒嗎?我查了下,道教好像不禁酒。”
“對,不禁。”解鳴謙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不喝。”
程銘禮將摸出的白蘭地又放回去。
他走到沙發邊,問,“你不喝酒?”
“不喝。”解鳴謙望向程銘禮,“你愛喝?”
“不愛喝,就是朋友相聚,少不了這個,單我自己,是不愛喝的。”
解鳴謙笑了下,“不喝酒挺好的,健康。”
程銘禮挺直腰腹。
對,他愛健康。
解鳴謙摸出藍葉弘的照片遞給程銘禮,“麻煩你找人盯一下,若他進來了,通知我。”
“可以。”程銘禮走出去,將照片交給服務員,走回來坐回解鳴謙身邊,問,“過來加班?”
解鳴謙點頭,“總得為死者求個公道。”
程銘禮肅然起敬,“人民公仆。”
“可別,擔不起這個詞。”
解鳴謙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特警局只負責和玄術有關的案件,且案件中,查資料、收集線索、走訪等累活,全是刑警小隊在干,他和山語頂多輔助,不說那些真正為人民服務的,和老刑警比,他也差遠了。
程銘禮暗道解鳴謙人如其名,謙虛,真可愛。
九點服務員進門,通知解鳴謙藍葉弘到了。
解鳴謙起身,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前往一樓,程銘禮跟上。
來到一處相對偏僻的地方停下,服務員視線掃向前方,道:“您要找的人就在那桌。”
不用服務員去指,解鳴謙已經瞧見了藍葉弘。
藍葉弘穿著銀色西裝,戴著金邊眼鏡,一張臉斯文雋秀,充滿書卷氣,是女孩子很喜歡的那種白面書生長相。
他的身邊,坐著兩個和他差不多的青年,看他們氣氛熟稔,應該是他朋友。
解鳴謙坐在藍葉弘附近,程銘禮挨著解鳴謙坐著,問:“他是兇手?”
“不是。”解鳴謙否認,“不過和他有關。”
確定了,謝純湘死于感情糾紛。
那邊,藍葉弘的朋友道:“又失戀了?”
藍葉弘苦笑,點點頭。
“該。”朋友顯然也知道他的毛病,“你就不能定下來?”
藍葉弘摩挲著酒杯,失落地開口,“我有什麼辦法,不愛了就是不愛了,不愛了,我就沒法再忍受和她們有所觸碰,這會讓我惡心。
如果不分手,只會對她們造成更深的傷害。”
“那倒也是。”他朋友理解。
想一想,如果藍葉弘抱一抱他女友,哇地吐出來,那得給女方造成多大陰影。
解鳴謙問程銘禮,問:“銘禮,他的話,你怎麼看?”
程銘禮露出個‘地鐵老爺爺看手機’表情包,滿是不解,“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呢?”
如果是他,愛上一個人,肯定會長長久久。
談戀愛前,會慎重慎重,再慎重,確定對方是能攜手一生的人,才會改變關系。
像他,對解鳴謙的色貪得要死,也沒想過貿然進入戀愛狀態,將對方往床-上拖。
他這樣才是真男人。
程銘禮昂首挺胸,自豪。
第17章 鎖定嫌疑人
解鳴謙倒是笑了一下,將酒杯里的白開水一飲而盡,頗有一種狂飲酒的豪邁。
叮——
酒杯杯底和瓷桌上的玻璃磕碰,發生細微的叮咚聲,解鳴謙的聲音隨這聲音之后,淡淡響起,“你說得對,怎麼會說不愛就不愛?除非,他從一開始就沒愛過。”
藍葉弘妻妾宮有一暗痣,生就溫柔多情,感情不定,如那飄忽的飛鴻,不會為誰停留。
聽起來像是他有情,每段戀情都投入足夠充沛的感情,濃烈若火,熾熱似霞,只是感情來得快去得快,如大火不能持久,朝霞晚霞無法長懸藍空,但事實上,他十分無情。
無心且狠絕。
他對那些女友,并沒有愛,他和她們談戀愛,只是投入一段感情游戲。
在這個游戲里,他扮演完美男友,當他膩了這段感情,就會果斷抽身離去,任女友如何挽留,也不會回頭。
這點,從他妻妾宮瞧得出來。
他享受自己扮演完美男友時,女友對他的沉迷與喜愛,他享受那種讓女方一點點淪陷的過程,待女方完全沉迷,沒有新鮮感了,他就會接受這個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