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夫妻倆都沒當回事,畢竟冥婚犯法,國家大力阻止,他倆膽子小,最是安分守法,不敢知法犯法。
但是,后來夢里兒子出現得越來越頻繁,夜里還時常感覺兒子在床邊盯著,這讓這對夫妻真的相信,兒子想要個老婆陪著。
兩人這才行動起來,準備給兒子找個老婆。
“大師。”劉家爸爸一把握住解鳴謙的手,激動地開口,“您說得太準了,您既然是這一行當的,那這冥婚您替我勸勸?我兒子死去多年,難得給我們當父母的提個意見,咱們當父母的怎麼好拒絕?”
解鳴謙反手握著劉家爸爸的手,安撫道:“善信別激動,鬼壓床并非真的有鬼壓床,而是臥室磁場紊亂造成的神經壓迫,兩位被人下了咒,才會擁有這種錯覺。”
“至于兒子托夢,也是因為咒法的原因,全都是人為因素。世上沒有鬼,咱們要相信公家。”
解鳴謙的聲音不徐不疾,抓耳動聽,常年修道,他身上自有一翻沉靜,當他開口說話時,周圍一切聲音都好似模糊,只專注聽他說話,并對他的話無比信服。
劉家爸爸恍然又驚訝,“是遭了算計,不是咱兒子托夢?”
“對,您二位是遭了算計。死者不會托夢,魂靈自有歸處。您二位養育貴公子一場,還是莫擾了貴公子死后安寧才是。”
“噢噢,好好。”劉家爸爸望向劉家媽媽,劉家媽媽還沒回過神。
怎麼就不是兒子托夢了?
怎麼就被人算計了?
她稀里糊涂地讓開身形,帶解鳴謙上二樓,前往她和老劉的臥室。
劉家爸爸在張文琛和老刑警的勸說下,決定中止冥婚。
他走出去對那些賓客道歉,又和前來幫忙的人結算了錢,好聲好氣將人送走。
不過十幾分鐘,熱熱鬧鬧的婚慶現場,變得安靜又凋零。
二樓東邊房間,解鳴謙站在門口,禮貌地問劉家媽媽,“阿姨,我能進去嗎?”
劉家媽媽每天都有收拾房間,倒沒什麼不能看的,而且她和解鳴謙差了一輩,也沒那麼多忌諱,她點點頭,應道:“大師,進來吧。”
解鳴謙走了進去。
劉家夫妻的臥室沒有多少家具,床、衣柜、床頭柜,床對面安裝了一個電視,電視下邊擺放張小桌子。
一眼就能瞧完。
解鳴謙視線落到床頭柜上擺放著的照片上,照片里是個穿著校服的男孩,他站在學校花壇前比個剪刀手,正對著鏡頭笑。
陽光從旁照射而來,映照得那張臉笑得格外活潑燦爛,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稚氣和勃勃生機。
劉家媽媽望著這照片,眼眶紅了紅,“這是我兒子。”
解鳴謙從口袋里掏出一次性手套,解開相框后邊的支架,相框一拆開,夾層里掉出一張符箓,再看照片,照片背后男孩所在地方,寫著男孩的生辰八字,以及謝純湘的生辰八字。
解鳴謙拿起符箓,這是一張褪色了的夫妻和合符。
解鳴謙望向劉家媽媽。
劉家媽媽震驚,“這,這是什麼?”
她確實什麼都不知道。
解鳴謙又去了另一邊床頭柜,在貓咪擺件內掏了掏,掏出一個小棺材。
小棺材內,躺著一個小紙人,小紙人和劉文彬長得八分像。
劉家媽媽更震驚了,“這這——”
她一拍大-腿,眼淚流了下來,“造孽啊,是誰這麼害我!”
解鳴謙一邊用證物袋裝這些咒物,一邊問:“你們夫妻房間平時應該少有人進來,能猜到是誰進來過嗎?”
劉家媽媽道:“我家不關門,能來的有點多,一時半刻,我也想不到什麼人選。”
說話間,下邊傳來喧嘩聲,解鳴謙走到陽臺往下瞧,只見老刑警正在擒拿一個三十余歲的男子。老刑警左手扭住男子手臂,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往下壓。
第13章 等
那個男人是劉家媽媽的表弟,因為一直在外邊探頭探腦,探頭探腦,惹起老刑警的注意力。
他大喝一聲,“你在做什麼?”
那個表弟心虛,轉身就逃。
老刑警自然躍起就追,張文琛在旁輔助,不過幾分鐘就將表弟擒拿回劉家院子。
解鳴謙下來時,劉家表弟嚇得語無倫次,“我和冥婚沒關系啊,我沒犯法沒犯罪,我最多就收了小龜山那老道士兩百塊錢,讓姐姐請他算八字。”
“算這個的先生不少,大多都是鄉里鄉親兼任的,老道士好歹是個道士,總比這些兼職先生算得準吧,他不找我,我也是要請他的。”
“我外甥在低下孤單,我總要替他找個最合心意的吧。和我沒關系,我就是拿錢辦事的。”
劉家媽媽視線時不時落到表弟身上,眼含懷疑與警惕。
這個表弟能收錢請老道士,是不是也能收錢,在她房里動手腳?
她上前去掐表弟,破口大罵:“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小棺材放到我房間的?是不是你咒我和你姐夫?”
劉家爸爸明白了,老婆這是確定房間里多了不該多的東西。
他對表弟怒目而視。
表弟邊躲邊辯解,“誒,不,不是,姐,我放什麼東西了?我都沒去過你們房間,我怎麼會咒你們呢,我不是那等喪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