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因為粗心或偷懶被母親發現，母親就會讓時璟生去罰站，或是用書本拍他的屁股。

不知從何時起，學習的壓力積攢成了一座小山，無時無刻不在壓著時璟生，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和時母之間的對話也從豐富的校園生活變成了一日的成績三問，他知道母親的良苦用心，“兒子”的身份似乎將他束縛了起來，每當他想告訴母親自己想休息一會時，總會在看見那雙滿是失望又帶著期望的眼后閉口。他也想過去找父親交談，但由于時父不常在家，時璟生總覺得和父親之間有距離感，而且......父親對他的將來也是滿懷期盼的。

久而久之，時璟生學會了自己消化壓力，盡管每一次都很艱難很痛苦，但時璟生別無他法。他不是喜歡麻煩別人的性格，所以他不想將這些糟心事告訴謝依荷。每當覺得心中痛苦難以忍受時，時璟生就會把自己砸到床上，抱著大狗玩偶低聲抽泣，哭夠了就去洗一把臉睡覺，第二天重新進入學習狀態。

時璟生把埋在大狗胸前的頭抬起，淚眼朦朧地盯著兩只明亮的大狗眼睛，似是發問又似自言自語：

“我真的還不夠努力嗎？”

一只手摳了摳大狗胸前的領帶，

“還是我真的太笨啦？”

兩只手又再次抱緊柔軟的玩偶身體，

“唔，好困啊，我要睡覺啦...大狗晚安。我...我會繼續努力的，會...會爭取做到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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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一會覺得自己寫得還湊合，一會又覺得自己寫得好爛......大家如果有什麼寫作意見可以在評論里發一下嗎！我努力精進一下！

第二十三章

十二月已是初冬，料峭的寒風刮過，似幾頁鋒利的刀片，刮落了倔強攀附在枝頭的枯葉，也迫使最后幾個穿著單衣“負隅頑抗”的人換上了冬衣。

時璟生特別怕冷，所以還不到十二月他就早早穿上了薄襖，在脖子上纏了一條圍巾，然后把自己的下半張臉深深地埋進去，只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在外面，像只趴在窩里的小麻雀。

因為聞路遠告訴過他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去問，所以這段時間時璟生主動找聞路遠的頻率漸漸多了起來。起初他還是小心翼翼的，會在二班門口踱來踱去，猶豫不決間被聞路遠發現，然后被人抓著后頸的衣服像拎小雞崽似的帶進教室，每次時璟生都會被鬧個大紅臉。后來時璟生膽子大了起來，碰到難題就在下課后直接走進教室找聞路遠——總比被人拎進教室好。

這天輔導完課業，聞路遠一只手揉捏著時璟生后頸處的幾縷黑發，漫不經心里隱匿了幾分期待：

“待會放學要不要去看籃球賽？就在學校操場。”

時璟生轉了轉眼睛，他知道聞路遠在校籃球隊，還是隊長，基本每個月都會有一次自行組織的和其他學校的友誼賽。他聽出了聞路遠話語中的邀請意味，一向謹慎乖巧的他這次突然想惡作劇一番。

時璟生兩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擺出一副苦惱糾結的樣子：

“要不要去呢？唔，好像有點晚了......”

邊說著，眼神還不時往聞路遠那邊瞥一瞥，仿佛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演戲。

聞路遠眼角含笑，對這個莫名對自己演技很自信的小兔子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不過感受到時璟生逐漸對自己放下防線的樣子，聞路遠心里還是十分寬慰。看著眼前的少年滿面得意的模樣，聞路遠也被挑起了逗弄的心思，他自知自己的表情沒有那麼豐富，便緩緩低下頭，撫在時璟生身后的手也垂落下來，幾乎是和那天罰站時如出一轍的演技，卻又一次輕而易舉地騙過了眼前單純天真的小兔子。

擔心自己玩過火了，時璟生連忙直起身子，挪到聞路遠面前，兩只小手無措的拍拍聞路遠的肩背，因為緊張連話都說得嘟嘟囔囔的：

“你不要難過啊，我......我開玩笑的，我其實很想看你比賽的！真的！之前我就有聽別人說你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呢，技術一定很好！對了，比賽多久開始呀，我先去準備......”

時璟生一邊安慰“受傷”的聞路遠，一邊起身急匆匆地收拾東西，雷厲風行又馬馬虎虎的動作里笨拙地表現出他對比賽的期待。沒等到收拾完就被聞路遠一把抓住手腕，輕緩地壓倒在課桌上。

聞路遠高大的身軀將時璟生小小的一只完全包裹在自己的身影下，下半身因為貼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衣物的摩擦，手腕上更是傳來另一個人掌心炙熱的溫度。兩人四目相對，時璟生直覺二人之間的氛圍有些不對勁，輕輕扭了扭身體和手腕想要掙脫，卻沒曾想聞路遠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幾分。時璟生有些不解地看向罩在自己身上的聞路遠，眼神里帶著幾分困惑的水霧。

這個姿勢對他來說并不舒服，雖然聞路遠有意將時璟生的后腰墊在相對柔軟的背包上，但由于此刻時璟生是完全上半身后仰著倚靠在桌上，除了腰間有剛剛的書包可以墊一墊，其余部位全部處于懸空狀態，偏偏他的兩只手還被聞路遠握住沒有自由，更是連個借力的地方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