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辜?”一開始周晚溪聲音還有點冷硬,輕輕拍了拍何辜的臉蛋,“吃完藥再睡。”
但對方就是不睜眼,逼急了直哼唧,到最后把他的心也給哼唧軟了,趁人之危還惡狠狠地親了臉蛋好幾口,抱著他坐在地板上哄道:“寶寶,吃完藥我們再睡覺,快點起來。”
他好說歹說,何辜的眼終于睜開一條縫,就著他的手直接吃完了藥,然后面無表情地開始掉眼淚,還更深地往他懷里縮,說一句話掉一串眼淚,聲音小小的,不湊近根本聽不清楚,“周晚溪,”
“嗯?”
“我好想你啊。”
何辜還迷迷糊糊地睡著,但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不說話了,他以為自己又在做夢,可是這次未免也太真實,連周晚溪的體溫和懷抱都忠實地模仿出來,只是夢境脆弱,周晚溪也不會再這麼溫柔地跟他說話了。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而已。
想到這兒,他愈發地珍惜這個夢境,死活拽著周晚溪不放,對方一松手他就掉眼淚,直到感覺對方摟著他躺到了柔軟的大床上,才終于松了一口氣,縮在周晚溪懷里放心地徹底睡了過去。
可抱著人的周晚溪卻徹底睡不著了,他太久沒和別人有這樣親密的接觸,更毋論這是他放不下的愛人,此時何辜的嘴唇微張,體溫也高于平常,整張臉都紅撲撲的,看上去十分誘人,他自問不是禽獸,面對此情此景卻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內心做最后的掙扎——
邪惡小人打敗了正義小人,他終于輕輕地、親了親那微張的唇。
發燒讓人疲憊,但卻也睡不了太久,正值夏日,何辜出了一身粘膩的汗,他掙扎著醒過來,還抽空在心里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燒傻了,竟然把空調都給關了,哈哈貓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正要起身去找,卻忽然發現身邊還睡著一個人。
何辜整個人都呆了。
昨晚似真似假的夢一下子都涌入腦海,剛接通電源的大腦連接不暢,直接宕機,好巧不巧,這會兒周晚溪似乎察覺到了身邊人的不安穩,動手在他身上拍了幾下,房間里悶熱,周晚溪也出了滿身的汗,很不舒服地皺著眉頭,然后緩緩睜開眼——
兩個人在大清早面面相覷,周晚溪先徹底清醒,但這廝臉皮這些年好像愈發的厚,只是愣了幾秒,然后沖他笑起來,“早安。”
“......早。”何辜硬著頭皮,嗓子卻啞的不成樣子,他還在懷疑這到底是什麼魔幻現實,原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夢嗎?
他依稀記得自己哭的十分沒有形象,然后還大膽的...大膽地表白了?
何辜的臉在周晚溪的注視下一點點紅了起來,然后匆匆忙忙地扯開話題,“我去給哈哈加點糧。”
周晚溪應了聲,然后還是維持著那種讓人頭皮發麻心跳加速的目光,看得何辜幾乎是落荒而逃,他獨自一個人坐在客廳的地板上,腦子里一團亂麻,摸不清楚周晚溪對他的態度,正想著,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隨后就是個剛睡醒帶著慵懶的聲音:“有沒有洗漱用的東西?”
他聞聲回頭,視線由下而上,訥訥地應了聲:“有......”
何辜聲音猛地停住了,他目光看到周晚溪的脖子里那一小截紅繩,隨之看到了搭在一旁,有點歪的那個小木魚,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再開口時聲音都在發抖:“晚溪......”
“嗯,怎麼了?還是不舒服嗎?”對方彎下腰來,理所應當地摸他的額頭,那只小木魚也隨著動作一晃一晃的,何辜咬了咬嘴唇,忽然用力拽住他,周晚溪一時不察,重心不穩地就要往他身上栽,還未待作出反應,就感覺到一個柔軟濕熱的東西貼住了自己的嘴唇,兩人唇齒相交,磕得生痛,卻誰也沒放開,周晚溪嫌這樣累得慌,索性掐著何辜的腰把他抱起來,哈哈邁著貓步走到他腳下,圍著接吻的兩個人喵喵叫,這會兒卻沒人顧得上理他:
光天化日之下,他們接一個闊別多年的吻,像是直到此時才終于宣告一切苦難都過去,何辜被吻得氣喘吁吁,他往后退了退,眼神亮晶晶地看周晚溪:“溪哥。”
“那個東西...”他指著那個項鏈,“誰給你的?”
周晚溪被氣笑了,心想真是明知故問,于是捏了捏他的屁/股,“一只咕咕給的。”
何辜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就掉眼淚,他和周晚溪對視,終于哽咽著說:“對不起...我還喜歡你。”
“我知道。”對方輕柔地啄吻他眼淚,又聽見身上的人抽噎著問:“苦嗎?”
“不苦...寶兒,往后咱們就、苦盡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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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差不多算圓了,本來準備再讓小周傲嬌幾章,結果一開寫就莫名其妙圓了,大概是被小周附身寫的文吧。
第63章 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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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終于重歸舊好,周晚溪摟著何辜纏綿了一會兒,之后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去醫院,他總擔憂何辜的傷口發炎,以及燒退了還剩下什麼病根,何辜本人不愿意去,哼哼唧唧,又要湊過來親他,他就退后一點,半開玩笑似的說:“你想把病過給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