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你給我等著!”對方要跑,周晚溪也不攔著,卻見那個躺在地上的黑影極快地伸腳把跑最慢的黃毛絆倒,水坑里泥水飛濺,那黑影滿不在乎,一拳砸到對方臉上。
“我操/你們媽。”他啞著喉嚨,把黃毛壓在地上,拳拳都下了死勁,把周晚溪看呆了。
那黑影長了張很不錯的臉。此時他肩胛骨支楞著,隨動作一起一伏 ,緊緊抿著嘴唇,留給周晚溪一半蒼白瘦削的側臉,眼神卻是狠毒陰森的,比初秋的大雨還要濕冷。
有摩托車轟鳴的聲音響起來,藍紅色交錯的光照亮了一小塊地方,周晚溪終于回過神,著急道,“喂,那誰,快點走!”
“......”那個黑影終于停下,咬著牙對黃毛說,“你有本事就再來找我。”
“你但凡打不死我,就等著我打回去。”
黃毛捂著臉跑了,他這才轉過身,對上周晚溪的目光,他眼神很亮,像一匹殺紅眼的狼,然后忽然黯淡下來,嗓音沙啞地道了謝,擦著周晚溪肩膀跑走了。
周晚溪愣怔著,煮姜湯時還想著那個男生最后亮得攝人的目光。
他循著細節一點點回憶,最后想起來他臟兮兮的黑色外套里那抹亮眼的白色,帶著他們學校校服特有的花紋,結合那張看起來還又嫩又生的臉,約莫是跟他同屆的學生。
是誰呢?他高中開學好幾個月,也沒注意過。
鄭陸欣和周赫回家的時候他還在想,若有所思的樣子,被他媽把凍僵的手往脖子里一伸,嗷的蹦起來,“你干嘛!”
“魂都沒有了。”周赫去盛放溫的姜湯,路過點評了一句。
“兒砸,洗澡沒?”鄭陸欣拍拍他頭,“明天穿那個厚點的馬甲,套校服外面穿。”
“啊,洗了。”鄭陸欣去洗手,他小尾巴似的從沙發跟到洗手間,最后坐餐桌旁,“媽,我今天看見人打架了。”
“啊?傷著你沒?”鄭陸欣嚇一跳,“這才開學多長時間。”
“我沒傷到,就不關我的事,但是我過去給幫忙打了個110.”
“那倒沒什麼。”周赫這時候才說,“男子漢就該這樣,理智,必要時刻相信警察叔叔的力量而不是逞威風。”
周晚溪抿抿嘴,任由鄭陸欣后怕地把他臉翻來覆去折騰,“媽我沒事。”
他終于決定把這個事情拋到腦后,笑嘻嘻地開玩笑,“被打那小子長可俊呢。”
“喲,我兒英雄救美?人家是不是要以身相許啦。”鄭陸欣也笑道。
“嗯哼,你兒子這魅力,杠杠的。”周晚溪得意地挑眉毛,他是天生的gay,初中就模模糊糊地對自己性向有了認知,家長也早就知道并且接受,這會兒開起玩笑一點也不怕,“你們倆把我丟學校,看到門口傘沒有,你兒子憑魅力借來的!”
周赫失笑,“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喝完姜湯祛了祛寒氣,鄭陸欣去廚房做飯,周赫給她打下手,留周晚溪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在客廳看電視,他按換臺按得很快,最后卻鬼使神差的停在了動物世界。
恰巧今天節目里在講狼的習性,他盯著電視機,腦海里某個人的眼神卻一閃而過,如曇花一現般,縈繞在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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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不坑,坑了我是豬。
第2章 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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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周晚溪就開始頭疼,緊趕慢趕喝的姜湯一點用沒起,他哼哼唧唧的跟鄭陸欣撒嬌,“媽,鄭女士,我難受。
”
鄭陸欣摸摸他的頭,體溫正常,才放下心來,“先去上學,難受跟老師請假,媽去接你。”
“得了吧,”周晚溪繼續哼唧,“您才沒空接我,您跟我爸都是大忙人。”
鄭陸欣被逗笑了,最后許諾今晚給他帶好吃的,這才作罷。
周晚溪是真的有點不舒服,雖然沒到發燒的程度,但也暈暈乎乎,腦子里像灌了水泥,轉都轉不動,他就這麼癔癥著跳上公交車,突然聽見有人喊他,“周晚溪!”
他往后排一張望,看見正和他招手的趙銘。
“銘子!”他往對方旁邊一坐,“今天怎麼坐公交了。”
趙銘是個小富二代,是跟他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兩人一路從小學開始同班,到高中才被分到了樓上樓下,他每天雷打不動的要司機接送,這會兒擺擺手,“我家那司機這幾天都有事,沒空送我,我爸手一揮就讓我來體驗生活了。”
他話題一轉,繞到周晚溪身上,“你今天怎麼這麼頹,誰惹你了?”
“昨天淋雨了,估計要感冒。”周晚溪滿面晦氣,“每年到換季我都逃不過這一遭。”
“不說這個,”周晚溪藏不住事,跟趙銘八卦,“我昨天看到有人斗毆了,好家伙,嚇死個人。”
“說說。”趙銘來興趣了,“高中果然不一樣哈,太社會了,服氣。”
周晚溪如是這般地把昨天放學時候的事又說了一遍,沒想到趙銘越聽臉色越古怪,“我好像知道你說的是誰。”
“嗯??”
趙銘面色猶豫,好一會兒才接著說,“估計是我們班那學霸何辜吧。這事好像都不止一次了,他跟那幾個混混。”
“反正下次遇見你別管了。”趙銘勸他,“他這人...嘖,不是我說閑話啊,可能有點性格缺陷。
本來他跟小混混的事差不多要解決了,這人不知道怎麼想的,又送上門去找打,跟瘋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