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說著吃飯,實則想要和他雙人約會的意圖不可不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被靳敖這麼一說,白和璧的確有點想吃對方提到的那家粵菜館的小籠包和蟹黃燒麥了,他最近因為新年剛開業工作繁忙的原因,最近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在公司食堂隨便解決的。
倒是靳敖這三個月以來,一直堅持不懈地給他投喂零食點心,讓白和璧沒因為勞費心神而減重,他反而還胖了一斤。
白和璧思忖片刻,覺得何樂而不為,反正不是他勞心勞力地去搶位置。
他爽快應好,處理完了剩下的工作,就提早下了班。
靳敖跟著白和璧坐電梯下到了地下車庫,自己拿了白和璧的車鑰匙,自然地坐到了駕駛位上點火,擺足了一副白氏特聘司機的派頭。
白和璧本來想坐到后排,但靳敖卻攔住了他,固執地讓他坐在副駕駛上。
男人狀似無意地說:“白哥,以后我開車你都坐副駕駛吧。”
白和璧一向對這種座次安排沒太大需求,因此很順從地按照男人的安排坐下了。
但當他在坐上副駕駛的一瞬間,白和璧忽然想到網上的一個說法。
“只有自己的愛人,才能坐副駕駛這個專屬位置。”
……他不會是這個意思吧?
白和璧懷疑地看他一眼。
靳敖坦坦蕩蕩讓他看。
白和璧覺得自己想多了,但坐都坐上了,還有什麼好扭捏呢?
自從靳敖掀開他們之間的那層薄紗之后,各種曖昧的行徑就越來越得寸進尺和明目張膽了。
這背后最關鍵的因素,還是他跟被人下了蠱一樣地說了聲“好”之后的結果,然后兩個人就稀里糊涂地變成了這樣模糊不清的關系。
他們現在既沒有實質性關系,也沒有名分,但表現出來的默契卻宛如天成。
在當時那樣恬靜的清晨氛圍,面對著靳敖那樣清澈的灰色眼睛,白和璧是真的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結果就是,白和璧走了他此生走過最長的路——靳敖的套路。
對方那套路使的,簡直就是“王八住新家,一套又一套”。
白和璧都疑心對方是不是把網上所有現成的言情小說劇情走向全都背了出來,能夠出一本戀愛寶典大全。
昨天說在街邊看到很漂亮的首飾買來送給他,今天說兩只小貓沒見面要在一起玩一玩增長感情,明天又說自己做了飯要不要來他家一起吃,現在又在“賄賂”他的員工給自己助攻。
想到這,白和璧不由自主地長吁一口氣。
反正不是自己出錢,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還是自己的默許態度助長了對方的囂張氣焰。
話雖如此,白和璧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坐在駕駛位的靳敖聽到了白和璧的這聲氣音,不禁開口詢問他的情況:“白哥,怎麼了?”
白和璧搖頭,表示自己有點累,不想讓駕駛員分心。
靳敖有些心疼地看著白和璧眼底的倦意:“那哥你先在車上睡一會吧,到了我再叫你。”
從早上七點一直工作到現在的白和璧被他這麼一說,也的確有些疲憊了,于是半虛著眼應道:“……好,麻煩你了。”
“沒事,這不麻煩。”
靳敖趁著紅綠燈的間隙,貼心地把副駕駛位的座椅高度調低了一點,把車窗搖開一條小縫通風,方便白和璧休息,然后從儲物柜子里抽出一條粉紅色的珊瑚絨毛毯,小心地披在對方的身上。
白和璧本來眼皮都快完全閉上了,身體上柔軟而順滑的觸感又讓他一瞬睜眼。
他瞥了眼自己覆在自己身體上的毯子上Hello Kitty的大臉,欲言又止,本來想問靳敖這個毛毯是不是在N市旅游時買的,但大腦帶來的困意讓他無瑕再去提問。
身邊男人強勢又溫柔的氣息包裹著他的思緒,讓白和璧感覺到莫名的舒適。
恍恍惚惚間,他就著溫暖的毯子睡著了。
***
等到白和醒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目的地了。
白和璧掀開自己身上的毯子,不是很清醒地看著車窗外已經昏暗下去的夜景,暖黃的路燈已經亮起,遠處只余一條緋紅色的殘陽余暉。
靳敖靜靜地看著對方剛睡醒的樣子。
白和璧此時已經完全卸下了在工作時的冷靜狀態,臉頰邊的弧線都被遠處的粉紅色霞光柔和,顯得十分平易近人。
待理智回籠,白和璧才撐起自己有些發軟的四肢,慵懶伸了個懶腰,像是只矜貴的貓。
白和璧朝著托著下巴、盯著他發呆的靳敖問道:“不是說到了地方就叫我起來嗎?”
靳敖收回視線,把還帶著白和璧體溫的毯子小心翼翼地疊好,趁對方不注意偷偷伸出手指蹭了一下,才將其戀戀不舍地放進了柜子里,回答道。
“這也才剛到沒幾分鐘,我看你睡得很熟,就沒叫你起來,”靳敖把車窗搖上去,按了下駕駛座旁的“解鎖”按鈕,“啵”的一聲把車門解鎖了,“既然白哥你醒了,那我們就下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