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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璧一醒來,就意識到這里不是自己熟悉的家里。
那些紛雜絢爛的夢境碎片,嘩啦啦地被沖進了洪流里,融化在清晨的思緒中。
白和璧感受著身上寬松而又粗糙的布料觸感,鼻尖是他家以前常用的薰衣草柔順劑味道。
最明顯的難受感,是胸前壓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布偶貓甜恬靜柔美的藍眼睛,對方正努力地在他胸口踩奶。
躺在床上,白和璧舉起小爪爪都炸成小花的貓咪,疑惑道:“云朵?”
布偶貓被人舉在空中,很乖地沒有掙扎,四肢晃悠,尾巴自然垂下,朝著床上的白和璧甜甜地叫了一聲,似乎在回應床上的人。
白和璧盯著小貓咪,身體上下很清爽,沒有任何不適,除了宿醉后的大腦還有一點酸脹感存留。
記憶還停留在自己讓代駕先走,自己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幕,后面發生的事,他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他這是喝斷片了?那麼一小杯酒,就把他給放到了?
喝酒從來都沒有喝得這麼醉過的白和璧皺起了眉,昨天晚上回到家后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有,既然云朵在這里,那他這是在靳敖家里?
似乎是聽到了房間里白和璧的喃喃自語聲,推門聲響起,突兀的男聲肯定了他的猜想。
“白哥,你醒了?”
白和璧拍了拍云朵的小腦袋,讓它從自己身上下去,這才看到高大的男人推開門,大步流星地朝他而來。
此時,靳敖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挺著筆直的腰桿,宛如一個堅定的守衛一般站定在床邊,直勾勾地看著他,手里還拿著一只搪瓷碗。
他嘴角線條柔和,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用金屬勺子不斷攪拌著里面的不明液體,笑著說。
“大郎,該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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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璧:我們怎麼都有握著別人手睡覺的破習慣?
靳敖: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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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周日見!周日見!
第29章 Chapter 29. 離婚
白和璧:“……”
為什麼每次見到靳敖,都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場景之下,這個男人總是做著讓自己意想不到的動作,說著意想不到的怪話。
白和璧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靳敖摸摸鼻子。
盯了靳敖一會后,白和璧把奇怪的念頭拋之腦后,他的眼神被站在床邊的男人手上端著的不明液體吸引了。
他問道:“這是什麼?”
“白哥,你發燒了,這是退燒藥,先喝一點吧。”靳敖很有耐心地解釋道,他吹散了退燒藥上的白色蒸氣,感覺不太燙了,才把搪瓷碗輕輕放在床頭柜上。
“發燒了?”白和璧詫異問道。
要知道,他可已經很久沒有生過病了,哪怕是這樣的小病小痛都很難在他身上見到了。這還都得益于他假期有空,就會去早起晨練的良好生活習慣,讓他有了一副尚可的體格,用于應付高強度的工作。
經靳敖提醒,白和璧這才發覺,自己除了宿醉過后的必定會有的頭疼外,渾身上下的關節還透著一股酸勁,稍微動彈,仿佛生銹的機器重新運作,帶著生澀。
他摸摸自己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白和璧又問:“我為什麼會在你家?”
靳敖笑笑:“白哥,你昨天晚上喝醉了,認錯了門,還好是敲了我家的門,不然你昨晚就得睡在走廊里了。
”。
他沒提昨晚照顧了他一整夜,幫他散熱降溫擦汗的事。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他才到側臥簡單休息了兩個多小時,又起床給他做早餐,雖然有點累,但見他白哥今早精神好了不少,又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謝謝你昨晚的照顧。”白和璧有些不自然地回應道。
靳敖站在床頭,低著頭,用他那雙煙灰色的眼睛認真地看著他,高大身軀擋住了從窗臺照過來的光:“喝完了藥,再拿體溫計量個溫度,看看燒退了沒有。”
“麻煩了。”白和璧客套地應了一聲,他想翻身起床自己去處理這一切,卻被男人攔住了。
靳敖把剛準備起身的人又推回了被窩:“白哥,先別起來,小心著涼,退燒藥就在床上喝吧。”
沒等白和璧說話,靳敖自顧自地幫他安排好了一切:“我去給你拿溫度計,順便給你拿幾件我的厚外套,今天的天氣預報說今天大降溫,現在外面的溫度已經快接近零度了。你現在只穿了我以前的一件舊校服,太單薄了。”
聞言,白和璧舉起袖子,衣服上的嫩綠色花紋映入他的眼簾,他扯著胸前熟悉的校徽,才發現這是S大附中的校服。
他就說這衣服怎麼穿起來這麼粗糙。
摩挲著有些褪色的校徽,他竟有點懷念以前自己的高中時代。
語畢,男人就低垂著眸子,把放在一旁的退燒藥端起來,舀起一勺藥液,遞到白和璧的唇邊。
白和璧出聲本想制止他的行為,說自己又不是個殘廢,但勺子已經無比自然地伸到了他的嘴邊,怕兩個人之間氛圍變得尷尬,白和璧只好含住勺子,順著男人的動作一點一點喝下了苦澀的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