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和桐教授聊完天,心情還不錯,沒有直接拒絕:“為什麼讓我拿?”
老人有些羞赧地搓搓手指:“這里沒其他人了,我兒子在一樓辦事,我要在這里等報告走不開,剛剛才想起來要拿,而且你看我的腿腳也不方便,病房離這也遠……”
靳敖掃一眼周圍,的確一個人都沒有,前臺的護士也不知道去哪了,剛剛在電梯上那個推著他的年輕人也不在。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對方:“你就不怕我偷你東西?”
沒想到他會這麼問,老人愣了一下,眼神在他身上那些飾品上流連了一會,然后反問道:“嗨!你身上的那些衣服和飾品都是名牌的吧?我一個身無分文的老人家,有什麼可偷的?”
靳敖沒想到這老頭眼睛還挺尖,看樣子白和璧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回來,簡單幫個忙而已,他很好脾氣地答應了。
拿了對方的病房鑰匙,他按照那個老人的指示,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來到了509病房的門口。
他來的時候看了一下,這里的一到十號病房都是單人間,十一到二十號是雙人間,單人房和雙人房是對門的關系,所以九號病房應該只有這個老頭在住。
這麼想著,他試著掰了掰門把手,他沒扳開,把手紋絲不動。
看樣子是被反鎖了,靳敖嘀咕兩下,準備拿鑰匙開門,卻模模糊糊地聽到了里面有兩個人對話的聲音。
他抬頭望了一眼門牌號,是509沒錯。
靳敖有些疑惑,這不是那老頭的單人間嗎,怎麼里面還會有兩個人,難不成真的是有賊?
他舉起手,正想敲敲房門搞清楚狀況,倏然,他耳尖地聽到了白和璧清冷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里面的人專注談話,沒注意到靳敖扳動門把手的聲音。見狀,靳敖手上的動作僵在原地,屏住呼吸,然后迅速地將自己的左手收回到自己的身體兩側,做賊一樣。
靳敖掏出對方給的鑰匙仔細看了下,這才發現是用膠布纏著的標簽上是清清楚楚寫的是605。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事情經過,立刻就明白了這個老頭肯定是記錯門牌號了,但他卻誤打誤撞地找到了他白哥在的那一間。
自己這是什麼運氣?靳敖腹誹道。
他在門口猶疑了一下,正想把耳朵貼近一點,聽清里面的人說話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了。
從里面出來的正是白和璧。
對方似乎根本想不到靳敖會出現在門后,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臉上的冷漠迅速崩塌,只剩下難以言喻的震撼。
靳敖懵了。
由于他整個人都倚靠在病房門上,重心不穩,左腳拌右腳,順勢就壓在了白和璧的身上。
于是就出現了,他單方面撲倒他白哥的尷尬場面。
靳敖心里叫苦連天,這明明不是自己的錯,而且自己什麼都沒聽到,虧死了。
他覺得這尷尬場面簡直可以比肩自己在上幼兒園時,拿著閃光變身器站在全班面前大喊我是奧特曼二代的弱智時刻。
靳敖直面氣急攻心,雙目欲燃的白和璧,他發揮了他畢生的救場功力。
他尷尬一笑:“真巧啊,白哥,哈哈……”
白和璧躺在病房冰冷地板上四腳朝天,身上還有個大沙包壓著。
他被門里門外所有人的目光刺得如芒在背,聽到靳敖的回答就腦仁疼。
他揉揉太陽穴,對著身上人道:“……你到底還想在我身上趴多久?”
“啊,白哥對不起……”靳敖低聲地道了聲歉,麻利地從白和璧的身子上下去,然后一把自己白哥拉了起來。
白和璧就著他手腕的勁站了起來,背后還隱隱作痛,想必一定是淤青了。
他強壓著冰冷的怒火,問道:“你怎麼這里來了,不是讓你在候診大廳等我嗎?”
靳敖偷瞄他白哥的表情,甩了甩護著白和璧后腦勺的那只的手臂,見人真的氣的不行,然后就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怎麼碰上那個老頭的事情全盤托出,還委屈地把手里的鑰匙遞給白和璧看。
見人還是一臉不信的樣子,他把在旁邊剛剛慢悠悠坐著輪椅來看戲的老頭揪了出來。
“不信你可以問他。”
被拉出來的老頭訕笑,先是朝靳敖說了聲“小伙子不好意思”,隨后朝白和璧解釋道:“是我記錯房間了,我應該住的是605才對。今天剛換了個病房,忘記了,我兒子這時候也上來了,就不麻煩他了。”
語畢,老人溜得比誰都快,知道誰好惹誰不好惹。
聽到這話,白和璧臉上的表情才稍稍緩和。
靳敖先是滿臉委屈對著白和璧,然后看到他白哥別開頭,看向門內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這時,靳敖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病房里還躺著一個人。
靳敖眼睛盯著白和璧,嘴里卻問道:“白哥,這位是?”
“司青舜。”白和璧冷冷地回答。
聽到這個回答,他朝著病房里被兩人有意無意忽略的司青舜,爽朗地笑了一下,變臉變得比誰都快。
掃了一眼床上神情有些恍惚的司青舜,靳敖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歉意:“哦,這位就是商鼎集團的司總吧?久仰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