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話,就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如何繼續表演。
司青舜顫抖著瘦削的臉頰,固執道:“我們的結婚證還在我的手上,只要我不同意……”
沒工夫聽他無理取鬧,白和璧打斷了對方強撐著的話:“我可以起訴離婚。”
司青舜猛地抬頭,一臉不敢置信。
他沒用正眼看床上穿著病號服的司青舜,冷漠地說出了自己的安排:“念在以前的情分上,我不想把事情鬧得太難看,鬧大了對誰都不好,倒不如等你這次的輿論過去之后,再承認我們早就離婚的事實,這樣就算別人對你被牽扯進的這樁麻煩事還有所介懷,也只會認為你是在單身情況下的花邊新聞而已。”
“畢竟,風流的司總,鬧出什麼緋聞可都不奇怪。”白和璧扯扯嘴角。
司青舜一瞬都不眨眼地盯著白和璧,似乎這才見識到了對方見血封喉的冷血本事。
而對方似乎完全不在意他要把自己盯出兩個窟窿的視線,自顧自地繼續。
“綜上所述,我們和平簽完離婚協議,對誰都好,既然你現在還是沒想通,那我就再等,等到你愿意為止。”
白和璧冷眼看他:“這大概算,我對你最后的補償。”
“你好自為之。”
司青舜渾身顫抖。
他還是這樣,無論好事壞事,他都會從中攫取到對他最大的利益,像個冰冷的機器。司青舜想。
哪怕是剛才親口聽到的“我愛你”,似乎都是為了擊潰他心理防線的毒藥。
沒理會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司青舜,白和璧毫不留情地轉身,一把拉開病房門準備離開。
可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自己向里拉開房門的那一剎那,看到的不是寬闊明亮的走廊,而是一個正準備拉開門把手的高大男人,宛如一堵肉墻一般,隱天蔽日。
對面的那男人似乎由于把大半身體力量壓在了門把手上,再加上沒料到門后會有人開門的,一個沒剎住車,就把整個身體的重量傾倒在白和璧的上半身。
“小心——”
只看到一堵龐大肉墻向他沖來的白和璧:?
白和璧這久坐辦公室的脆弱身板哪里受得住一個比他還重的成年男子的重量,自然被人撞得腳一軟,整個身子向后仰,往司青舜的房間里倒下。
不過好歹對面的人反應很快,用手護住了白和璧的腦袋,這才沒讓白和璧的后腦勺和地板相撞。
兩人像剛從地里剛拔出的帶土蘿卜一樣,栽倒在地。
“轟”的一聲,驚呆了周圍的所有人。
忍著背后的劇痛,把頭埋在對方胸膛里快要憋死的白和璧抬起頭,和一雙熟悉的灰色眼睛對視。
他發誓,在那雙熟悉的眼睛里,他看懂了里面殘存的三分好奇三分震驚以及四分恐懼。
然后在看見他后,瞬間全部轉換成了一種對生的渴望。
這場景,頗有幾分大眼對小眼,王八對綠豆的滑稽感。
更別提病房外聽到這一聲巨響,匆匆趕過來看熱鬧的病人,和在病床上已經脫離了入定狀態,一臉震撼的司青舜。
強忍著眩暈感,白和璧臉上冰冷的面具終于破碎,怒吼出聲,用了早八百年沒再說過的臟話。
“靳敖!?”
“你他媽居然敢在外邊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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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敖(百口莫辯):我真的只是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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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出現的原因后面會解釋的,以及下章好像太長了,有足足八千多個字,有點太長了,我在思考要不要分成兩章。
最后,鞠躬感謝小天使們的評論和收藏呀,大家下周一見,愛你們!
第13章 Chapter 13. 幫忙
將時鐘撥回十點,靳敖和白和璧分開的那一刻。
靳敖彼時正嘲諷完那對多管閑事的夫妻,他輕車熟路地從綜合大樓繞了個大圈子來到行政辦公樓。
他對這家醫院很熟,他媽媽宓枝因為卵巢癌在這里住了五六年的院,后來她去世了,靳敖不愿再踏入這里,再加上被他舅舅接回了國外,基本上就很少來了。四年過去了,這家醫院的裝修風格和舊有的格局基本沒變,帶著點污漬的泛黃墻壁,熟悉的開裂瓷磚,甚至是讓鼻子有些不適的酒精味道都和靳敖記憶里別無二致,他剛進來的時候,甚至有一種穿越時空的錯覺。
靳敖原本的目的地在行政辦公樓,他應該在停車場就和白和璧早早分開的,但他想和他白哥多相處一段時間,所以跟著上來了。
綜合大樓四通八達,無非多繞點路。靳敖毫不在意這種多動動腿就能避免的問題。
按照記憶里的位置,他一連從好幾間醫生們公用的辦公室門口穿過,最后腳步停在副院長辦公室門前。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靳敖抬頭看著門口處張貼的教授介紹,有些出神。
白和璧猜得沒錯,他是來找他媽媽宓枝曾經的主治醫師桐玉霞的。
這位桐玉霞教授是國內知名的卵巢癌專家,如今已經六十多了,醫術精湛,在醫界十分有名望,是國外留學歸來的高等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