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就在這山縫內?
心思急轉,他開始在搜尋四處。枯枝、野草、巖石,連地上的泥都挖出來逐一測試——沒用,全都沒有用。
身后悶咳聲再次響起。
晏殊辰急得滿頭大汗。
難不成他重來一世,還要看著穆元浩死掉?
他明明也吸入了青鸞花的花香,為何沒有事——
等等。
晏殊辰突然想到什麼,將他的血混入穆元浩的血。血液中的毒素確實有輕微下降,但很少。
晏殊辰想了想,吐了口唾沫測試。依然沒什麼太大波動。
他咬了咬牙,將唾沫混入穆元浩的……那個。
不過幾個呼吸,血液中的毒素迅速下降,降了一小半才停下。
晏殊辰:“……”
所以,聞了青鸞花香的他,就是穆元浩的解藥?還非得要亻本液,穆元浩要是出不來,他再多口水也沒用是嗎?特麼的,狗血電視里的狗血毒,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一點也不科學!!
晏殊辰麻了。
身后再次傳來悶咳。
晏殊辰瞬間清醒,回頭看去。
穆元浩仰頭靠在巖壁上,嘴角的血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溢。
晏殊辰再顧不得其他,沖過去,抖著手給他塞補血丹。
穆元浩微微掀眸,血瞳直勾勾看他,唇角卻帶著笑:“幸好,是我中毒。若是你,怕是得哭鼻子了。”
晏殊辰咬牙:“別說話了。”一字一頓的,還沙啞難聽,說個屁。
穆元浩低笑,果真閉上眼不說話。
晏殊辰猶豫不定。
然后就看到他脖頸、額角凸起的青筋慢慢往外滲血。
晏殊辰:“……”
他低咒了聲,掏出防護陣、匿蹤陣、各種陣往周圍扔。
穆元浩聽到動靜掀眸,見他扔陣盤,血瞳閃過晦澀狠戾,五指微微成爪,幾乎就要掙脫縛龍索,帶著這人一起同歸于盡——
“元浩。”那清潤的嗓音帶著顫意靠近。
穆元浩暗嘖了聲,終歸是不舍。他閉上眼,卸了指間力道,啞聲問:“怎麼?心疼我?”
晏殊辰遲疑了下,“嗯”了聲。
穆元浩低笑:“這毒,倒是值……”
晏殊辰看他閉著眼,咬了咬牙,開始脫衣服。
穆元浩被毒藥折磨,閉著眼靠在巖壁上粗重地喘息,耳邊只有鼓脹的血脈躁動,完全沒注意到這細小的動靜。
直到柔滑微涼的手摸上來。
他無奈睜眼:“別招——”對上一雙修長筆直的腿,長袍未系,虛掩著衣下風光。
他呼吸一窒:“你——”
晏殊辰一把捂住他眼睛,頂著發燒的臉咬牙道:“給老子閉眼。”
穆元浩沙啞聲音帶著幾分咬牙切齒:“你干什麼?你是不是想死?”
晏殊辰:“死不了……我知道怎麼解毒。”他半跪下來。
柔滑的肌膚貼上來,穆元浩控制不住開始掙扎——想撲上去的那種。
“你確定?”他粗喘了下,咬牙問道。
“確定確定——你特麼別動!”晏殊辰按住他眼睛,順勢將他腦袋按在巖壁上。
他不比穆元浩好過多少,尤其他還得自己……準備。
他是要解毒,不是要送死,就穆元浩那尺寸,他要是不做準備,穆元浩好了,他卻得丟命了。
涼絲絲的藥液滴落在穆元浩身上,引得他渾身血脈愈發賁張。
他深吸口氣:“那你解開縛龍索。”
晏殊辰:“閉嘴。”就他那渾身是血的樣子,折騰什麼?
穆元浩兇狠:“你特麼解開!”
晏殊辰比他更兇:“我讓你閉嘴。”
他終于覺得差不多了。一手捂住穆元浩眼睛,另一手扶上……晏殊辰緩緩下沉。下到一半,忍不住悶哼出聲。
穆元浩脖頸額角青筋滲出更多血,整個人都要炸了。
他啞著聲音威脅:“你特麼——你再不松開,縛龍索就別想要了。”
晏殊辰撐著他肩膀才得以穩住身體,聞言只硬撐著道:“你要是廢了我的縛龍索,我就廢了你。”
若非聲音顫抖,氣勢還是很足的。
實在下不去了,他索性開始動。
穆元浩喘了口氣,拽住縛龍索,運起全身真元——
晏殊辰顧不得捂他眼睛,拍他腦袋,怒道:“別動我的縛龍索。”
穆元浩置若罔聞,真元暴漲。
縛龍索乃上品法器,雖無攻防之力,套人鎖人卻很給力,對上元嬰期修者依然沒有負擔。
但穆元浩是個修行變態。
晏殊辰正難受呢,就看自己的縛龍索被扯得繃緊,索上光暈甚至開始波動,隱隱有斷裂跡象。他大驚失色,下意識伸手去抓,“咻”地將其收起。
“你瘋——”
后脖子被按住,血腥味瞬間充盈口腔,同時某處被——晏殊辰悶哼出聲。
疾風驟雨襲來。
……
晏殊辰以為自己成了尾瀕死的魚,巨浪一波一波拍過來,他只能在風浪中徒然掙扎,卻汲取不了氧氣,幾欲窒息。
恍惚間,他仿佛聽到自己哭了。
熟悉嗓音在耳邊啞聲道:“乖,再來一次。”
……
晏殊辰醒來的時候仍有點懵。
他不是在菱花洞天里打怪找材料嗎?這是在哪家客棧里嗎?
不過,什麼客棧會舍得用上好的瓊脂木做床?還是這種鏤空雕花大床——
熟悉氣息湊過來,親了親他,溫聲道:“醒了?要不要——”
晏殊辰翻身而起,棒槌同時出現手中,朝著來人狠狠砸去。
“我殺了你!!”
來人自然是穆元浩。
他側身閃過攻擊,順勢將晏殊辰攬入懷中,另一手則握住他手腕,笑道:“師父為何如此生氣?修為上漲了,不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