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他就在雷劫中心,在穆元浩的體內。
他可以吸收,說不準還能為穆元浩減輕些壓力?
就算不行,他被迫關在這介子空間等死,收點利息不為過吧?
晏殊辰想清楚這點,二話不說,就地運行周天,開始瘋狂吸收空氣中的雷劫之力。
……
數日后。
孤犀城數百里外,雷劫之云緩緩消散,露出一片巨大深坑。
衣衫襤褸、幾不蔽體的穆元浩吸收完最后一絲雷劫之力,還沒睜眼,先用剛凝結而成的神識掃視內腑介子空間。
看到師父乖乖地在空間里打坐煉化雷劫之力,他滿意勾唇,懶懶起身,隨手扔了潔凈咒法,換了身衣服。
剛收拾好自己,要進去介子空間,就察覺有許多人朝這邊飛過來。
從方向來看,應當是孤犀城那邊過來的。
嘖,雷劫來得太快,這地兒離城太近,招蒼蠅。
想到孤犀城那數以萬計的比武場修士,他有些不耐煩,但躲起來不是他的習慣,看看周圍塵土飛揚的樣子,他想了想,飛到遠處一座山峰上。
剛換的干凈衣衫,打起來容易沾塵。他想著,就師父最近受的驚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給他做新衣,他得注意著點,別都折騰壞了。
思及晏殊辰,他又往介子空間掃。
后者似有所覺,仰頭嚷道:“我知道你雷劫過了,趕緊放我出去——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轟爆你的介子空間!”說著,立馬身體力行地朝園子一角扔出一炮靈力彈。
“轟”地一聲,炸掉了那一片的樹木、假山。
穆元浩:“……”
修為恢復了,又開始蹦蹦跳跳了。
真可愛!
他立馬把這可愛的師父放了出來,打算欺負一番。
手剛圈上去——
“轟——”
剛晉升元嬰期的穆元浩直接被轟進山石里。
急速飛來的孤犀城眾人剛剛靠近,就見其中一人“咻”地一下,撞到了旁邊一峭壁里。
轟人的那位飄在半空,抱臂冷笑:“老子修為恢復了,還晉升了,你想干什麼?想清楚了再說。”沒錯,借著穆元浩的雷劫之力,他現在晉升金丹后期了。雖然不如元嬰期,但打起來,穆元浩肯定也討不了好。
安穩嵌在峭壁上的穆元浩剛渡完劫,渾身散發著凜冽劍意,和昂揚戰意。只見他舔了舔嘴角,笑著看他:“想干你。”
眾人:哇,挑釁!!
眾人:打起來打起來!
轟人的自然是晏殊辰,他捏著雷暴符篆,陰測測問:“你再說一遍?”
穆元浩歪頭想了想:“師父教過,做人不能禽獸不如,要給人名分再行那等親密之事——我懂了,師父,我娶你,娶了你就能干你了。”
眾人:???
晏殊辰:“???”
晏殊辰:“……”
“轟——”
半座峭壁被晏殊辰一腳踹毀,山石簌簌而下。
鋪天蓋地的灰塵中,晏殊辰甩出縛龍索,喃喃自語道:“殺徒弟犯法嗎?哦不對,老子這是清理門戶。”
第39章 酒宴
師徒倆轟轟烈烈地打了一架——
更正, 是晏殊辰轟轟烈烈地攆著人揍了一頓,直把附近地貌全都改了,才緩了這段時間窩在介子空間的憋屈勁兒。
然后,他后知后覺地發現, 元嬰期的穆元浩壓根沒有回手, 全程挨打。
……怪不得他的縛龍索都沒派上用場,全被他當成鞭子耍了。
晏殊辰甩了下縛龍索, 問他:“你這是知錯認罰了?”
穆元浩正往身上扔除塵咒法, 溫和只問:“師父消氣了?”
晏殊辰:“……”合著這是給他出氣呢?
一腔憋屈霎時煙消云散。
他沒好氣收起縛龍索,“你要能好好說話, 老子也不至于氣成這樣。”
穆元浩輕笑, 飛身至他面前:“師父為何不信我?我說的都是實話。”
晏殊辰:“……你是不是沒打夠?”
“打是親罵是愛,師——”
“轟——”
晏殊辰一腳把人踹地上, 生砸出一個大坑。
“再逼逼, 老子繼續疼愛你!”
穆元浩的輕笑聲透過漫天煙塵傳入他耳中, 一看就是沒有半分悔改之意。
晏殊辰氣惱,欲要再送一拳——
“咳咳, 兩位道友。”
晏殊辰頓住,迎聲望去。
一名道骨仙風的長須修者飄在不遠處,朝他拱手行禮, 道:“在下靈犀宮潘行止。”
元嬰巔峰,靈犀宮的大能。
晏殊辰忙回禮:“在下天一閣晏殊辰, 見過潘前輩。”頓了頓,指向地面飄上來的穆元浩,“我徒兒, 穆元浩。”
他不認為穆元浩會客客氣氣行禮。
至于為什麼徒弟修為比師父高……天下修為比師父、師祖高的能人多了去,修為到了元嬰期的大佬, 見多識廣,無需他過多解釋。
果然,只見那潘行止捋了捋長須,道:“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穆道友天賦過人也。”
穆元浩淡淡掃他一眼,問晏殊辰:“打完了?”
晏殊辰:“……這位是靈犀宮潘前輩。”眼神里明明白白寫著:快特麼見個禮!
穆元浩:“……”轉過來,朝潘行止拱了拱手,“潘前輩。”
潘行止拱手回了個禮,笑道:“方才可是穆道友在此應劫?”
晉升元嬰的雷劫聲勢,自然與金丹的不一樣。況且,晏殊辰也不是剛成丹之人,故而,他這般問也不算唐突。
他問的穆道友,晏殊辰不好接話。
穆元浩本不想搭理,后腰被人戳了下,他眸中閃過無奈,懶懶道:“對,是我,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