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殊辰:“?”
晏殊辰:“!!”
經他提醒,晏殊辰才發現這人周圍靈力極不穩定,渾身氣息亦如裹刀含劍, 凜冽刺人,甚至他渾身上下, 都是刀傷劍傷,傷不深、血不多,但衣服破破爛爛, 仿佛剛闖過什麼刀山火海,狼狽得不行。
若非這人一進來就胡鬧, 他早該發現了。
“……你去干什麼了?”
穆元浩意猶未盡般:“打架。”
晏殊辰反應過來:“還在孤犀城比試?”
“嗯。”
晏殊辰無語:“你就這樣打了幾個月,那你把我關在這里做什麼?”
“師父不應該先關心我的雷劫嗎?”
晏殊辰:“……真有雷劫?不是,你才晉升多久?你這是打了激素嗎?哪有升得這麼快的?”他深深地妒忌了。
穆元浩:“激素是什麼效果的丹藥?靠丹藥提升的修為乃空中樓閣,師父別想了。”
晏殊辰:“……”他什麼時候說要吃丹藥了?
“這你別管了,你突然要晉升,什麼都沒有準備,沒有抵擋天雷的法寶,你怎麼升……你還有心魔問題沒解決呢!”想想就瘆的慌,他開始翻包,“我記得我有幾個防御陣法,多少能擋一點——”
穆元浩按住他的手:“不用。”
晏殊辰:“這是逞強的時候嗎?一個不小心就沒命了。”
穆元浩深深地看著他:“師父,我是劍修。”
晏殊辰:“?”
“劍修不比丹修、符修,不需要防御法器。”他神色冷傲,“若連天雷都沒有信心擋不下,談何劍意?”
晏殊辰:“……”行行行,劍修牛逼,劍修了不起。
他問:“那你的心魔怎麼辦?上回一個金丹巔峰,就把你困了十幾天,這回難不成想死在里頭?”
穆元浩眸色轉軟:“師父擔心我。”
晏殊辰:“……老子在跟你說正事,你特麼認真點。
”
見他炸毛,穆元浩唇角微勾:“師父沒有猜出來嗎?”
晏殊辰:“?”他猜出什麼?
穆元浩:“我的心魔,就是師父。”
晏殊辰:“……”什麼東西???
穆元浩往前兩步,緊緊盯著他:“求而不得,自成心魔。”
晏殊辰:“……”這特麼哪里猜得出來?
穆元浩突然笑了,再次靠近,道:“不過,現在好了。”
晏殊辰:“……”徒弟過高的身形給他造成很大壓力——肯定是身高。他硬著頭皮沒后退,問,“為什麼?”
穆元浩笑得溫和:“師父現在我體內啊。”
晏殊辰:“……老子沒教過你語文嗎?怎麼用詞的?老子這是在你的介子空間里——等等,你是說,你要把我扔在這里自己去應雷劫?”
穆元浩:“扔?師父想多了。”點了點自己胸口處,“只要師父在這里,我就安穩,只需要無時無刻感受到師父的存在,那心魔毫無作用。”
“當然,”他俯身附耳,呢喃般道,“我若是身死道消,師父也會與我一同魂飛魄散呢,怕不怕?”
溫熱氣息灑落敏感的耳朵、頸側,猶如電流唰地沖過后脊,晏殊辰忍不住抖了抖。他捏了捏掌心,緩過神,才反應過來穆元浩的話。
他不敢置信:“你要拿我擋天劫?你這臭小子拿我當防御法器嗎?”
穆元浩:“……”他恨恨咬上其泛紅的耳朵尖。
晏殊辰吃痛,推他:“你屬狗的嗎?”這麼痛,肯定見血了。
確實見血了。咬人的穆元浩看那血珠子冒出來,又覺不舍,憐惜地舔上去。
晏殊辰一哆嗦,腰都軟了。
穆元浩猶覺不足,長臂一伸,直接將他帶入懷里,沿著耳側往下慢慢□□。
晏殊辰:“!!”
他掄起拳頭揮過去。
穆元浩一把握住,圈在他腰上的手同時行動,將其另一只手也抓按住,然后終于從他脖子上抬起頭。
“師父,你在我介子空間內,能保我心魔不犯。但雷劫變數大,我沒有完全的把握。”
晏殊辰見他說正事,下意識停住掙扎。
穆元浩唇角微勾,呢喃般道:“你在我介子空間,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你我同生共死,我絕不會將你留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
穆元浩出去應劫了。
晏殊辰坐在涼亭里發了會呆。
直到天際隱隱傳來電閃雷鳴之聲。
他瞬間回神,仰頭望向那無云無日的晴朗高空,隱隱雷光在上面閃現,帶著令人恐怖的威壓。
連介子空間都能感受到這般威壓,正面抵抗的穆元浩壓力可想而知。
晏殊辰盯著天際,一邊通過隱現的雷電推測是第幾道雷劫,一邊試圖用自己那蹩腳的紫薇術法測算結果。
測來測去,都測不出所以然。
既測不出自己這次的安危,也測不出穆元浩的……他倆關系太復雜——呸呸,師徒關系太緊密了,他根本算不出來。
他現在也不知道是擔心自己多點,還是擔心穆元浩多點,或者倆者皆有之。畢竟,他倆現在就在一根繩子上。
這瘋子,竟然想弄死他!!
晏殊辰咬牙切齒,狠狠捶了下桌子。
“砰”一聲巨響,石桌晃了晃,下陷半寸。
晏殊辰:“?”
熟悉的靈力開始在周圍涌現,滯澀的經脈慢慢開始推動,身體重新恢復力量。
晏殊辰恍然。玉蠶春的藥效到了。
他看看天空,電閃雷鳴仍在繼續,逐漸恢復修為的他,已能察覺空氣中飄散的雷劫之力。
這種雷劫之力,可是大補之物啊!吸收了能脫胎換骨、晉升境界。即便不晉升,也能鍛體拓脈……
當然,正常人不會去別人的雷劫里搶奪雷劫之力,被劈死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