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棋:“下回你再來,記得偷偷的。”
晏殊辰:“……”心累不想說話。
抬腳要走,突然發現裂了的桌子上,還有盞酒岌岌可危地立在裂口邊上。
他默了。
玉扇:“?”
玉棋:“怎麼了?”
晏殊辰走過去,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玉扇:“……”
玉棋:“……那酒挺烈的啊……”
晏殊辰放下酒盞,“哦”了聲:“放心,走了。”朝兩人點點頭,拽住被捆成粽子的穆元浩往外走。
“咚”一聲,穆元浩撞到門檻上了。
玉棋、玉扇:“……”
穆元浩:“……”
晏殊辰頭也不回,絲毫沒有停頓,繼續拽著粽子往樓下拖。
圍觀眾人已被天香樓的人引走,呆在屋子里的玉扇、玉棋倆人就聽得樓道里不停傳來“咚咚”之聲。
倆人面面相覷。
玉棋:“……反正金丹修士撞幾下不會疼。”
玉扇:“……沒想到小美人還有幾分脾氣。”
……
晏殊辰只想離這個破財又社死的滄化州遠遠的。
出了天香樓,他立馬騰空而起,拽著粽子飛快離開。
一口氣飛了上百里,直飛到半個修士影子都看不見了,他才覺得夠了。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有點頭暈。
他可是金丹期修士,那下品靈桃、丹果制成的果酒有這般厲害?哦,可能是基酒的問題,也不知道天香樓用什麼烈酒當酒基。
修界的酒可不光經過發酵,大部分還會經過煉制,他對酒沒有研究,自然喝不出來。
瞅著四下無人,他撫了撫額頭,慢下速度。
滄化州這邊的山都是高聳入云的峭壁懸崖,樹少,石多,連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都不好找。
晏殊辰懶得找,搜尋一番后,選了個較為平緩的山頭降落。
隨意甩了下袖子,他盤腿坐下,長舒了口氣。
許是一路運行功法,酒意上得飛快,剛坐下來沒多會兒,他發現天地都在旋轉。
被捆成粽子的穆元浩發現不妥,終于開口:“放開我。”
晏殊辰踢他,煩躁道:“閉嘴。”
穆元浩不吭聲了。
晏殊辰隨手扔了個防風、警戒的陣盤出來,揉了揉眉心,靠到山石上準備歇會。
周圍靈力突然開始震動。
晏殊辰瞬間睜開眼,戒備四顧。
周遭風平浪靜,只有跟前的縛龍索泛著微光——穆元浩正集中靈力攻擊縛龍索。
晏殊辰:“……”一腳踹過去,“想干嘛?”
穆元浩不吭聲,甚至加大了力度。
上輩子修為比現在高都掙不脫呢,現在想脫身?晏殊辰懶得理他,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穆元浩:“……”
下一瞬,靈力暴漲。
晏殊辰:“……”他睜開眼,“你想爆體而亡嗎?”雖然上一世沒試過。但如此大量的靈力被縛龍索困在方寸之間,高壓集中,量夠了肯定能爆。
穆元浩卻輕笑出聲:“那也不錯,就是委屈師父陪我一起了。”
如此近的距離,金丹后期修士的自爆,晏殊辰確實擋不住。
他又暈又累,實在不想說話。
穆元浩那邊也沒再吭聲,靈力卻不停集聚。
晏殊辰總不能真看著他自爆,煩躁地扒拉了下頭發,收回縛龍索。
樸素的編織繩剛套回去,左手腕并縛龍索便被人抓握住。
半跪在他身前的穆元浩一手摁著他的縛龍索,一手掐著他脖子——哦好像不是脖子,是下巴?下頷?
無所謂了。
他們出天香樓時已過了午,晏殊辰又飛了數個時辰,這會兒暮色漸濃,四周昏昏暗暗,只有天際徒留幾抹光暈。
背著那光暈的穆元浩更是被模糊了五官,眉眼淺淡,看不清神色。
頭暈腦脹的晏殊辰瞇眼,試圖看清楚,卻失敗了。
他將腦袋重量壓在徒弟手指上,力求讓自己舒服些,然后慢吞吞道:“你想干嘛?”上輩子入魔都沒弒師,這輩子要動手了?
穆元浩似乎笑了。
低沉的笑聲在昏暗中暈開,落在晏殊辰耳中,好像……更催眠了。
穆元浩輕輕地:“師父今天當真不乖,竟然甩開我,去那等腌臜地方。”
晏殊辰:“……哦。”聲音真好聽啊……
穆元浩頓了頓,再次輕笑:“好聽的話,那我多說說吧。”他掐在晏殊辰臉側的手微微松開,開始摩挲那瑩潤如玉的肌膚,聲音低啞如呢喃,“師父若是想做那等風月之事,為何不與我說道……我也能讓師父快活……”
晏殊辰卻毫無反應。
穆元浩皺眉,微微用力,托起他的臉——
晏殊辰:“Zzzzzz……”
穆元浩:“……”
第24章 大善人也
“……不急……”
“……等我……”
晏殊辰迷迷糊糊的, 仿佛聽到徒弟在耳邊說話。
知道徒弟在身邊,他睡得更安心了。
……
晏殊辰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
眼前是有幾分眼熟的衣料,黑色緞, 銀灰色的海浪紋, 嵌著潔凈陣、防風防水陣,還微微浮動, 像是有生命似的。
他迷迷糊糊的, 抬手戳過去。
下一瞬,他的手指被握住。
“醒了?”熟悉的嗓音在頭頂傳來, 夾雜著幾分沙啞。
晏殊辰往上看, 對上徒弟那好看得過分的輪廓,背著光, 看不清楚神情。
哦, 他躺在徒弟腿上啊, 怪不得是這視角——別說,肌肉結實的大腿, 枕起來還挺舒服的。
揮開徒弟的手,他懶洋洋地招呼:“早啊……唔?”他疑惑地砸吧了下嘴。
怎麼感覺,嘴巴舌頭有點木?像是脹疼, 又像是麻了。
穆元浩垂眼看他,眸色黑沉如墨。“怎麼了?”他低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