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和腦海深處都是一片混沌而又模糊的白。
好像過不了多久, 就會直接把他整個人都給完全吞噬進去。
顧知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激烈而又毫無章法的親吻過他。
尤其是沒有像這樣鋼鉗般的箍住過他的手腕和腰, 讓他幾乎是動都沒辦法動一下的,把他給強行困鎖在對方其實也稍顯單薄的身軀和墻壁之間, 去這麼毫無分寸感的掠奪過他的呼吸。
而且還是以一種近乎撕咬,仿佛是恨不得立時就把他直接撕成碎片, 然后再一片一片的吞吃入腹的力道。
呼吸困難和窒息感一遍又一遍的沖撞著他的大腦神經。
江遇本能的就有些想退縮和恐懼。
“唔……顧……唔嗯……放……唔嗯……顧ri!!!”
瀕臨窒息的感覺再一次異常清晰而又強烈的涌上心頭,江遇終于再也忍不了的在用著全力往外推拒的同時,也毫不留情的咬了身上的人一口。
“你、你他媽……”
他原本在大口喘著氣的同時心里也異常憤怒的想要直接罵人的。
但罵著罵著,卻還是在外力的影響之下音量逐漸變小,到最后也沒把“是不是有病”幾個字給罵得出口去。
因為顧知在悶哼著放開了他的唇舌之后, 幾乎是立刻又再次把他給異常用力的拉拽進了自己的懷里。無論他怎麼使勁都再也推不開不說, 還格外反常的以一種好像珍惜得不得了的姿勢把臉虛埋進了他的頸側, 若有似無的用鼻尖輕輕蹭著。
溫熱而有力的氣息避無可避的噴灑在頸項邊,在昏暗的環境里江遇其實并不能看清顧知臉上的表情——事實上他也沒辦法去看。
但他聽見了顧知在喘息間, 幾乎是貼在他的耳邊所用氣音一字一句的對自己說出來的那句:“能感受到了嗎?我對你也同樣擁有著的那種, 極鮮明而又熾烈如火的滿腔喜歡,和我絕對是發自內心的深沉愛意?”
“……”
江遇沒答。
只在額頭抵住他的肩膀, 繼續微弓著腰努力平復自己喘息的間隙里, 一點一點的往上抬手。
然后并不是特別有力氣的, 把食指尖仍舊帶著推拒性質的戳在了顧知同樣也還在上下起伏不定著的燙熱胸口。
“雖然, 但是——”
江遇在依然還是沒能完全平復下去的喘息里還是有些無法自控的稍稍往后撤了一下身體。
“你特麼能別在把自己和我都給一起搞起立之后的微妙時刻里來問我這種問題嗎?!”
他臉部和身上都有些止不住發燙的低聲問著顧知, 幾乎是惱羞成怒的推著人還是忍無可忍的把剛才沒完全罵出口的那句話給重新罵了出來。
“有病嗎突然這麼親我?!”
說著沒好氣的抬手輕挨了一下自己刺痛感格外分明的破皮嘴唇。
“你要實在是不想解釋、或者是編都懶得再給我編了你就直說!”
顧知突如其來的這些動作看在江遇的眼里實在莫名,再加上問出去的話也一直都沒有得到應該得到的及時回答,所以他幾乎是越想越氣。
終于還是沒忍得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度了一下顧知這些仿佛只是為了逃避,才顧左右而言其他的做出來的親密行徑。
“老這麼顧左右而言其他的你——”
“沒,我不是不想跟你解釋。”
“有意思嗎”幾個字還沒說得出來話就被顧知給攔腰截斷。
“我就是想先讓你知道一下,我也是真的真的真的特別、特別的喜歡你的。”
顧知在努力強調著跟江遇解釋的同時從兜里摸出了樣東西。
“那天在衛生間里的事情全都得從這張看似平平無奇的銀行卡上說起。”
他在什麼都很難看清的環境里近乎討好的摸索著把它給塞進了江遇的手里。
“但這個事情的前因后果要從頭到尾的跟你說明白需要很長時間,而且這里也不太方便。”
“我們家這棟樓的電梯壞了,剛才我都是徒步從上面跑下來的。”
顧知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的把人從那片燈光難以照亮的昏暗角落里給拉到了外面。
“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再過會兒肯定就會有人來修電梯……”
“那就先去我家。”
江遇只聽到一半就反應過來了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倒是也沒扭捏,但還是明顯看起來不怎麼高興的把手腕從他的手指間給抽了出來。
“反正我家里除了那倆老愛互相挑釁和互相傷害的貓鳥跟我之外,基本上也不會再有別的什麼活物會經常在了。”
說完別有深意的掀眸瞥了顧知一眼。
“但我建議你最好是別再試圖用剛才的那些方法來轉移我的注意力和混淆視聽了。”
江遇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在燈光下直視著顧知的眼睛。
“你也應該很清楚我的耐心有限,我不喜歡一次又一次的被人給當成傻子一樣的逗弄著玩兒。
”
顧知自知理虧的抬手做投降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