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知道[猛犸]其實一直都對江遇把許琛給“害”進了監獄里去的這件事情有些耿耿于懷。
即便是表面上因著還要在江遇那兒領工資拿人手短,但心里卻依然為許琛當時的選擇跟做法而感到不值。
事實上就連他現在的心里也已經開始為許琛所感到不值。
因為不管怎麼說他們也是親眼見到過許琛當初是怎麼拼盡全力的去喜歡和維護過江遇的,也看見了江遇為了盡可能完整的替許琛留住“夜雨寄北”, 在一個一個的游說他們時, 都花了多少的時間、金錢跟精力, 又做出過多麼大的努力。
所以說實話,不只是他, 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在站和在座的那些曾經都跟著許琛, 在他的手底下混過飯吃的“網癮少年”們的心里,江遇跟許琛的事情在他們的心里其實早就已經被快進到鐵板釘釘, 就等著后者出來然后跟江遇皆大歡喜的水到渠成了。
結果誰知道現在不僅半路殺出了個程咬金不說, 江遇還一點兒都不念舊情的說出了那麼傷人的話來刺激許琛。
這換誰誰能忍???
可示意他們上去拉住[猛犸]的那個人是許琛。
許琛的話他們不能不聽。
再加上顧知在聽完他罵出最后的那句話之后, 倏然之間就冷下來的那個眼神——
因而在二話不說的強行捂著嘴把人給拉回去了之后, 他還警告性的指了一下[猛犸]的鼻子說:“閉嘴!聽見了嗎?人琛哥的事人家自己都還沒開口說話呢, 你著什麼急!”
[猛犸]:“可是他……”
“他什麼他!他就是再不濟也自掏腰包的給咱們一點兒都沒短缺的發了一年多的工資。”[豆子]還算理智和冷靜的打斷了他的話,“這還不夠仁至義盡的嗎?欠也不是欠的你的。”
他說著朝旁邊不知道應該應不應該松手了的[老沙]使了個眼色,一邊跟他合力架著人往后面的角落里拖,一邊壓低了聲音給他既是解釋也是提醒的說:“沒看見琛哥跟那個誰旁邊的男朋友臉色都變了麼,人家三個人的事情,你跟著瞎摻和什麼。”
[猛犸]就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許琛和顧知——
本來還想再說些什麼的他幾乎是立刻就閉上嘴巴收了聲。
[靠,幸好被他們給及時的拽住了自己找死的步伐。]
[猛犸]在莫名感到后背發涼的同時,又下意識的往[豆子]和[老沙]的身后縮了縮。
“什麼鬼!這也太離譜了吧。”他在不自覺的再次往顧知的方向看過去時,明顯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盡可能小的壓著自己的聲音對[豆子]他們說,“你說上一秒他明明看起來都還是一副文質彬彬,對誰仿佛都是笑臉相迎的模樣,怎麼下一秒看起來就比琛哥都還要嚇人了。”
[豆子]沒搭理他。
只是目光略顯復雜的跟旁邊的另一個女生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江遇也沒再繼續說話。
他雖然沒看見顧知在他被罵時倏然變化的眼神,但卻看見了許琛的。
一想著對方到了這種時候的第一反應都還是在一心想著維護自己——
更多的傷人之詞,他就再也沒辦法打著為對方好的旗幟繼續往下說出口了。
屋子里瞬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過了許久,還是許琛先認輸般的嘆著氣先開了口。
“你說得對,他確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他一些,所以這波是你們贏了。”
江遇聽見他忽然變了語氣的越過自己對他和顧知旁邊的路明川說:“我可以考慮接受你的戰隊邀請,但是——”
“就算是不為了江遇,你也總得讓我先看到一點兒更能說服我跟你一起去往職業選手發展的誘惑力和誠意。”許琛說,“畢竟我以前的生活過得也還算是安穩平定,還有這麼一幫愿意跟著我到現在都還不離不棄的兄弟。”
說著示意性的抬手指了一下[豆子]他們那幫人。
“所以我憑什麼要拋下現在好不容易才重新擁有的一切跟你走呢?一張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沒有的空頭支票,在我這里可是從來都不具備什麼能夠讓我比較心動的說服力的。”
許琛說。
路明川就是一笑。
“當然,肯定是不會只給你開一張什麼實質性的東西都看不見的空頭支票的。”他說,“誠意我們肯定是非常有的,而且一共還有三個。”
說著朝許琛比了個ok的手勢。
“第一,你跟我走了之后,這批人我們會暫時替你養著,半年為期,不管中間是因為你自己的原因不想打了,還是因為我們實力不行散隊,你都依然會有路可退。”
“第二,戰隊組成之后,在成為職業選手之前的所有衣食住行都會由我這邊來想辦法負責,不需要你自費。”
“至于這第三嘛——”
路明川說著眸光忽轉,在落到江遇的身上時眼神復雜的停頓了一下,才又往旁邊掃過去詢問性的落在了顧知的身上。
“哎,你之前為了那小河豚在私底下跟我提到過的那個附加誠意,”路明川說,“是你自己來說還是我替你一并說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