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轉瞬間認真仔細的思量了思量,選擇了沒說話。
童嘉栗一下就急了。
“你怎麼能……”
她下意識的就要開口詰問。
但或許是因為還念著朋友之誼,也知道這種事情是不好這麼在大庭廣眾之下大肆宣揚出來的,因而只是沒控制住音量的說到一半,就又努力的把聲音壓到了比之前還要小。
“你怎麼能喜歡男的呢?”她依舊很是難以接受的道,“你以前明明……明明……”
可說著說著,又不知道是在不能接受的情形下想起了什麼,明到一半就忽然明不下去了。
只是又過了半晌,才又轉眸掃了顧知一眼,還是不太愿意接受的問:“可你跟他宣戰時候的照片上,那副勢不兩立的神情,不像是假的。”
“確實不是假的。”
顧知點頭附和了一句,隨即話音一轉,又毫不在意的笑道:“可成績跟學習上面的良性競爭,跟感情有什麼關系,不是麼?”
“……”
童嘉栗說不出話來了。
她的目光在江遇和顧知身上來回掃著。又過了很久,才異常艱難的開口,重新換了一個問題。
“最后一個問題,”她眼也不眨的看著江遇問,“你們……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她還是有點不愿意相信,畢竟之前她記得江遇連顧知是誰都不知道。
差點兒就以為自己是在大型狗血電視劇現場的江遇:“……”
[問得好,我也很想知道。]
江遇在心里冷笑著想。
然后轉眸,默不作聲的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顧知。
以眼神示意:繼續啊,問你呢,接著編,我就看看你今天能給我編出一個什麼名堂來。
然后顧知就真的順著繼續往下編了。
“就這個暑假的時候,”顧知說,“他對我一見鐘情。”
江遇:“???”
你他媽倒是很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還一見鐘情……你咋不說我想直接把你一劍穿心呢。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
江遇愣是聽服了。
但相比之下,聽顧知隨隨便便的這麼不要臉幾句,還是要好過之后仍舊被童嘉栗不死心的繼續糾纏著。
他實在是被童嘉栗纏得太久了,看在裴苯的面子上,又不能把話說得太絕。所以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幫提供了這麼一個一勞永逸的理由——雖然聽起來有那麼一點兒離譜,但對他來說有用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他也就懶得再花時間精力去想別的理由了來應付了,反正他心里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行,也不大在意這個。
于是他只是不著痕跡的斜了顧知一眼,索性也就在心里翻了個白眼由著他編。
并沒有開口反駁什麼。
而對童嘉栗來說,不反駁,那就是默認了。
她的目光一變再變的在江遇和顧知身上來回掃過,明顯是大受打擊的沉默著。
又過了許久,久到圍觀的群眾都因為不知道他們仨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又在說些什麼,覺得沒意思,大部分人都已經開始陸陸續續的散去了的時候。
才又一臉受傷的深深的各看了他倆一眼,轉身帶著人走了。
但沒走出幾步,就又腳步一頓,想起什麼似的伸手從旁邊的人手里拿過一件衣狀物品,幾步走回來塞進了江遇懷里。
“這個,七中的那些人讓我帶給你的。
本來是為了給你加油打氣,”童嘉栗把東西一把塞給了江遇,頓了一下,又轉頭看了顧知一眼,“但是現在看來……”
“是我們自作多情了。”她頗有些自嘲垂下目光,低聲說,“其實你喜歡……喜歡……喜歡別人的這個事情。”
童嘉栗下意識的往周圍看了一眼,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沒有把兩個字再說出來,只是說:“可以早些告訴我的。”
她說著又掀眸看了江遇一眼,眼神極其復雜的說:“我……我對新事物的接受能力,也沒有你心里想象得那麼低。”
正疑惑的垂眸看著懷里那件東西的江遇一怔。
但當他抬眼看過去的時候,童嘉栗又已經盡可能的維持著自己南藝校花的氣度,頭也不回的轉身快步帶著人走了。
一旁等著的孟霄這才找著空隙湊過來。
“江……江哥。”
“哥什麼哥,”江遇回過神來,從童嘉栗的背影上收回目光,轉頭橫了他一眼,“沒看見她是什麼模樣走的麼,還哥,還不趕緊跟上去幫你裴哥看著?”
孟霄有點委屈,心說還不是你給惹的麼,兇我做什麼。
但心里雖然這麼想,嘴上卻不敢這麼說。
見江遇又重新低下頭去翻看著手里的東西,并不打算再理他的模樣,又還是任勞任怨的轉身,小跑著追童嘉栗去了。
“嘖,戰衣。”
江遇抬眸掃了一眼也已經追出去的孟霄,還沒來得及完全看清楚手里那件白T上到底寫的是些什麼東西,就見顧知一點兒也不見外的伸手把衣服拎了過去,抖開在眾人面前把上面的各種前面短暫的展示了一下,翻看了兩眼,然后又若無其事的塞回到了他手里。
“看來你在七中的人緣,也沒有傳聞中說的那麼差嘛。”
他慢條斯理的從林黯手里接過自己的包背上,一邊轉身就走,一邊感慨似的評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