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琢隨手拿過一條浴巾擦著身上和頭發上的水珠。
他注意到了站在浴室門口的丁洋,有些奇怪道:“怎麼了?你要用洗手間麼?”
丁洋搖了搖頭。
“那你是想來跟我一起洗?”
丁洋愣了一下,又用力搖了搖頭。
宋如琢到底怎麼回事!這種騷話該是他這種身份閱歷的人說出來的嘛?丁洋想。
“那你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麼?”宋如琢問。
丁洋眨了眨眼,微微點頭。
“那你說。”宋如琢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將浴巾隨意裹在了下半身,然后來到了浴室門口的洗漱臺前拿起剃須刀整理起了儀表。
丁洋對著靠近過來的身上還冒著水汽的宋如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又將視線挪回到鏡子里,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與他的對話上。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以前從來沒做過……”
“我知道。”宋如琢微微側頭沖他眨了下眼:“但你表現的不錯。”
丁洋剛才只是有些發燙的臉刷得一下又紅了。
他輕咳了一下:“謝謝,不過我不是要說這個。”
宋如琢倒了點爽膚水到雙手上,對著洗漱臺的鏡子輕輕拍上臉,眼睛沒看丁洋:“那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因為過去沒發生過,所以我不太清楚現在的我還應該做些什麼。”
宋如琢手上的動作停一下,噗嗤笑了:“不用做什麼了,這事情不能一直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我們兩個以后該怎麼相處?我……沒這方面經驗。”
宋如琢收拾完了臉,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繞過了杵在門口的丁洋,步入衣帽間開始穿衣。
丁洋知道他要換衣服了,就沒再跟進去。
他聽見里面的宋如琢說:“這個你不該問我,而是應該問你自己。”
丁洋倚靠在浴室門框邊,看著眼前雙人大床淺灰色四件套上的一片又一片斑駁的痕跡,想到昨夜那經歷過的激情與酣暢。
他……還想要。
衣帽間里的宋如琢又說:“你應該有所察覺的,我挺喜歡你的。但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所以一直都在……”
宋如琢好像有些不確定接下去該用哪個詞。
“試探?”丁洋接話:“我感覺到了。”
“嗯,試探。但我承認昨天晚上我的試探有些過火……”宋如琢說。
何止過火,簡直是縱火,燒了丁洋這座二十幾年連個蠟燭都沒點過的老房子。
宋如琢穿好衣服,從衣帽間里緩緩走出來,又去一邊的抽屜里翻找起了什麼。
丁洋站在原地,看著他:“昨天晚上我也沒控制好。”
“如果你也喜歡我,那確實也不必勉強控制自己。不論今后你打算怎麼樣,昨天晚上的事情并沒有錯。我曾經說過的,我相信緣分。”
宋如琢從抽屜里翻出了一塊手表,穿過他修長的指尖帶在了手腕上,轉身到穿衣鏡前又確認了一番自己一身的著裝。
“什麼意思?”丁洋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很喜歡你,但接下去我們要如何相處,由你決定。對于我而言,一夜的緣分也是緣分,一年的緣分也是緣分……”宋如琢說著緩緩走到丁洋面前,歪頭笑盈盈地看向他。
丁洋心里怪怪的,好像有一種被人睡了對方卻不想負責的感覺。
“我……”他張了張嘴,有些著急,卻半晌不知該說什麼。
宋如琢又溫柔地摸了摸丁洋的腦袋,像是哄孩子一般道:“不著急,好好想想,無論怎麼樣昨天晚上對我來說都很美好。
”
丁洋更是說不出話了,臉漲得通紅。
“你也洗個澡再回去吧,抽屜里有干凈的毛巾。”他的手從丁洋的頭發上滑落到了臉頰邊,上前一步捧著那張年輕而迷茫的臉輕啄了一口,然后拋下一句“臨走記得替我鎖門。”就轉身要走。
“我開車送你去機場吧!”丁洋從背后想要叫住他。
宋如琢的腳步沒有停下:“不用,你也累了,今天好好休息。”
丁洋一路跟著宋如琢到了樓下大門玄關處:“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看談判的進展情況,我回來之后聯系你。”宋如琢說。
此時,一只毛茸茸的大橘貓也咬著尾巴朝二人走來,站在二人中間喵喵叫喚。
宋如琢蹲下身,在它圓滾滾的腦袋上親了一口。
“正好,你今天就跟丁洋回原本的家去吧。”
丁生煎喵喵叫著,在宋如琢腳邊轉了兩圈。
宋如琢又摸了摸它,然后站起身,笑瞇瞇看著丁洋。
“我走了。”他說。
丁洋十分不舍地點了點頭,目送著宋如琢出門,黃銅的防盜門再一次被嘭地關上。
丁生煎跑到了他的跟前筆挺挺地坐下,咧著嘴開始喵喵叫,聲音聽起來有些委屈。
丁洋低頭瞪了它一眼。
“叫什麼?至少他臨走還親了你一口!”
第55章 自欺欺人
老丁在公園跳了一天的廣場舞,傍晚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兒子癱坐在床上,五斗櫥上的電視開著,上頭正在第N次重播某狗血家庭劇。
以前丁洋每次看到老丁在看這部劇的事后總是一臉不屑嗤之以鼻。
可今天他卻非常反常,盯著電視發呆眼神一動不動。
“儂哪能像風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