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錯怪生煎了……
它不是靈魂被腐朽了,它是身體殘缺產生不了令它蠢蠢欲動的激素了。
那怎麼辦?
丁洋有些懊悔。
早知如此就不拿生煎換錢了,本以為是個無本買賣,現在卻是丟了兒子折了貓。
丁洋決定改變計劃,既然生煎缺乏了主觀能動性,那麼只能靠他了。
某天,丁洋再一次路過永福里10號附近,就聽見那房子黃銅門上的智能門鎖發出了滴滴兩聲——門從里面開了。
丁洋本能地瞬間閃到一個難以令人察覺的拐角處,探出半個腦袋悄悄朝著那邊看去。
只見宋如琢西裝筆挺,一手提著個行李箱,看起來像是要出遠門的樣子。
他剛跨出門檻,好像就被身后什麼東西給叫住,轉過了身。
透過宋如琢雙腿,丁洋隱約看到屋子里的地上一團橘色的毛球正朝著宋如琢靠近。
“Coco,你一個人要好好看家哦。”宋如琢把行李箱放到一邊,彎下腰,在橘色毛球身上摸了摸,橘色毛球發出了兩聲有些嘶啞的“喵喵”聲
宋如琢身上的西服是修身的,彎腰的動作讓他背后的衣服和褲子都緊緊貼合上了身體,顯得腿長腰細。
丁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了片刻,然后又立刻移回了地上的橘色毛球身上。
他看見毛球生煎搖擺著粗壯的尾巴,在即將出門的主人雙腿間來回磨蹭,十分不舍,顯得乖巧可憐。
丁洋當下心里酸溜溜的,他養了丁生煎那麼多年,每次他要出門,丁生煎頂多就是抬頭用綠色的眼睛不屑地看他一眼,從未給過他這個主人如此高規格的待遇。
“乖。我三天后就回來了。”宋如琢又在橘色毛球的頭上摸了摸,直起身,倒著從屋里出來,然后小心翼翼關上了大門。
丁洋目送著宋如琢離開,消失在弄堂盡頭的拐角。
然后他便快步走到了自己經常用來觀察生煎的那個窗口。
順著窗戶看進去,丁生煎果然還在客廳轉悠。
它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在,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可憐模樣。
只見它邁著比時裝周模特還要自信的貓步,走到沙發邊的流動飲水器跟前俯身喝了幾口水。
沙發邊上擺著貓咪用的流動飲水器和自動喂食器,不遠處還有一個自動清理的貓砂盆。
丁洋以前無意間在網上刷到過這些裝備的價格,大受震撼,覺得別說是丁生煎了,連他自己都不配用這些。
“宋如琢說三天后才回來,是去出差麼?出差前倒是把貓的吃喝拉撒都安排好了。”丁洋趴在窗戶外想。
窗戶的另一邊,丁生煎喝完水,走到沙發前面,抬起頭,倒退了幾步,然后后腿稍彎了彎。
嗖得一下,那肥碩的貓竟然是十分矯健地一躍而上跳上了沙發。
丁生煎在柔軟的沙發坐墊上轉了幾圈,本來是想要尋找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睡個回籠覺,可是卻被不遠處的窗戶傳來的有節奏的敲擊聲吸引了注意力。
它抬頭往窗戶看去,綠色的瞳孔因為突然看向光亮處突然驟縮。
而在屋外輕輕敲打窗戶的丁洋眼中,卻是覺得自己再一次看到了丁生煎的眼里有了光。
丁生煎好像是認出了這個敲窗的奇怪男人是自己曾經的主人,它從沙發上靈巧地跳下,踱著自信的貓步朝著窗戶走了過來。
“生煎,你這個小畜生真的不打算回家了?”丁洋對著玻璃那頭已經躍上窗臺的丁生煎小聲質問道。
丁生煎沒回答,眼睛還是落在他不停敲打玻璃的手上。
“開窗會麼?你以前不是很熟練麼?”丁洋說著,把手中的敲擊點一點點挪到了窗框上。“就這里,用你的爪子推一推。”
丁生煎似懂非懂地歪著頭看了一會兒,伸出肥碩的爪子,用小肉墊在那個位置試探了幾下。
“對對對,用點力。”丁洋有些激動,繼續指導。
然而丁生煎那個小畜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了叛逆期的緣故,看到主人如此激動地讓他扒拉窗戶他反而就有些不大想配合了。
它停下動作,對著丁洋咧了咧嘴,發出幾聲“哈”,然后優雅地轉身跳下窗臺,踱著貓步回它的沙發上去了。
丁洋目瞪口呆。
“側那——”他罵了句臟話。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終于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丁洋親自動手把那扇窗戶拉開了一條剛好能通過丁生煎肥碩身體的縫隙。
“爸爸只能做到這里了,再進一步就是違法犯罪了。你最好自己出來回家。”
沙發上的丁生煎瞄了他一眼,然后若無其事地低頭舔起了自己爪子上的毛。
“今天晚上家里要燒紅燒鯽魚,你不回來我就把魚骨頭給小黑了。”
小黑是弄堂里的一只野貓,長期和生煎爭奪地盤和小母貓。生煎和小黑每次見面都劍拔弩張,丁洋為他們拉過好幾次的架。
丁洋繼續激道:“你一直不在弄堂里,小黑已經占領好幾個門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