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恩看著它挑了挑眉毛:“你在說什麼?能不能說人話。”
西珀:“我在安慰你,不用客氣,畢竟我是一頭擁有高尚品格的金綿羊。”
“你最好是。”一直沉著臉的奧利哼了一聲,轉頭看向西珀緩緩道:“我希望你沒有忘記我之前說過的話。”
如果等到冥府死神來臨的時候,神樹沒有長出葉子救林恩的命,他將舉起屠刀揮向被放逐的半神。
“反正你身上沒有美杜莎的詛咒,應該也不會有阿波羅的詛咒,我不用擔心自己變成石頭。”奧利盯著西珀已經開始顫抖的黑豆眼緩緩說:“畢竟冬天就應該吃羊肉。”
西珀:……
果然當好羊沒好報,早知道跟巨人一起快點走了,過來安慰他們干什麼。
“我想他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林恩連忙打斷奧利的話,沖著西珀露出一個微笑,“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的朋友。”
西珀根本不相信他的屁話,接著追問:“真的嗎?”
林恩保持著臉上的微笑:“你說呢?”
我說?西珀立刻兩腿一夾變成四肢著地形態道:“我說我先走了,你們慢聊。”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四條腿的金綿羊叫著巨人小跑離開,林恩在后面慢慢擺手道別:“明天見我的朋友,到時候我們一起拉大棚。”
他放下自己的手轉頭看著奧利道:“明天得早點起床去找阿拉克涅,拜托它織出一點布來給神樹搭個大棚。營造出溫暖潮濕的環境,做到不是春天勝似春天。”
“有用嗎?”奧利現在非常悲觀,他甚至覺得巨人剛剛一瞬間的“英雄感覺”只是錯覺或者安慰自己的話而已。
這個問題林恩也不知道答案,他身上一冷打了個噴嚏道:“誰知道呢?反正總比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放棄好。”
作為一個臨死的病人,林恩并沒有看上去那麼自信,他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只是看見奧利的樣子,林恩總覺得不能兩個人一起消沉。
而且還沒到真的要死的那一天,總得找點事情做。
冷風陣陣,兩個人一路沉默走回小木屋的時候,醞釀很久的雨水終于落了下來。
幸好巨人做好了家具之后還很耐心地幫他們放進了屋子里面,就是原本的房門好像因為能夠直接把床放進來又改大了一些。
“我怎麼感覺出門時候的家和現在不一樣了呢?”林恩轉頭看著正在把棉被枕頭還有四件套搬進屋里的奧利問,“你有這個感覺嗎?”
奧利抬頭看了眼天空:“我現在只有會下大雨的感覺,來幫忙。”
兩個人將今天從阿拉克涅那里提到的貨物都搬進屋子里,干凈的新衣服放進衣柜,棉被和枕頭套上四件套放在床上,后來追加黑色窗簾被奧利掛在了窗戶上,還有兩個人的床之間。
林恩插著腰挑眉看著奧利踩在床頭柜:“你我之間真的要這樣嗎?”
“是的。”奧利看他。
一碼歸一碼,他很希望林恩一直活下去,但是擋光窗簾該掛還得掛,自己該得的睡眠一點都不能少。
“可是你與其掛在我們中間,不如把黑布罩在自己的床上,或者只做個蒙住眼睛的眼罩,這樣豈不是更好?”林恩道。
奧利:……
他頓了一下低頭看著正在發光的林恩問:“你怎麼不早說。
”
林恩聳肩:“你也沒問我啊。”
奧利將剛剛裝好的黑布又取了下來放在自己的床頭,林恩突然打了個冷戰意識到今天的驚險刺激導致自己的心情起伏過大,又跳崖落水吹風,可謂是大起大落。
這些都很有可能讓自己小命不保,情況十分不妙,急需一個熱水澡。
“快燒點熱水洗澡,不然生病的話就完蛋了。”林恩嘴里念念有詞轉身去拿柴火準備去用一用自己的全新鍋爐。
但是新的問題又出現了,他們今天的時間基本上都用在糾纏于一棵樹上了,還沒來得及找塞壬要些魚鱗當防燃材料。
林恩將沒干的衣服扔到一邊的臟衣桶里,用著阿拉克涅特制布巾狠狠擦著身體抱怨:“煩死了,還不如把那棵樹當柴火燒了算了,一定能燒很久。”
說不定到自己死了都燒不完,還能順帶用來給自己火化,給骨灰升溫。
奧利:“我還是去找塞壬要點它們的鱗片來,趁著現在時間還早。”
畢竟等到時間晚一點雨大一點,塞壬們又開始歇斯底里唱歌到失去理智,他們之間就不存在什麼溝通的可能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順便問問它們知不知道關于英雄的事情。”林恩拿起一件干凈衣服穿上,“畢竟英雄得穿過他們包圍的海。”
奧利十分不同意林恩跟自己一起去,他指著外面越下越大的雨:“你會被雨打死的。”
林恩:……
林恩:“我覺得你和神樹一樣,都需要一個語文老師。”
兩個人拉扯一陣最后還是趁著雨小的間隙出了門,但是這一次林恩和奧利都穿上了特制樹皮蓑衣。
奧利十分不適應這樣的裝扮,他看著林恩說:“我覺得我現在就像四處巡游的馬戲團,十分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