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燼霜面色一沉。
“去。”
沈濯不退反進,貼上李燼霜的腰背,把他環在懷里呵護著。
“在天上吹了許久冷風,身上都干了。”
“還好。”
“我想把你舔濕。”沈濯貼貼摸摸。
李燼霜喉嚨咽了咽,低聲道:“夠了。”
沈濯不管他的話,只要李燼霜沒動,就當他是默許了。
他伸手解開李燼霜腰帶,才見他敷藥敷得多草率,只用了幾層棉紗墊著,這會兒已經吸不凈淤血。
沈濯嘆了口氣,把李燼霜抱到床邊。也不知是累還是懶,李燼霜由他擺弄,額頭靠在沈濯下巴邊,閉上眼睛假寐。
凌極劍緊跟上來,沈濯轉頭便罵。
“滾開,哪都有你!”
黑劍頓住,而后嗖的一下飛出窗外。
寂靜的山林里回蕩著嗚咽的劍鳴。
李燼霜倒在枕席間,幽幽地盯著沈濯。
“你把它罵跑了,我便與你算賬。”
沈濯輕輕地給他解衣服,酸溜溜地乜窗外一眼。
“看它那纏著你的德行,它才不肯跑呢。”
李燼霜著實太美,不是人的東西都稀罕。
李燼霜重重呼出口氣,歪過頭去,不打算搭理他。冷白的下頜纖瘦柔和,讓人很想摸兩下。
沈濯忍住心猿意馬,掌心聚起靈氣,為他療傷。
擔憂李燼霜疼,便與他沒話找話。
“仙尊突然到了方渚山,往后打算怎麼過?”
“不知。”
沈濯笑了笑:“我看這地方像個宗門,以仙尊神力,早就不該屈居人下。我看不如在此開宗立派。”
李燼霜回過頭,臉上失了血色,嚇得沈濯抖了三抖,連忙抱住他。
“我……弄疼你了?”
李燼霜搖搖頭,明潤的黑眼珠望著沈濯,在他手腕上握了一下。
他的手柔軟細嫩,雖是練劍,卻沒有半分粗糙,滑得仿若凝脂。
沈濯被勾去了魂。
“開宗立派,說的簡單。一個你便擾我清凈,何況一山的門生。”
沈濯拍拍胸脯:“我幫你啊!”
李燼霜彎了彎嘴唇。
“你會什麼?”
“我會為仙尊分憂解難。”
“……”
李燼霜掙開手臂,重新仰回榻上。沈濯眼疾手快,取了個枕頭為他墊在腰下。
“油嘴滑舌。”
沈濯回看他腰上的爪痕,已經不流血了,長嘆一聲,為李燼霜細細包扎。
“真的真的,仙尊,你這般厲害,卻又無欲無求,豈不是太浪費了點?”
“你怎麼知道我無欲無求?”
“……你就是。”
“我求的東西,”李燼霜莞爾一笑,往沈濯耳畔吐息,“近在眼前。”
沈濯一把捂住心口。
穿好衣服,李燼霜有力氣坐起身,推開他。
“怎麼,你又疼了。”
沈濯久久回味在方才那一耳香風里,耳根好似也長出了心竅,里里外外撲騰撲騰地撞。
“你歇著吧。”李燼霜關上門,人影一閃而過。
沈濯緩過神來,徒勞地伸了伸手,可惜,只剩他一個了。
不過正好,給了他機會肆意發瘋,來回踱步奔走,撞倒了桌椅幾案。等到過去半夜,躺在李燼霜躺過的榻上,仍覺得心潮澎湃,手足激顫,兩腮熱燙。
翌日,日上三竿。沈濯埋在猶帶溫香的被榻間,滾了幾滾,舍不得離開。
外面一陣劍鳴,他才警覺地爬起身,記起凌極還在,不能叫那心機廢鐵搶了他的仙尊。
草精姑娘正在廊下灑掃,一見沈濯便親熱地招手。沈濯有點可憐她,蹲到不足三尺高的小姑娘跟前,摸了摸烏亮的發髻。
“能說話了麼?”
草精眼淚汪汪,瘋狂搖頭。
沈濯嘆氣:“別這樣看我,我也沒法給你解開。
”
能不能是一回事,他不想違逆李燼霜,惹他不開心,只好哄小姑娘。
“委屈你了,等我回來,給你帶些天材地寶,就當補償。”
草精揩揩眼淚,活潑地一點頭。
沈濯眺望四周。今日天朗氣清,萬里無云,溫暖的陽光澆灑遍地,花草樹木、山石小徑皆射出金燦燦的光輝。
他忍不住舒展肢體,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仙尊去哪了?”
草精指了一個方向。
后山?
沈濯摸著下巴思索。他又去修煉嗎,好沒意思啊。
升天教后山乃是一片桃花海,說來奇怪,分明不是盛開的季節,這里的花卻夭灼爛漫,甜膩的香氣飄蕩十里。
桃林深處有一灣清溪,清溪盡頭水瀑飛白,日陽之下架起一道彩虹。
李燼霜就在瀑布前,身邊是跟屁精凌極劍。
凌極劍悠閑地轉著圈,沈濯忍住給它一腳的沖動,乖巧喚:“燼霜。”
李燼霜看向他:“下面有龍。”
沈濯盯著瀑布下幽深的潭水。
鎮山神獸?
“你要捉它?”沈濯眨了眨眼,“你不會傷它吧?”
李燼霜心頭一鈍。倒想起些往事。
沈濯當初追著他不許他殺生,便是見一只活物問一句,不會傷他吧?
他淡漠地走開,道:“宗門前庭有個池塘,時日太久,水干了,就引這后山深潭里的水吧。”
沈濯追在后面,慌忙道:“仙尊你說呀,為何要抓龍,你不喜歡魚了麼?”
李燼霜停下腳步,蹙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沈濯攆到他跟前,可憐兮兮道:“你不會看龍新鮮,便不要我了吧?”
李燼霜望著他,長久才回過神。
這呆龍,以為自己是魚,怕他喜新厭舊。
“我不捉那東西。”
沈濯不安心,警惕地試探:“為何?”
李燼霜目帶深意地看向他。
“蠻不講理,興風作浪,還黏人得很。”
第97章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