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燼霜一落進水中,便把尾巴抽開,逼得他慌忙抱住龍軀。
李燼霜被揚起的龍尾濺了一頭水,撥開眼前濕透的發絲,憤憤然開口:“捉弄我好玩?”
白龍顧左右而言他,道:“你看。”
李燼霜兩眉倒豎,眼睫、鼻尖、唇峰掛著亮晶晶的水珠,接連往下掉。
他順著白龍目光低頭,抬起手腕,便見腕上黑蛇印記好似融雪一般徐徐消失。
李燼霜縮回手腕,嘆息一聲,一陣發愁。往后可怎麼辦?
“燼霜,”沈濯又起話頭,撒嬌似的喚他,“陪你臥在這好難受。”
李燼霜腹誹。又不是我讓你逼我泡澡的,倒打一耙。
“難受?”他眉梢輕揚。
“是啊,這池子太小……”
李燼霜望了望煙波無垠的仙湖,神色復雜。
“那你想怎樣?”
白龍道:“正好你手上空閑,不如替我搓洗一番龍鱗如何?”
李燼霜不知他打的什麼主意,低頭看去,龍鱗堅硬整齊,宛如明鏡鋼刀,光可鑒人,哪里用得著搓洗。
但他怕沈濯窩著什麼壞心思,再捉弄得他喝一肚子水,便小心翼翼爬上龍軀,兩腿緊跨……
指腹緩緩拂過剛硬的鱗片,謹慎地按壓,那后頭并非看上去的堅固如鐵,而是軟彈,似乎有血肉。
“真舒服。”白龍居然瞇起眼睛,哄道,“換個地方摸摸。”
每一塊鱗片都比他手掌大一圈,李燼霜曲起指頭,順著盾牌似的輪廓下移,時而浸入水中,攪起浪花,時而抬起手腕,慢吞吞摸過兩鱗相接的位置。
他早就濕透,滿身僅剩一層薄紗似的衣衫,浸飽了水,遮不住身軀。
撫過一塊鱗,白龍便發出一聲鼓勵似的喟嘆,要他繼續。
李燼霜入水,一手抱著浮出一截、飛橋似的龍軀,朝湖下摸索。
白龍身軀太大,在水中依舊層疊盤踞著,他小心地踩在上面,在沈濯的慫恿下,不知摸到何處,鱗片竟是軟的,比別的地方薄許多。
沈濯低嘆,忍不住輕笑:“燼霜……”
“咦?”李燼霜眼睛一亮,指頭不停戳弄那塊鱗片,手感彈滑,實在是有趣,“叫我做什麼?”
“好玩嗎?”
“你這地方好像跟別處不一樣……”
李燼霜如實回答,指尖摸到一條縫隙。試探一番,好像還能撬起來。
“是啊,”沈濯嬉笑,不知因何開心地甩起來尾巴,整個龍軀發抖,“啊……你要不要掀開摸摸看?”
“還能掀開……”
李燼霜滿腹狐疑,照他說的掀開軟鱗。那后面并非空隙,而是連接著一根滾燙的、半硬的棍杵。
他當即明白過來那是什麼,驚叫一聲抽回手指,連甩了幾下,面頰滾燙。
“你怎麼這樣!居然騙我做這種事!”
“什麼這樣那樣的,”白龍顯露出與他尊容毫不相干的厚臉皮,“不是你自己要摸的?”
李燼霜羞恥至極,指尖似乎還殘留著熱意,火星子般燎著皮肉。
與沈濯講不通道理,他干脆憋一口氣,遁入湖水,只露出兩個黑亮的眸子。
“真生氣啦?”沈濯道,“開玩笑而已,我是妖嘛,沒有分寸的。原諒我吧。”
“……”
“你把我當只阿貓阿狗,行不行?”
李燼霜臉頰抽動,憋不住笑,當即嗆了好幾口水。
白龍擺動軀體,輕輕托起他,帶到身邊,隨即熟練地抽開。李燼霜嗆咳不已,害怕再遭一回罪,連忙抱住低垂的龍首。
銀亮纖長的鬃須拂過濕潤的肩頭,比最上乘的冰蠶絲更加順滑。
他緊緊攀著他,身軀密不可分,細密的摩擦間漸漸生出股旖旎的情致,好像暖流一樣貫穿了身子。
“讓我看看,洗干凈了嗎?”白龍盯著他。
在他直勾勾的眼神下,李燼霜頗有些難為情,翻開袖子,露出皓白的手腕。
白龍似乎很滿意,粗長的軀體猶如海浪,從四面八方朝李燼霜翻涌而去,將他纏住。
“我的燼霜……”
胸膛、腰肢、腿腳與足踝都環繞著沉重的龍軀,李燼霜翻倒進湖水,半沉半浮,滑入兩股間的龍軀徐緩地游動,與柔嫩的肌膚緊密廝磨著。
“啊!”
他溢出一聲難耐的嘆息,雙手在蕩漾的波濤里揮舞,卻什麼都抓不住,反倒讓水下的龍軀聚攏過來,纏繞住手臂。
身體先一步感知到危險,他似乎明白這滿肚子壞心眼的妖龍要做什麼,喘息道:“不、不行!別這樣,放了我!”
話音一落,他便身子一輕,失去了所有桎梏,緊接著被白龍箍住腰肢,不由分說丟進水中。
李燼霜暈頭暈腦,不知發生何事,眨著迷離的眼睛仰頭看,白龍兇相畢現,瞪大冰藍的雙目怒視著湖岸。
“哈哈!被我發現了!”
不知從何處跳出個白衣飄飄的劍修,落地化作黑發赤眼的黑龍遲焰,一副得意忘形的姿態。
“沈濯,你遮什麼。”遲焰一臉奸笑,抱著手臂,“好哇,光天化日,我要告訴別人你們兩個在玉竹瑤海行茍且之事,全被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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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人遇尷尬事
玩挺大
第49章 老婆沒了
“找死。”
天水綾急速掠去,猶如一彎川流。才落地的遲焰被迫沖飛上天,化作龍形,甩著尾巴遁入云間。
沈濯追趕上去,眨眼便不見蹤影。仙湖中煙氣大盛,李燼霜趁機召來岸邊的衣衫,胡亂披在肩頭,匆匆躍上石岸。
湖畔樓閣門開著,他避入其中,不一會便聽雷聲大作,暴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