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一個修為淺薄的外門弟子,怎會知道他去哪了?他們污蔑我做什麼。”
祁尋定定地盯著他,道:“你跟我去凌絕頂。”
李燼霜不解:“為何?”
祁尋醞釀一番,卻不知從何說起,只好發誓一樣對他表明心跡:“燼霜,我是向著你的。且不論蘇星琉去了哪,他們的人咬定了你,我怕有人對你不利。你不能待在逍遙山。”
李燼霜心亂如麻,騎虎難下。他跟祁尋去了凌絕頂,還怎麼到人界去探蘇星琉的下落?
祁尋看他埋著腦袋猶豫不決,便伸出手,想握住李燼霜的手腕。快要觸碰到的時候,卻又稍稍收回,遲疑一番,才握了上去。
他的手掌寬大,輕易便包裹住李燼霜的手背。肌膚相親時,劍修常年練劍的掌心竟微微顫抖。
李燼霜就在咫尺之間,沒有拒絕躲閃,祁尋不禁心潮起伏。
祁尋并不在乎蘇星琉,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沒有興趣,他只不過是想要李燼霜。
“放心,只是去一趟凌絕頂,我會盡全力處置這件事。你就待在七星崖,等風聲過去……”
他喉中一哽,猛然閉眼,剩下半句硬是無法說出口。
等風聲過去,他們就成親。
烈陽城勢力龐大,少宗主在天極宗的地盤無緣無故失蹤,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烈陽城咬定了李燼霜,李燼霜勢單力薄,天極宗斷不會為了小小外門弟子得罪友宗,只會舍棄他,很可能為了息事寧人直接把人交給烈陽城處置。
落到烈陽城手里,李燼霜就慘了。祁尋絕不會坐視這樣的事發生。
祁尋昨晚一夜未眠,反復回想李燼霜在山門前說的話,萬般不愿就此放手,更不愿往后跟他漸行漸遠。
他還期盼著,等壓下這次風波,李燼霜能看到他的好,不再怪他,心甘情愿地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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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要出現一個大轉折,有人會領便當那種
第32章 妒火
李燼霜明白,如今去不去凌絕頂,他和祁尋說了都不算。
宗門和烈陽城要見他,這一趟非走不可。
他眉尖輕蹙,不知即將面對什麼,心底煩憂。
祁尋輕聲安慰:“只是去一趟而已,不會有事。”
李燼霜人微言輕,忐忑道:“倘若烈陽城真要糾纏不休……”
“放心,一切有我。”祁尋道。
總之,他不能把沈濯的事情說出來。假如當真鬧到開誠布公的地步,那他就一力擔責,稱自己與蘇星琉爭執不下,在人界起了沖突,他僥幸逃走后,便不知蘇星琉下落了。
一力擔當罪責,頂多受些罰。私通妖怪,還是惡名昭著的南海妖龍,天極宗必定不會容下他。沈濯殺光了蘇星琉的隨從,這件事便死無對證,唯一的疏漏只有蘇星琉本人,只怕他回來后把親眼看見的都供出來,那李燼霜就徹底完了。
蘇星琉是烈陽城少宗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誰還會信李燼霜的話。
李燼霜暗自思忖。他修為太淺,沈濯不在,真到了那步,能指望的只有祁尋。
而他不能對祁尋說實話,祁師兄會不會幫他消除蘇星琉的記憶……
祁尋望著他的臉。李燼霜埋首沉思,面容認真安靜,好似一株亭亭而立,枝莖凈直的水蓮。
光是凝望著他,便叫祁尋胸中刮過一陣清風,吹皺了常年無波無瀾的心湖。
目光順著脖頸下移,只看到白皙如玉的一小截。
衣領裹束著肌膚,分明周嚴厚實,端重妥帖,卻無端引人遐思,想知道那衣領下方是怎樣的光景。
祁尋突然怔住,眼神像是凝固的鐵水,牢牢鎖在衣領邊一角紅痕上。
那痕跡斑斑點點,呈現出糜麗的殷紅,仿佛胭脂朱梅,觸目驚心。
祁尋患有目疾,辨認不出印記的顏色,但出現在這樣隱秘的部位,形狀還如此碰巧,他立時聯想到種種厭惡至極的猜測,惱怒不已。
只有最親密的人才會在另一個人脖頸上留下痕跡,就像是宣誓領域,標記所有物。
誰竟敢碰李燼霜?而他最喜歡的師弟,居然甘愿仰起脖頸,展露出柔軟美麗的身體,供那人狠狠地、放縱地把玩蹂躪!
他不信,無聲地查看幾次,反復確認,深色的咬痕像是扎進眼睛的一根刺,淬了毒藥,猛然貫進心竅。
實在是藏得極好,被領邊巧妙蓋住,若非眼力過人,全然發現不了。李燼霜有心了,耗費細致的心思遮掩這一處印記。
祁尋眉間陰冷,六神無主。
“你昨日去了哪里?”
他出口帶著刺骨的寒意,李燼霜一震,眼中不解。
“自然是在逍遙山,師兄問這個做什麼?”
祁尋朝他逼近,威勢如山。一股凜冽的劍意排山倒海地傾軋而來,李燼霜心生畏懼,步步后退。
咣當一聲,腳下碰到了堅硬的桌案,無路可退了。他被那股蒼茫的劍意淹沒,漸漸難以呼吸。
“師兄……”李燼霜發出細弱的低吟,好似只乞憐的貓,戒備警惕地做出依順的姿態,強撐著擠出抹笑,“師兄為何突然生氣?”
祁尋隔著半步站定,眼神宛如死水深潭,能將他整個人吞噬進去。
“逍遙山?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