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青絲從頰邊垂落,藏在衣領間。
李燼霜忽而抬頭,眼中蒙著層霧氣,朱唇輕啟:“好疼。”
沈濯緊盯著他,目光逐漸恣意妄為。
“要我看看麼?”
李燼霜垂下眼睛,抬頭看他,欲說還休,又低下頭去。
“你手勁好大,會把我弄疼的。”
沈濯瞇眼審視榻上玉潔冰清的人,一時弄不清楚他還是不是逍遙山上那個古板無趣的小道士。
怎麼突然這麼會勾人了?
沈濯笑了笑,同他曖昧起來。
“怎麼會呢。我不舍得弄疼你的。”
李燼霜臉色微紅,羞怯至極,眼中水色欲滴,更是美麗。
“那你過來。”他結巴道,“把、把門鎖上。”
沈濯縱容一笑,朝屋門一指,落下禁制。
“好了,現在只剩我們兩個了。”他放下手里的漆盤,幾步走向李燼霜,目光在他身上逡巡,“傷到哪了?”
李燼霜閉上眼,只道:“疼。”
聲音在微微發顫。
沈濯在他身邊坐下,捧起李燼霜的臉。他的眼皮輕輕顫抖,濃黑纖長的眼睫亦是抖個不停。
“燼霜害怕?”
“不……”李燼霜聲音細弱,輕飄旖旎,感知到沈濯掌心的滾燙,兩耳更是發燒,自相矛盾起來,“有一點怕。”
沈濯低聲一笑,牽起李燼霜的手指,把玩片刻,低頭親了親。指腹撫過那枚光華閃爍的須彌戒,再解開李燼霜腰間束帶。
李燼霜嗚咽一聲,隨著他的動作,胸前裸開一片,被冷風激得戰栗。
一只手撫上他的肌膚,從脖頸滑過小腹。
“真漂亮。”
李燼霜眼角溢出幾滴淚,克制著呼吸,緊張地揚起脖頸。
“別這樣說。”
傷口在肩胛心口,約有五寸,皮開肉綻,淤紅一片,還殘留著幾絲黑氣。
沈濯盯著桌案上的傷藥。這玩意有用麼?
李燼霜細聲催促他:“看見了嗎?”
“看到了,”沈濯收起風流心思,神色凝重,“嘖。”
這樣光潔無瑕的肌膚,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正難辦時,他突然有了主意,記起這海棠居里有一處仙泉,是從洞霞山引來的。
聞韶之所以把方丈洲建在洞霞山,就是因為這地方靈氣充沛。海棠居是沈濯常住的地方,沈濯老是遍體鱗傷地回來,聞韶待他極為周到,特意開辟水渠,把后山一處能修補元氣的仙泉引到了海棠居。
他把衣衫凌亂的李燼霜抱進懷里,一手穿過膝彎,便要帶著他去溫泉室。李燼霜一點沒掙扎,反倒是兩手攬住沈濯脖子,迷離地靠在他胸口。
溫泉室內水霧繚繞,沈濯剝去李燼霜外袍,只剩一件單薄里衣,抱著他下水。
仙泉熱燙,李燼霜伸手入池,小心地試了試,立馬縮回手指,肌膚上蒸出一片紅痕。
幾滴泉水恰好從他指尖飛濺,落到沈濯頰邊。李燼霜盯了那水滴半晌,忽而探出手指,撫摸沈濯臉龐。
“幫你擦了。”他羞怯地笑了笑,墨黑的雙眸光彩熠熠。
沈濯哪里是吃素的,眼神一沉,攥住他的手腕。李燼霜掙了掙,紋絲不動,索性垂著腕,指尖在沈濯手背上漫不經心地劃動。
沈濯目光移到他修長白皙的手指上。指尖圓潤,沾了溫泉水,晶瑩中透著緋紅。
“燼霜,別以為你如今受傷,我就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了。”
李燼霜咬了咬嘴唇,鬢邊青絲被溫泉水汽蒸成一綹一綹的,服帖在白皙的肌膚上。
“那你……”他盯著他,“那你盡管做,我會提醒你過分了沒有。”
李燼霜雙眸朦朧,頓了頓才道:“現在還差一點,你可以更過分些……”
話音未落,腿彎一松,他便墜進了裊裊的泉水,激蕩開一圈浪花。
腳踩不到池底,短暫的浮水后,一雙堅實的手臂牢固地托著李燼霜腰肢,掌心肆意揉握著腰肉。
被迫靠在光禿的石岸邊承接著親吻,唇舌的交纏和盤旋的熱氣讓他難以呼吸。
脊背頂在一處突出的卵石上,泛起綿密的疼痛。李燼霜竭力仰著頭,將大片裸裎的肌膚讓給熾烈急促的親吻,雙手無力地搭在沈濯肩膀,握緊又松開。
水聲激蕩。
太激烈了,好像整個人要被碰碎了。
他昏沉地閉上眼睛,浮蕩的水流讓他像是懸在空中,不安地抱緊眼前人的脖子,足踝勾在沈濯腿間。
好像絲蘿一般攀著他,親密無隙地相貼。
黑發在水中散開,濕透的里衣薄如蟬翼,蓮葉似的浮在水波里,緊黏著飽滿緊實的身軀,遮擋不住一寸一毫。
親吻很久,沈濯不再滿足于淺淺品嘗,看向他的眼底籠上赤裸裸的貪念。
李燼霜急促地喘息,仍舊是害怕他這妖性深重的眼神,別開了目光。
沈濯無奈一笑,將他抱起,隨意擦拭兩下,裹著濕透的衣衫回臥房。
“只能穿我的了。”沈濯撥開他頰邊亂發。
李燼霜赤足坐在床榻上,隔著昏蒙蒙的紗帳看他。
“方丈洲是妖界的溫柔鄉吧,你的衣裳怎麼在這。”
沈濯從柜子里找出一疊里衣,莫名心虛。
“我跟這里的主人有些交情。
”
李燼霜理了理胸前濕衣,檢視著他,平靜道:“喔。有交情,所以你也是常客。”
“我很久不來了。”
“今天想了,又來了。”
“這是
第一回 。”沈濯少有如此狼狽的時候,“遇見你后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