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景言“嗯”了一聲,沒繼續說下去。
寧縱眨了眨眼,緩緩道,“巔峰賽什麼時候都能上,至于排位——”
“排位什麼時候也能打。”江景言說,“下次想沖巔峰賽你可以拒絕我,我給你機會。”
“不是。”寧縱極力解釋,“真沒有,真的。”
江景言再次“嗯”了聲,不知道是信還是不信。
寧縱洗完澡趴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今晚的比賽很滿意,但再次見到那個女人,曾經哭著鬧著想和她生活,卻沒有這個可能,如今還特意來看他比賽。
說不羨慕他小兒子是假的,他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愛,親人是什麼,始終不清楚。
門把手正往下拉,江景言端著熱牛奶走進來,“晚上你喝了咖啡,怕你睡不著給你泡了杯牛奶緩解一下。”
寧縱微怔,雙手接過輕吹著杯里的熱量。
幾秒后,他深呼吸道:“謝謝。”
江景言挑了挑眉,低笑道:“要說謝謝的話,你指的是哪點?”
寧縱頓了一下,自從回到戰隊,眼前的這個人無論是在日常訓練中或者是其他方面,幾乎都是有求必應。
除他之外,再無第二。
他悶聲干完再將杯子遞回去:“喝完了。”
江景言滿意點了點頭,“我去洗杯子,你早點睡。”
“隊長。”寧縱看他轉身喊道,“我明早想回家一趟,下午準時回來訓練。”
“好。”江景言說,“要我送你嗎?”
寧縱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行,順便把剩余的東西搬到基地。”
幾個月前東西沒拿多少,以為沒幾天就回去了。
可現在簽了三年的合同,Wake也算是他的半個家,這里有隊友一起訓練并朝著同個目標努力前進。
最重要的是還多了個男朋友。
——
翌日上午,寧縱回到家衛朝還沒起來。
他進了臥室,床鋪平整地面整潔,東西都在原處。
其中衣柜最下層還放著幾份學歷證明、戶口本和幾件衣服。
幾分鐘后,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寧縱看著眼前還迷糊的人笑道:“回來收拾東西,簽了三年合同,不出意外就留在Wake了。”
衛朝“哦”了一聲,繪聲繪色地描述說,“昨天看到進四強了,如果打到決賽就喊我,我在門口放個喇叭喊Wake必勝。”
“喇叭就不用了。”寧縱說,“接下來對戰是YGP,他們替補配合還不錯。”
衛朝:“自信點,上去干就完了。”
寧縱打開抽屜,拿著有幾包麥片朝衛朝扔去,“看看有沒有過期,沒過期就泡來喝了。”
衛朝屁顛顛倒完水往電腦前一坐,吐槽說:“演員單子最近不多,我還尋思著能多賺點外快。”
“自己夠花就行。”寧縱隨口道,“官方打擊演員太厲害,你不是接陪玩嗎?”
衛朝欣喜道,“我對象說月底就來找我,想著到時候帶她吃喝玩樂都需要用到錢,就怕她嫌棄我窮不舍得給她買東西。”
寧縱手指一僵,Seone這是打算坦白了?
衛朝看他沒有反應,繼續說:“誒,她說在電競賽訓部門實習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去到戰魂,你說她游戲打的還不錯,干嘛不來戰魂這邊實習?”
寧縱謹慎說:“這種分配實習單位都是不同的,要想拿到畢業證也只有服從安排,不過她都打算來找你了,倒不必糾結這麼多。”
衛朝點了點頭,似乎聽進去了。
寧縱原以為就此逃過一劫,沒想到衛朝又問了一句。
“你和姐姐相處的怎麼樣?”他一本正經道,“不知道在哪里實習,要我說如果聊得投緣,在一起后培養感情也不是不行。
”
寧縱呵呵一笑,“這你就不用擔心。”
要用幾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情投意合,相處融洽?
除了在性別方面有些差異。
此地不宜久留,寧縱真怕衛朝又問出什麼,拖著一大包東西走出門,“那我回去了,下午還要訓練。”
衛朝打量著手中的東西,又看了一眼他的身形,這些東西都快趕上他的人:“要不我幫你抬下去,你是打車回去還是?”
寧縱擺了擺手,“不用,我拖下去就行。”
話剛說完,他迅速把門帶上,在Seone還沒坦白前他也害怕說漏嘴。
剛拖到樓下,江景言還是過來了,接過行李放進后備箱,看見眼前的人還在氣喘吁吁,用手拍著他的后背,“都說來幫你非不要。”
寧縱一只手撐著車尾,另一只手揮了揮:“我怕衛朝察覺到什麼,他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回去把Seone揍一頓,讓他趕緊掉馬。”江景言說。
寧縱解釋:“聽衛朝描述是比賽后,還是希望別出什麼差錯。”
江景言用手鉤住他的發尾,再將人按在車尾箱上,嗓音微啞道:“你是怕他知道我們的關系,還是怕你.....gay?”
寧縱咬緊下唇看著他:“其實都挺怕。”
江景言和他對視,“希望我親你麼?”
寧縱還在疑惑,唇間頓時被堵住,這次的接吻比前兩次都溫柔許多。
他輕輕地吸吮著下唇,當牙門被撬開后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經意間發出“嗯”的聲音。
江景言摟住他的腰身,手輕輕向上探了探,反應過來快速松開他,“回去吧。”
寧縱回過神,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清晨的烈日陽光照射在客廳,衛朝跪在沙發上緩緩拉上窗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