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攸寧：「……」

裴攸寧勉強對他彎了彎唇，想說什麼，又把話咽了回去。

男生不客氣的進了門，薩摩耶甩著尾巴沖了進來。

楮異什麼也沒說。

他擡手，把裴攸寧緊緊地摟進了懷裏，然後，他把人扛在了肩上，找到臥室，直接把人扔到了床上。

一場沈默又有點暴力的性交。

任他怎麼求饒，楮異一點也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他的雙手被按在頭頂，身體承受著他猛烈的撞擊，男生眼睛裏的情緒陌生的讓他看不懂。

真的太疼了，裴攸寧把自己的唇都咬破了，最後他冷冷地看著他，不掙紮了，就這麼躺著，對方怎麼弄都沒反應。

兩個人沈默地對視，最後還是楮異先妥協了。

他抿了抿唇，說：「哥哥，我錯了。」

裴攸寧：「……」

楮異放開了他，他抱著裴攸寧，很難過地說：「哥哥，我真的錯了。」

就像剛剛那個可怕的人不是他似的，他從小狼重新變成了溫順的小奶狗。

裴攸寧淡淡地說：「你沒錯。」

王耿對他的弟弟認知有偏差，自己對他的認知也有偏差。

他並不總是沈穩內斂的，他有特別可怕的一面，充滿了戾氣和兇悍，像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頭狼，目光裏全是野性的掠奪。

比那更可怕的是他知道怎麼收斂自己的那種野性，所以爆發的時候更加讓人膽寒。

楮異深吸了口氣，他緊緊抱著裴攸寧，啞著聲音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裴攸寧在他懷裏的踏實感，說：「我昨晚坐飛機來的，在你門外守了一夜。」

裴攸寧：「……」

楮異輕聲說：「我愛你，哥哥，你把昨天那句話收回去，好不好？」

出乎他預料之外，裴攸寧特別的平靜，甚至沒有半點火氣，他說：「你休息一下吧，我需要洗個澡。」

楮異：「……」

他撐著床坐起來，皺著眉看他：「哥哥，我……」

裴攸寧重復了一遍：「我想洗澡。」

楮異立刻說：「我抱你去。」

裴攸寧沒說話。

楮異就當他是默許了，他從後邊抱著裴攸寧，重新把自己埋進了他的身體，然後就用這個姿勢抱著，這麼走到了洗手間。

裴攸寧：「……」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在自己的家裏做這種事。

他把手撐在洗漱臺上，看著鏡子裏的另外一個男生，咬著唇把呻吟聲咽了下去。

楮異不斷地叫他哥哥，好聽的聲音充滿了欲望，他含著他的耳垂，說：「哥哥，我錯了，我發誓再也不去了。」

裴攸寧搖頭，眼角不受控製的滑落了一滴淚。

楮異不動了，他就這麼抱著裴攸寧，輕聲問他：「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

裴攸寧沒說話。

他不知道。

好像就是突然的，他就纏上自己了。

楮異聲音微啞：「那晚上，我給我哥打電話的時候，是你接的。」

畢業那晚上，他第一次跟楮異說話，他已經忘了自己都說了什麼了。

楮異說：「你知道你當時多溫柔嗎？我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撫摸著裴攸寧的心臟位置，輕聲說：「我問我哥要照片的時候，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想要你，你那麼好看，你的眼睛好像會說話一樣。」

我說什麼了？

楮異閉了閉眼睛，裴攸寧覺得肩上一燙，水痕順著裴攸寧的肩上滑落，他說：「你跟我說：今天的陽光真好，我想懶洋洋地曬一整天的太陽。

」

裴攸寧：「……」

裴攸寧不知道，在楮異的心裏，他是現世太平，是歲月靜好，是他余生想要的樣子。

他只知道，楮異是王耿的弟弟，是特別優秀的人，他追不上，嫌累怕苦，所以想放棄。

楮異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和我哥說咱倆的事就是在給自己留後路呢。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想把我的當弟弟，這是防備我，你一邊喜歡我一邊又克製著喜歡我，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就那麼讓你沒安全感嗎？」

楮異很可怕，他把自己看得明明白白。

裴攸寧閉上了眼睛，在楮異又重又快的動作裏，他聽到楮異說：「我們之間你分明一直占著主導得位置，你怎麼還總想著給自己留後路呢？」

他說：「哥哥，如果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一場戰爭，你這樣的行為就是逃兵行為，黨和國家都不允許的。」

楮異太難受了，他把臉埋在裴攸寧的後頸上，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狼狽，他太怕了，裴攸寧跟他說分手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失去分寸了。

因為那句分手而起的無休止的心理折磨一直沒停過，直到他聽到裴攸寧的聲音。

懷裏的男生聲音很輕，但是非常清晰地說：「我不留了。」

楮異，我不留後路了。

楮異眼睛一熱，把心愛的男生所有的聲音都沖撞成了曖昧的呻吟。

除夕的年夜飯是楮異做的。

他讓裴攸寧老老實實地躺著，自己對著手機上查到的菜譜下廚。

王耿被最近不間斷的走親戚加相親弄得筋疲力盡，在遊戲裏跟他吐槽：「我家來了一姑娘，說是和我相親，你猜怎麼著？三句話不離我弟，寧兒，你說既生瑜何生亮呢？」

裴攸寧擡頭看了眼在廚房鼓搗黑暗料理的男生，笑著說：「你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