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這個歌手看著許閑停的目光都帶著一股打量的意味,顯然是想到些什麼。顧錦洲將許閑停拉到身后,聲音聽起來有點冷:“他不玩那些。”
那個歌手邪氣地用舌尖頂了頂腮:“你挺有愛心啊,這麼護著他,是他男朋友?”
“不是,”顧錦洲冷冷道,眸眼低沉,仿佛一壇死寂的池水,深不見底但卻讓人心中發寒,“但你別想打他的主意。”
許閑停仿佛在聽他們說天書,一句話都聽不懂。這個歌手明明只是在問他想聽什麼歌,但看顧錦洲的反應,好像那個人要對他圖謀不軌一樣。
許閑停拽了拽顧錦洲的衣袖,低聲道:“你怎麼了?別這樣,禮貌一點。”
顧錦洲冷哼一聲,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百元鈔票,放入歌手身前吉他盒里,皮笑肉不笑道:“謝謝你的兩首歌。”
說完便帶著許閑停走了,沒有理會歌手的神情,等到走遠一點后,顧錦洲才從剛剛的情緒中走出來,他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但面對許閑停的事情他靜不下心來思考,理智全無,只能憑意氣用事。
一想到有人覬覦著他的心頭肉,他便開始內心抓狂,恨不得將許閑停變小后塞進自己的口袋里藏起來,走到哪帶到哪。
心思沉靜下來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還一直牽著許閑停的手沒松,許閑停的手握起來要比顧錦洲的手小了一圈,但卻細長柔滑,十指修長,顧錦洲感覺手心已經微微出汗,但是卻舍不得放下許閑停的手。
許閑停也同樣察覺到,顧錦洲的大手包裹著他的左手,捏著有些用力,直到走了很遠也沒有松開,許閑停假裝不知情,垂眸看了眼他們交握的雙手,而后緩緩挪開視線。
帶著暑氣的晚風吹拂著兩人的臉龐,吹散臉上的熱氣。
顧錦洲微微側目,用余光看被夕陽籠罩的許閑停,許閑停的臉上灑下了柔和的夕陽,襯得瞳眸變成琥珀色,長長的睫毛化在夕陽里,變得淺淡,光仿佛給許閑停打了一層最美的濾鏡,顧錦洲忘記帶相機了,他想將這一幕記錄下來。
不過還好他記在了心里。
看著如此純情美好的許閑停,大概沒有察覺到剛剛那個人的不懷好意,顧錦洲輕聲問道:“剛剛那個人……你知道他想干什麼嗎?”
許閑停聞聲看向顧錦洲,惑聲道:“他,不是問我想聽什麼歌嗎?”
顧錦洲握緊了手,指尖在許閑停手心里敲了兩下,“不是。”
許閑停對這些感情略有遲鈍,有點聽不懂顧錦洲話里的意思,他看著顧錦洲的臉,認真地等待顧錦洲的下文,但顧錦洲只是微微嘆口氣,又抬手捏了捏他的臉:“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顧錦洲在國外接觸到這個圈子,里面的關系很亂,他不想讓許閑停知道這些,他想像保護溫室里的嬌嫩花朵一樣保護好許閑停,讓許閑停永遠干干凈凈。
顧錦洲認真地告訴許閑停:“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滿懷善意地對待這個世界,所以有時候一些人會帶著目的來接近你,所以你要小心,不要上當受騙了。”
“但只要我在你身邊,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靠近你。”
許閑停看著顧錦洲認真的眉眼,仿佛在宣誓著最圣潔的誓言,暖洋洋的夕陽照應在顧錦洲的瞳孔里,許閑停能在里面看到一個清晰完整的自己。
太子眼里全是他。
許閑停跟顧錦洲對視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直白的眸光仿佛要將心意全部剖開,慌亂地錯開眉眼,低低地嗯了一聲,掩飾掉亂如鼓的心跳。
雖然還是不太明白顧錦洲話里的意思,但他卻能感受到話里的真誠。
什麼時候正直穩重的太子殿下,也會說這些直白又撩人的話了?
第19章 白月光替身
直到劇快開場的時候,顧錦洲帶著許閑停走進來,過了票檢后,他們找到對應的座位,是劇場中央靠前的位置,果然顧媛說的不假,這個位置看舞臺劇真是絕佳,即不會覺得太偏太遠,也不會太顯眼而引人注目。
劇目開始后,臺上的演員正在咿咿呀呀地開唱,整個片場都回蕩著演員浩氣悠揚的唱腔,表演深入人心,戲腔婉轉悠長,很快眾人便沉浸在劇里,四周鴉雀無聲,只聽臺上咿呀教唱。
假裝牽手擁抱的小動作沒做成,顧錦洲跟著演員的表演沉在劇中,情感不自主得跟著吊起來。
直到全場演出結束后,許閑停才恍惚了一下,他看的認真,情緒全在劇里。
這部劇是講述的一個愛而不得最后BE的凄美愛情故事,主角最后還是被困在封建禮教之中,兩位主角相互之間又缺少對對方的信任,彼此存在誤解,最后誤會不解,為了沖破封建桎梏,兩人一個投湖,一個跳井,用身死來表示對封建禮教的蔑視。
許閑停落了幾滴眼淚,鼻尖紅紅的,眼尾也泛著紅,在燈光全亮眾人退場的時候站起身,顧錦洲倒是還好,看著落淚后的許閑停,紳士地遞了一張紙巾過去,沒有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