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想情人節的時候給你的,可惜那時候我們吵架了,所以就算了。”陸野說著打開方盒,露出里面那對閃閃發光的戒指:“直到今天你說要來畫展,我突然就想把它一起帶來。”
盒子里的戒指時隔多日重見天光,依舊亮得驚人,陸野摩挲了一下戒身,似乎是想說點,但話沒出口,又覺得肉麻,于是抿著唇笑了笑,最后干脆什麼都沒說,只是從盒子里取出戒指,作勢要往齊燕白手上套。
“雖然遲到了,但本來就是給你的,現在也不算晚。”陸野說。
他說著拉過齊燕白的手,但齊燕白停頓了一瞬,下意識曲起了手指,沒讓他成功。
“怎麼了?”陸野無奈地笑了笑,說道:“這樣不夠?還要點儀式感?”
齊燕白下意識搖頭,但他依舊沒有松開手,乖乖帶上戒指,而是沉默地抬頭看了陸野一眼,然后突然從陸野手上接過戒指,自己退后一步,單膝跪了下來。
陸野意外地挑了挑眉。
“我知道,我是借花獻佛。”齊燕白抿了抿唇,鼓起勇氣抬頭看向陸野,一字一頓地說:“但既然氣氛到了——野哥,我也一直都有話想跟你說。”
他說著深深地吸了口氣,自己先給自己帶上了戒指,然后指尖發抖地握住了陸野的手。
“齊哲說的是對的——我貪婪,自私,對你的欲望無窮無盡,說不定哪天頭腦一熱,就想抱著你一起下地獄。”齊燕白說。
這話聽起來太不適合在表白的時候說了,但陸野看著齊燕白,沒有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怎麼愛人,更不知道被愛的滋味,直到遇見你,我才終于活得像一個人。
”齊燕白說:“你收留了我,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嶄新的人生。”
齊燕白手有點抖,他努力控制了半晌,才艱難地把戒指推上了陸野的指根。
他說著微微低下頭,吻住陸野帶著戒指的指根,虔誠又乖巧地低下頭,露出自己一截雪白的后頸。
“我承認,我是個瘋子,是只困獸——但我愿意一輩子聽你的話。”齊燕白說:“你一定要鎖著我,栓牢我,一輩子管束我——讓我永遠無法踏過那條線。”
說話間,有溫熱濕潤的觸感落在陸野的指根,偌大的展廳里回蕩著齊燕白的誓言,虔誠得就像是教堂中回蕩的禱言。
陸野心底一片溫熱,他垂著眼看了齊燕白半晌,然后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就像是高臺上終于被信徒打動的神,微微俯下身,握住了齊燕白的手,回應了他一個很輕的吻。
“好吧。”陸野說:“我答應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