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東西?”項穆清可不是好惹的,即便疼得站不起來,仍雙目猙獰,拿手臂撐著身子,抬頭冷笑:
“放你那嘴巴干凈些,茹毛飲血的瘋子,好端端一個人,叫你說成東西。”
靳儀圖充耳不聞,冷凝那捂胃掙扎的,切齒繼續道:“影齋熬蠱法暗培的殺手,我殺了百人才從血泊中爬得出來,這世道你死我活,我踩的路,我在的地位,我要的東西……哪曾視而不見,放縱隨性過了?就該是我的,你可好——
項穆清眉頭緊皺,硬是半晌沒鬧明白他在說得什麼胡話,聽不懂。
只是過了片刻,才半疑著扯出個無語的笑,使勁抓了抓頭發:“狗儀圖,你嫌我臟了?”
“……”
“怎麼一回事兒啊?”
項穆清見他這般反應,沒想居然被自己猜了個準,但又實在理解不能,氣得冒出干笑:
“我項穆清紈绔公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你靳大首領心知肚明的,也和我搞得歡喜,干什麼偏今天犯這神經?
且說咱倆又不是什麼拜堂夫妻,也不是私定終生的真情,解決個需求,尋些刺激的關系……怎就莫名其妙,把我歸成您的東西了?”
靳儀圖斂言,拳頭捏得抖。
項穆清把自己都說樂了:“在下知道自己生得好看,皇城上下哪有不貪這張臉的。靳大人,沒什麼必要,就當生得好看是我的錯,我天生媚骨,迷了您罷,我該死,莫要當真了。”
說完撐起身子,小聲念叨今兒真是氣運不順——
不見天日的深谷中飲血踏尸長大的人,耳濡目染盡是殺戮占有,想要的怎會得不到,怎就得不到,無法填補的占有欲竄行在骨縫里,分分寸寸疼得人皸裂。
何嘗品過這般滋味,即便只字未言,眼中殺意早如洪濤奔涌。
那不安與沖動按不下去,讓他開始懷疑,是不是眼前人死了,自己方能尋得安生。
死了算了。殺了算了。殺了算了。
殺了吧,干脆殺了。
項穆清見他說不出話,擺擺手,扶著倒在一旁的桌子起來,抱怨嘟囔著「準有什麼毛病」,要從這是非之地離開。
彼時背后響起陣衣料摩擦的刷刷聲,不等他搖搖晃晃邁出五步,一只手驟然閃來,扯住頭發兇狠將他帶摔在地!
不容反抗,撈著腰將人捧起,撩開下擺咬牙低吟一聲,硬是強行擠了進去。
幾乎撕裂得銳痛惹得人眼冒金星,項穆清甚是沒敢相信自己身上當下發生的是什麼事兒,可那劇痛要他清醒,嘶聲怒吼,折身跟這不知好歹的打成一團。
光憑拳腳斷然打不過那影齋的狗,干脆呸一口吐他臉上,破口咒罵:“狗儀圖!你他媽把我當什麼了!做也是兩廂情愿,你當我是春樓低三下四的官兒啊!”
“不然呢。”
靳儀圖臉色冷得似冰,怕他聽不清似的,更壓著嗓音,一字一頓,說:“不然呢,項大人該是什麼。”
“什麼?”
項穆清恨得牙癢,才勉強得站,就被靳儀圖無情一腳踹在喉結上,登時仰摔在地,咳嗽不止,險些斷了氣。
“靳儀圖!咳咳——放了!”
靳儀圖沒聽,一意孤行地使勁把他翻過身去。項穆清傷了條胳膊,自己撐不住,就被靳儀圖撈著肩膀侵犯。
這位富貴公子頭腦發昏:“放開!!靳儀圖!!”
可他除了更用力地強迫,再一聲不吭,攥著腰身的手重得快把內臟擠爛了。
“放——了我!我操……我操你……咳咳,狗東西!你等著,我要你好看!當真瞎了眼才與你搞在一道,不是人的東西!”
向來面上清正雅致的大人如今開了葷口,但叫那霸道行事的更覺像是把什麼高嶺寒花折了的快感。
可靳儀圖也清楚,他哪兒是那皮面上冰清玉潔,風姿傲骨的雪蓮花呢。
他是那塘里的蓮,看似純白亮麗,實際踩的卻是臭爛腐朽的泥,哪兒有什麼出淤泥而不染,只是深藏著惺惺作態。
更是咬牙切齒,一手移上去掐緊那白嫩后頸,另一只手撐著墻,撞得更狠。
項穆清嘴里咬不住地疼出嘶吟,掙得厲害,怎奈怪了,不知為何今日就是較比以往手軟腳軟,使不出沒有氣力,掙不過他,像個紙偶似的落他手里擺布。
“我殺了你,殺了你!”
“你試試。”
靳儀圖一聲喟嘆,暖地澆了他一身,若無其事整衣站起,睨著那團發了瘋嘶吼的白泥:
“你何時有這能般耐,當下可是我要殺你,你又如何殺得我心服口服。”
項穆清跌坐地上,喘著粗氣,從懷里噌地抽出把小匕,直朝他兩腿間刺去:“狗東西,我不閹了你!”
“你閹!”靳儀圖反手扣住那腕子,摘掉匕首丟到一邊,終是忍無可忍,高聲質問:“你他娘的不正喜歡閹人!”
“……”項穆清愕然噤聲。
頓做失魂落魄,呆滯仰頭,驚悚看他,那水氣眼中除了茫然,絕望,難以置信,再就剩惶恐。
甚連剛剛的恨意都不存了。
肩膀不自控地顫抖兩下,喉結一滾。
“你說什麼了……靳儀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說……”
靳儀圖當下也是叫欲念跟盛怒麻了前額,逼前蹲身,眼中閃著不屑,厭惡,冷地一哼:
“侯衛大人,莫要裝模作樣了,你真當我是傻子?啊,義父,替他賣命,孝順……頻繁出入曹亭廊寢居,呵呵呵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