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親了下去!
靳儀圖頓成一片空白,愣被他吻得傻了眼!
項穆清吻得激烈,他嫌桌子阻礙得遠,干脆單膝跪在上頭,往前湊得更緊,奮力索求這已經沒了主動的舌腔,混酒香誘人萬般,簡直就是足引人萬劫不復的魔。
靳儀圖豁然清醒,猛推開項穆清,看他半跪在桌上,舔著舌頭回味似的嘻嘻做笑,到底忍無可忍,怒罵一句:“項穆清,你別欺人太甚!沒有劍,我照樣可以殺你!”
說罷一拳按項穆清的臉揮來!
可他不知是自己醉得厲害,陣腳發虛,還是項穆清眼疾手快,直接把自己拳頭讓出去了不說,順勁兒翻跪在桌上,牽著胳膊,滾掀他半個身子,撂倒在桌面上!
項穆清反扣著靳儀圖的手,怕他掙扎起來,自己拗不過,便拿腿擰壓著胳膊,再俯下身去,湊到靳儀圖耳邊輕語:“靳儀圖,就今日一日,別做狗了,做我的人,如何?”
“我好你大爺!”
靳儀圖奮力掙扎,要不怎為影齋首領,禁衛第一高手,就算醉得要命,被人壓制雙手,眨眼間主動反勁兒卸了自己一條胳膊,咬牙忍痛抽身,回踹一腳正中項穆清胸口!
“項穆清!”
靳儀圖一邊給自己重新往上接胳膊,一邊又看項穆清被踹得直咳,還哈哈笑得打滾。
“莫要胡來!”
項穆清是沒想到他逼急了,能跟壁虎斷尾似的自斷手臂。雖說脫臼的胳膊當即就能接上,但刺骨的疼可是真。
他爬起來,朗聲笑道:“素聞靳大人心狠手辣,原來,對自己也一視同仁啊?”
“項穆清!”
靳儀圖被逼急眼,倒還不會罵人了,就一直狠勁兒喊他名字。
“誒,在呢。”
項穆清拍拍灰,不記仇不記打的再靠身上去,笑問:“靳大人,來都來了,真不打算和我玩些好玩的?你我又不是小孩子,這種事上,用不著焚香沐浴,虔誠準備似的。想了,就做,兩廂情愿呢。”
“誰跟你兩廂情愿!”
靳儀圖大吼。
“靳大人低頭看看自己,嘴硬,身子可誠實。”
靳儀圖瞬間一凜,此刻才察覺自己渾身冰涼,唯有一個地方是熱的。
大抵是剛被項穆清強吻的時候……
“不舒服的吧。實在不行,我幫你也成。”
……
靳儀圖沉默幾許,再陰寒嗤笑,嘆出二字:“好啊。”
項穆清駭然瞪眼,他本只是耍耍嘴皮子,逗他玩兒的,根本沒料靳儀圖真會答應。
“項大人的身子,可是這皇城人人貪念的名物。”靳儀圖深吸一口氣,大昭一字的冷血殺手一旦穩定下心緒,便是沉如深海,全無忌憚。
如此反客為主,把項穆清看得呆了。
“若能體驗一番,未嘗不可。”
項穆清在桌上愣頓片刻,方才垂目舒眉,嘴角暗成了個無奈自嘲的笑。
“好吧。”
他盤腿坐在桌子上,往前挪了幾寸,環住靳儀圖的腰。
靳儀圖挑眼窗外,秋夜風起,吹得喬司衣局那半邊垂下來的牌匾,不停拍打作響。
蕭瑟啊,蕭瑟。
可如今眼下,韶光出露。
人間悲喜,縱是永不相同。
有人喪親哀絕,有人殺人取樂。
他順手抓住那細銀的發冠,小指繞著墜青玉搖。
這里不是人間。他想。
這是獵場。
什麼三綱無常八德,明德至善。能活,才是大道。
“項大人。”靳儀圖把人臉扶捧起來,輕語道:“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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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良之是聽見自己心跳聲才醒的。
屋子里黑得一塌糊涂,起先以為自己莫非瞎了,還是被人綁了布在臉上,后來扭了扭頭——
發現幸好只是此處無光,又是個死寂,四周除卻自己心跳聲,什麼都聽不見。
不過單單扭了幾下頭,鎖骨上便傳來鉆心的疼。
畫良之瞇著眼,忍痛試圖挪動身子。好在地面不硬,大抵墊著什麼羊毛的氍毹,些許磨人,但至少不涼。
等等,磨?!
他駭地驚醒,心臟砰砰直跳,用稍微適應了些許黑暗的眼睛,使勁兒盯著自己看。
原是被人扒光了上衣丟在這兒,不過好在袴什麼的還都在,應當是為處理傷口才脫的,不至于被人賣了,方松了半口氣,只是箭傷依舊新鮮,帶著半邊身子都有些發麻。
腦子還有些昏沉,估計睡了太久。好容易坐起身,隨他動作,耳邊怎傳來陣鐵鏈冰冷撞擊的郎當聲。
畫良之心頭一顫,用沒傷的半邊胳膊哆嗦著往脖子上摸——
果不其然,是條硬鐵的項圈。
項圈后面還連著條鐵鏈,把他拴在這兒。
整條脊梁骨倏地發麻,寒意順著脖子上的鐵圈往下流,不過眼下容不得他思考前因后果,畢竟現在除卻傷口疼得連喘氣都費勁,胃也餓得抽搐,口干舌燥,難受極了。
“有人……咳咳咳……”
開口就是陣喉嚨干得太久的咳嗽,卡得嗓子發癢,聲音全成沙啞。
畫良之內心頹喪,心知這番過后,活與不活都再沒什麼區別,可也不想不明不白地死這不知名的鬼地方。
“有人嗎!”
第32章良犬
話音剛落,外頭窸窣一陣騷動,有噔噔噔的腳步聲跑了過去。
畫良之盤腿運氣,努力緩解下皮肉和臟器里一并攪著的疼。
外邊的多半是去喊人了吧。
腦子里倏然閃過自己中箭前情景——